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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错了,我是土生土长的汉族人。”
“就是混了点血而已,据说我素未蒙面的外祖母是个北欧人,芬兰好像——芬兰就是离我们这很遥远的一个国度,我也没去过。”
“也说不好,我爸说我亲妈当年就是个满口谎话的骗子,谁知道真假。”
她说着就笑起来,好像身世无关紧要,不过是几句闲谈。
只有她笑,赵持筠则不语。
此类出身在镜国实属低微,连进王府做下等仆役也无资格。
万幸甘浔遇到的是她,清河郡主向来不单以出身定人品性,断然不会因此生出鄙夷。
甘浔还不知道被人可怜了,正专心给伤口消毒,喷了点药,疼得她弯腰下去吹了几次。
赵持筠问:“真不用寻大夫吗?”
她现在明白了,甘浔这样的出身,多半没钱找大夫疗伤。
“小伤,不至于。”
甘浔忙完看了眼手机,“晚餐还有十分钟到,快去洗澡,你这头发洗不洗?”
“自然要洗。”
甘浔眼前一黑,“那很费事,你自己行吗?”
“不知,我从未亲自洗过。”
“……”
甘浔收到暗示,踢走这个皮球,“要不别洗了,过会我带你下楼,去理发店洗。
理发店就是专门洗头理发的地方,比家里方便,不然你这发量吹都要半天。”
赵持筠勉为其难:“我听你的就是了。”
甘浔又奉命帮她盘发,已经尽量轻手轻脚,还是被锐评手脚粗笨。
跟她前老板一样难伺候。
古人用的洗发水纯天然,赵持筠发间有股淡淡的草木香气,轻柔地占据甘浔全部的嗅觉。
这样的社交距离,在甘浔生活里少之又少,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律比平时高。
甘浔不常伺候人,盘个发不仅慢吞吞,还扯痛了人家。
郡主忍痛,臭脸说:“若是在我府上,你这样做活饭都没得吃。”
像在给流浪猫梳毛打理,猫也不乖,明明受着恩惠,却摆出居高临下的主子姿态。
她立规矩道:“不好意思,这是我府上。
你要再挑三拣四,我就让你今晚先没饭吃。”
赵持筠闭嘴了。
甘浔满意,这姑娘别的优点不谈,非常识时务,就算回不去也肯定能活下来。
盘完发,甘浔给她戴上浴帽。
重新拿了一套长袖衬衫跟宽松轻薄的长裤,满足她蔽体的要求也不至于穿上中暑。
赵持筠看着新衣衫,想到方才书中所见。
甘浔没有骗她,这里无论男女,或袒胸或露.乳,不谈幽私,只论美与“时尚”
。
甘浔的衣裳已经比书上保守许多了。
“会洗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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