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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萧笑道:“怎么不能?”
楚仙流拍手道:“好,既然喝过这坛酒,你不许再叫我前辈!”
梁萧奇道:“那叫什么?”
楚仙流笑道:“叫我一声老哥如何?”
梁萧闻言,心头乍惊乍热,拱手笑道:“恭敬不如从命。”
楚仙流笑道:“一言为定,你叫我楚老哥,我便叫你梁兄弟。”
梁萧笑道:“老哥说得极是。”
这几句话,惊得众人目瞪口呆,楚仙流在武林中辈分之高,声望之隆,当世少有;而梁萧统兵伐宋,声名狼藉,乃是南朝武人恨之人骨的奸贼。
这二人此时一坛烈酒下肚,竟然称兄道弟起来,当真出人意料。
于是众人均想:“他二人莫非醉了?”
但看二人脸色,却跟往日一般,心头又是一惊:“这坛酒少说也有十来斤,若无绝顶内功压制,只怕饮者当场便会醉倒,敢情他二人尚未动手,先已斗起内力来了?”
梁萧、楚仙流一旦对上,雷行空与花生便各自返回。
花晓霜将花生拉过把脉,但觉血行旺盛,并无受伤之状,但仍不放心,问道:“花生,你有什么不适?”
花生摇头道:“俺很好。”
他瞅瞅雷行空,嗫嚅道,“只怕那位老先生有些不好。”
雷行空隐隐听见,心头一惊,忽觉腿脚手掌又痛又痒,低头看去,双手红肿异常,竟然胀大一倍有余,略略一碰,便钻心痛楚,再看双腿双脚,也是如此。
原来,“三十二身相”
不仅能卸去对方的拳劲,还能将劲力转回,反伤敌身,花生虽非故意伤人,但为求自保,有意无意仍将少许劲力还了回去。
雷行空激斗之时,血行正盛,心忧胜负,尚自不觉,此时一旦松懈下来,便觉四肢痛痒难忍,竟然呻吟起来。
雷震闻声诧异,上前一步,拉开他袖子一看,却见雷行空一双膀子,好似见风便长,肿得如冬瓜一般,他顿时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花晓霜看得分明,扬声道:“快到泉水边去,将他四肢沉进水里,十二个时辰之内,不得移动。”
她话音未落,雷行空的呻吟之声已然化作撕肝裂肺的哀号,双手互挠,抓得皮破血流,雷震无法可施,只得依晓霜之言,将雷行空抱到泉水旁,沉了下去,雷行空着冷水一浸,痒痛之感顿时舒解许多,不再号叫,只是不绝呻吟。
楚仙流见状摇头道:“梁兄弟,第二阵该是我们输了才是!”
梁萧心中也生出一丝悔意,但转瞬即逝,长笑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出尔反尔,岂是大丈夫所为?”
他拔出竹剑,道,“楚老哥请了!”
楚仙流目放异彩,拍手笑道:“好,说实在的,为兄倒真不想那小和尚胜了,误了这难得的好兴致。”
他摘下铁木剑,以手轻拂,叹道:“蒙尘三十载,今日重生辉。
梁兄弟,三十年来,你是第一个配我拔剑之人。”
梁萧笑道:“荣幸之至。”
楚仙流正色道:“不过这铁木剑为降龙木所制,入水即沉,尖利之处不下神兵利器,兄弟你那柄竹剑,只怕抵挡不住!”
梁萧剑锋斜指,洒然道:“请!”
楚仙流双目一亮,朗声笑道:“好!
你未必有草木为剑的本事,却已有草木为剑的气量,公羊羽得此佳弟子,令人羡慕。”
梁萧摇头道:“楚老哥误会了.我并非公羊先生的徒弟。”
楚仙流笑道:“是谁的弟子,有何关系?”
他大袖轻拂,却不挥剑,忽地朗声吟道:“黄师塔前江水东,春光懒困倚春风,桃花一簇开无主,不爱深红爱浅红。
梁兄弟,看我‘小桃剑’。”
吟诵间,铁木剑挽出三个剑花,飘飘刺来,招数清隽华美,看不出半分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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