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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俱是凄然。
梁萧正要劝慰,柳莺莺摇头道:“你不必多说.生若春花,死如秋叶,我也想得通的。
只不过,这几人虽各有本事,却没有一个会铸刀剑的。”
她拉起风怜,笑道,“我问过风怜,她是精绝人,精绝人铸剑锻刀,西域知名。
现如今‘天山十二禽’仅剩九人,再多一人,便能凑成十个。
梁萧,我若让风怜做‘天山十禽’之一,你答应不答应?”
她望着梁萧,似笑非笑,梁萧不知她卖的什么关子,皱了皱眉,笑道:“她答应便好,何必要我作主?”
柳莺莺道:“这就好说!”
转眼瞧着风怜,风怜点了点头。
柳莺莺又笑道:“不过,我这几个弟妹都是出了名的厉害,梁萧你也见识过了。
风怜武功不济,入了伙势必要受欺辱。”
梁萧瞧了彩凤一眼,嘴上不答,心中称是。
却听柳莺莺续道:“故而我想让她拜一个厉害师父,即便风怜一时学不成武功,但使有了这个师父,也能叫人不敢轻辱。”
梁萧奇道:“是谁?”
柳莺莺冷笑道:“还会有谁?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呗。”
梁萧吃了一惊,腾身站起,柳莺莺对风怜使个眼色,风怜移步上前,屈膝拜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梁萧失惊道:“这可如何使得。”
正要搀扶,却听柳莺莺道:“怎么使不得,难不成辱没了你梁萧么?”
梁萧恍然明白:“是了,倘若风怜做了我的弟子,师徒有分,她再不能与我有男女之私。
难为莺莺,竟想出这么一条绝计!”
当下叹了口气,不再推让,袖手任风怜拜了三拜,方才将她扶起。
风怜始终垂着头,心中悲大于喜,泪水到底流了下来。
柳莺莺暗自喟叹,其实这拜师之计并非是她定下,而是风怜自己的主意;当初她告诉风怜许多往事,本是望她死心,哪知风怜听了,虽答应斩断情丝,却要拜梁萧为师。
柳莺莺知她痴心难改,但以之自况,又是颇为同情,不忍逼她太过。
瞧得师徒之礼已成,柳莺莺举杯笑道:“今日我多了一个小妹子,梁萧你也收了一个大徒弟,你我须得尽饮此杯才是。”
梁萧摇头道:“这辈分真乱得一塌胡涂。”
柳莺莺白他一眼,道:“咱们各交各的,你想占我便宜,我打你老大的耳刮子。”
众人大笑。
只因同伴新丧不久,众人嘴里不说,心头到底阴霾未散,难以尽兴,略略点缀两杯,各自回房去了。
梁萧住了一夜,次日收拾行囊,去柳莺莺住处告辞。
柳莺莺住在一座两进小院,四面遍植杨柳。
梁萧到了院门外,见彩凤坐在门首石阶上,对着日光,在一截水绿缎子上绣花,瞧见是他,没好气道:“你来做什么?”
梁萧还未答话,彩凤咬着细线,牙缝中冷冷进出声来:“大首领说了,倘若叙旧,你不妨进去坐坐,若是告辞,那就不必了。”
爱理不理,又低下头了。
梁萧怅立半晌,心道:“相见不如不见,如此倒也干净。”
再不多说,转身便走,出了村子,眼瞧便要转过这个山坳,忽觉胸中一酸,掉头望去,却见山边树林里有绿影闪过。
梁萧呆呆望着山林深处,四周寂然一片,唯有山风掠过头顶,鸣呜作响。
也不知站了多久,他还过神来,幽幽一叹,掉头向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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