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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见了这灰袍道姑,不知为何,顿感亲切,蓦地福至心灵,脱口叫道:“道长,你别走啊,他们…他们要杀我们…”
那灰袍道姑一挑秀眉,讶然道:“姑娘此话当真?”
阿雪两眼泛红,连连点头。
灰袍道姑皱眉道:“杀人总是不好的。”
转身向明韩二人打个稽首,道,“他们若有得罪处,贫道代为讨个情。
两位大人大量,就此放手吧。”
韩凝紫抿嘴轻轻一笑,叹道:“可惜不巧得很,本座的气量小得紧,一粒沙子也容不下呢。”
灰袍道姑神色一变,敛眉沉吟,忽地身边黄影一闪,明归双爪陡至,灰袍道姑也不转身,大袖一拂,斜飘数尺。
明归指尖被那道姑大袖拂中,微微发麻,心头不禁一凛,与韩凝紫对视一眼,互成犄角,一左一右向道姑逼近。
梁萧见状叫道:“人多欺负人少么?”
他拔剑踏上,欲施援手。
却见那灰袍道姑从腰间掣出一支两尺许的斑竹长箫来,随意摆了个架势,苦笑一下,叹道:“贫道本领微薄,还请二位指教了。”
明归瞪着她手中那支竹箫,眉间流露出诧异之色,蓦地身子一震,瞪着那道姑,涩声道:“你…是你?”
灰袍道姑打量他一眼,神色一黯,长叹道:“明先生当真神目如炬,一瞥之间,便认出贫道来啦?”
明归神气古怪,既似气恼,又似吃惊,喃喃道:“你,你是林…”
说到这里,浓眉一挑,左顾右盼。
灰袍道姑摇头道:“足下放心,他不在附近。”
明归闻言忖道:“老子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儿,哪会中你计策。
哼,你说不在,那便是在了。
老夫羽翼未丰,暂不宜与那人正面为敌。”
他想到此处,已有决断,瞧着远处林莽,扬声叫道:“足下既不肯露脸,明某也不久留,山高水长,后会有期。”
韩凝紫听他言辞古怪,怪道:“明老鬼,你对谁说话?”
明归却不答话,急匆匆转身便走。
韩凝紫见他走得如此仓皇,端的莫名奇妙,只待他背影消失,方才转过眼来,仔细打量那灰袍道士,忽而吃吃笑道:“惭愧得紧,明老鬼忒不成器。
还是小女子不知好歹,领教领教道长高招吧。”
她忽使一招“冰花六出”
,身子快如风轮,绕那道姑疾行,她不明对方底细,有意试探,绕行两匝,方才轻轻拍出一掌。
那道姑手拈竹箫,伫立不动,见她掌来,也飘然伸出竹箫,箫端不偏不倚,正对着韩凝紫掌心“劳宫穴”
。
韩凝紫暗凛,匆忙缩手,疾走数步,又拍一掌,却见那道姑飘然转身,竹箫仍指着她的“劳宫穴”
。
韩凝紫大骇,蓦地清啸一声,越转越快,顷刻间向那道姑拍出六掌。
道姑不慌不忙,转身挥出六箫,箫端始终不离韩凝紫掌心“劳宫穴”
。
韩凝紫忽地一个筋斗倒掠而出,飘然落地,盯着那道姑,脸色苍白。
那道姑稽首叹道:“尊驾是大雪山高手么?”
韩凝紫一怔,咯咯笑道:“道长见识高明,小女子佩服佩服。”
说罢躬身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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