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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火油倾在桥上,然后打燃油纸包里的火折,浮桥上烈火大起。
忽而襄樊城门大开,百十宋军自两侧冲上浮桥,一拨举枪舞刀,来斗元人,另一拨则提着木桶救火。
元军也分为三拨,一队元军迎上宋军,举刀相敌,他们身手敏捷剽悍,顷刻间将宋人砍死十人;另一队死士则张开革囊,阻挡弓箭;剩下一队则解下背上大锤,奋力敲打支撑浮桥的木桩,片刻间便敲倒数根,只听轰隆一声,浮桥塌了一段。
此时江风陡起,桥上火势大张,烧得毕毕剥剥,元军水师欢呼之声更响。
刘整趁势进击,襄樊二城也将炮石打下,声声巨响,响彻夜空。
忽然间,火光之中,一道白影掠众而出,冲到浮桥之上,剑光霍霍,刺倒数名死士。
梁萧识得正是云殊,不觉怒从心起。
其他将领也认了出来,阿术叫道:“好家伙,又是他!”
云殊一把剑有若风扫落叶,两个来回,数十名元军死士非死即伤。
宋军飞身上前,从江中打水灭火,重新立起木桩,其他损坏之处,也寻木板换过。
刘整见此情形,情知今日难以讨好,只得勒兵退却。
云殊血染衣襟,返回城头,吕德迎上笑道:“多亏云公子神机妙算,料到元人有此一着,设下这个鱼网阵,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哈哈,果真是漂着来,兜着走!”
云殊拱手道:“太守说笑了。
元人这个革囊偷袭的法子无声无息,防不胜防。
不过算他们晦气,家师当年曾对我提及此法,且道防御之妙,莫过金钩鱼网阵。
云殊不过是听从教诲罢了!”
他说到这里,眉间一黯,叹道,“家师学究天人,那‘水禽鱼龙阵’也是得他所传。
这六年间,他传授我许多攻战之策。
初时云殊不知深意,还嫌耽搁学武,不肯用功。
如今才知,他老人家早料得今日之局,是以费尽心血教授于我,以助太守成功。”
吕德骇然道:“令师谋虑如此深远,真乃高人!
但他为何不亲自前来?若能得他襄助,哪有元人猖狂的时候。”
云殊苦笑道:“这个么?云殊就不知了。”
吕德叹了口气,沉吟道:“云公子你屡立大功,吕某想荐你做统制,你意下如何?”
云殊摇头道:“家师有言,不得为大宋官吏。
云殊不敢违背,做一区区幕僚,也就心满意足了。”
吕德听他口气决绝,只得作罢。
浮桥上火光渐熄,襄樊二城重归静寂。
伯颜听着江水哗哗作响,阴沉沉不发一言,良久方道:“谁能毁掉这座浮桥,我有重赏!”
船上一静,众将面面相觑。
忽听梁萧道:“此话当真?”
伯颜一愣,回顾他道:“难道你有法子?”
梁萧道:“我方才想到一个法子,虽然颇耗人力物力,但却能不损一兵一卒,毁掉浮桥,还让他再也重建不了。”
伯颜道:“耗费人力不打紧。
人累了还能喘气,人死却不能复生了。
只要你能办到,凡我力所能及,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梁萧一点头,道:“好,首要么,便是截断汉江,蓄水上流。”
众人闻言,无不吃惊。
史天泽皱眉道:“梁将军是想蓄水冲垮浮桥么?那可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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