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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后续苏氏婆媳俩可是很热衷跟进,这种落井下石的感觉尤其是在杨绍辉洗冤后让她们万分畅快,筱瑜可就没这心思再八卦下去,学校只放了两天的农忙假,要不是凑上了个周六日,日子也不会这么松快,明天下午就要回学校,还是准备自己的干粮要紧,于是把今天采来的蘑菇和花通通倒腾出来,棉蒿花和面做成饼,一部分菊花被晾在了廊下的簸箕上,余下的与新熟的湾梨煮成糖水。
至于见手青,被折腾了这一出,冯少对这玩意能吃深深怀疑,很是紧张的盯着筱瑜一步一步的做辣香见手青。
冯少的假期也差不多了,正好赶着和筱瑜一道坐车上理市,到晚上时,筱奶奶亲自给冯少装了背包,除了两罐辣香见手青,还有一罐雕梅、一罐什锦咸菜、一包新出锅的棉蒿饼,若干个湾梨,淡然筱瑜绝对不会告诉他见手青早就被掉包成特辣的了,这是白天那句小豆芽的回礼,看着冯少不置可否的把背包收拾妥当,筱瑜突然觉得自己两世加起来都近五十的人了,还玩这么幼稚的把戏,有种欺负小孩的感觉。
折腾了一天的苏氏难得的安静了一晚,到中午众人离开时拎着几个茶叶蛋过来了,说是要感谢昨天冯少帮忙,才又神秘兮兮的透露了段家的后续发展,段苏氏涉嫌故意用带毒的蘑菇毒赛金花,因没出大问题并没有收到法律处罚,只是遭了民警和赶到的村支书一顿好批,段老二放话要带几个孩子上市里做鉴定,至于和段苏氏的婚是离定了,传闻段苏氏嫁过来不到八个月就生下了老大,连老二和老四长得都不像老段家的,赛金花帮着忙前忙后俨然是要从段三婶升级成段二婶,近二十年夫妻情谊一朝到头,段苏氏算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但这一切与自己又有何关系?筱瑜只是笑笑便上了村口的跳跳车。
班车是从邻镇开往理市的过路车,零星的剩下三五个座位,要不是刚巧有个老太太下车,筱瑜也捡不到近门口的位置,冯少依旧选了个最后面靠窗的位置。
三人被暂时分开使得漫长的路程尤为无聊,稻田光秃秃的只剩下直立的草垛,公路边的草丛几天之间由金黄变得枯黄,斑驳的阳光透过车窗懒洋洋的洒在额前,筱瑜别过脸无聊的打量起旁边打盹的老太太,这位被披肩包得严严实实的老太太,只露出半张满面褶皱的脸,披肩下露出一双抓着水烟筒的双手,突然有种不安的委和感,因为她惊奇的发现那双手苍劲有力,最重要的是皮肤的颜色与脸部极不协调,这种不安在越靠近市区时越强烈,她转头望向身后那抹军绿色,冯隐竹似乎感应到什么,幽暗的眼神望向前方,这时班车停下,中途上来两个汉人打扮的虬髯大汉,扫射了一下车内的乘客,眼见车后一身的军绿顿了顿便一言不发的下了车,不到十分钟,两个大汉又骑着摩托车从后面追了上来,拍打着司机车窗要求停车,司机见这阵仗哪敢停车,一踩油门呼的往前冲了,这样追逐了几分钟后司机不得不刹车,傻傻的看着车前不远的转弯处,一辆枣红色的夏利横在了路中央,十几个彪形大汉手拿铁棍、砍刀散在马路上,停靠在夏利车上的男子穿着麻料喇叭裤、黑色花衬衫,摘下鼻梁上的蛤蟆镜,眼角一道蜈蚣疤格外醒目。
车门被迫打开,虬髯汉敲着车门大喊:“下车,通通给老子下车!”
车内的乘客见这阵仗吓得惊叫起来,被铁棍赶着踉跄着从车上下来,男女分开各蹲一处,一队人上车搜寻、一队人维持人质秩序,绑匪们工作有序的开展开来,蛤蟆镜的一个手下拿着几张照片扯过乘客一个个对照。
一位大婶在推搡中头巾掉了,露出光秃秃的脑袋,霎时看守的人一拥而上,这假大婶见自己暴露了,抓着身边的女人便往对方身上一推,闪躲过对手便撒腿往山上一钻,几个看守的追了上去。
人群中一时乱作了一团,冯隐竹趁乱要挤过来拉住筱瑜,哪知她旁边的邻座老太太扯下披肩往蛤蟆镜方向一甩,顺势拎着筱瑜的衣后领子一提,两人立刻离开了混乱的人群,被露出自己的本来面目几个假大婶围在了中央,男子如鹰的眼神炯炯的望着冯隐竹,在下车这几分钟他不但观察了对手,也观察到了这个乘客中英挺的年轻人,他知道这男孩如果运用得当将是自己逃离这里的最佳帮手,而自己手中的人质便是威胁他的最佳武器:“想让她活命就得帮我!”
蛤蟆镜非良善人,指挥着剩下的人围了上去,乘客们见押解的人解除了,有的大小便**,坐在地上大哭,还有力气跑的都没命的往自认为安全的地方跑,双脚发软的都抱着头挤在一处,唯恐自己太突出。
蛤蟆镜故作大方的说道:“陈昆,把东西交出来,我保证不但饶你不死,我巨狼也会有你的位置!”
这个叫陈昆的不屑道:“免了!
跟你我还怕兔死狗烹呢。
小子,你想好了没,这么如花似玉的姑娘,就这么没了有点可惜啊!”
说完用力勒了一下筱瑜的脖子,疼得她直抽气。
冯少没得选择,两方都不是善茬,先撂倒蛤蟆镜的人再说,一个扫堂腿先撂倒了最近的两个,双方正式开打,刀子棍子如雨点般朝这边挥洒过来,冯少夹在中央尤为显眼,后足一蹬侧身闪开对方劈来的刀,一个旋身闪到了握刀人的侧方,反手剪住对方的手腕朝下一扭一夹便卸掉了对方的刀,再由下至上划了弧击向对方的颈侧,对方便一晃晕倒在地上,接着对付下一个、再下一个……陈昆用脚踹开侧边抓着棍子的混混,在同伴的掩护下趁乱挟持着筱瑜往山下的溪地跑去。
傍晚的溪地被金色的树丛遮蔽了阳光,只有少数的阳光从叶缝中挤了进来,如电影院里放映的老式电影拉着长长的光影带,昏暗而静宜,只有远处传来的河水潺潺声,和踩在松软草丛上留下的沙沙声。
在林中穿梭了半个下午,陈昆将老太太的行头脱下打包成卷,找了个树底将衣服埋了,看着坐在一旁整理自己的筱瑜不由得赞叹:“看来我小看你了,一路上处变不惊啊!”
筱瑜的手臂和小肚腿上被树枝划出了几道口子,校服外套早已在路上丢弃,只着了一件短袖的衬衣,天已经渐渐暗了下去,林间传来的风已透出了丝丝凉意,深秋的夜晚寒气逼人,如若不想在这林子里过夜她必须趁陈昆不备时钻进侯府,于是站起来冲对方说:“其实你已经走这么远了,没必要再拉着我,我要上厕所,不放心的话你可以跟着。”
“我还真不放心你,你一路都做了记号吧,校牌、钥匙、校服,还有折断的树枝?在我和上头接头之前你哪也无不了,即便是小解也得就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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