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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文瑞真近乎360度转弯的态度,文喜藏在被子里的手使劲掐了自己一把,从而佐证自己并非高烧出现幻觉,也并非在做梦。
“妈——”
刚开口,文喜就感觉喉咙像被刀片割过。
“灶上煨着梨汤,起来就涮涮嘴喝点。”
文瑞真止住她的话,“先不多说话,如果等会儿还不退烧,咱们就去诊所看看,毕竟打针比自己这土方法快。”
文瑞真又絮絮叨叨说了些什么,文喜闭上眼睛,只觉得世界在旋转,曾经苦苦奢求的“偏颇的爱”
竟然在此刻落在了她的头上。
冥想了好久,转头看向床头柜上的日历,才恍然自己在家呆了两天。
周五晚,回家路上迎了冷风,本就在发热,这一着凉,就病了整整两天。
文瑞真又帮她请了今晚的自习。
她又稀里糊涂睡过去,梦里乱糟糟的,既有柳春莲,还有文建军,好多熟悉的陌生的人在叫嚷喧哗。
再次一身汗惊醒,已经到了晚上六点。
估摸着这时,晚自习的铃声已经敲响。
文喜从床上爬起来,重新找了一件衣服穿上。
推开房间门,没在客厅看见文瑞真,又往旁边走了几步,文瑞真在厨房择菜。
新租的房子还残留着上一位住户的痕迹,周遭都是小孩随处粘黏的贴画,有些撕下来了,有些还留有残胶,沾了灰,又黑又黏,固执地贴在墙上。
听到动静,文瑞真放下手上的大葱,手在围裙上擦了个来回才起身:“怎么出来了?”
打量着文喜的衣服,又念叨着,“多穿点,就穿这一件怎么行,你秋天的衣服……就那个军绿色的衬衣外套,在我大柜里,取一下穿上。”
见文喜呆在原地不动,文瑞真关了灶上的火,去房间里捣腾了几分钟,拿着衣服出来,盖在文喜身上,用手背试探着摸了摸文喜额头:“不烧了。”
文喜就像第三视角的上帝,看着文瑞真忙前忙后。
也许是因为长时间的发烧让她的思维运转停滞,又或许是自己还陷在另一重梦境里。
一切的一切,从张钦闯进她房间的那一夜,天翻地覆。
母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矛盾体。
这个问题让一向早熟的文喜也回答不上来。
爱是什么,在此时也成为了未解之谜。
若说经过这么多年文乐的“横刀夺爱”
,自己对文瑞真会有恨吗?文喜可以很明确,她不恨。
可若是让她现在以同等的行为回报呢?她又觉得别扭。
文乐可以脱口而出“妈妈我爱你,我超级爱你”
,可以随意撒娇后祈求“妈妈,你是全天下最好的妈妈,我可以去买奥特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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