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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一旁嗑瓜子的徐昭仪打着哈欠,对皇帝说:“皇后娘娘这么快就处置完了,臣妾都不知道呢。
真是雷厉风行,从前怎么不见娘娘这样手段?”
说是两人协力查案,但此时递上的折子,徐昭仪并不知情。
想到前些天御花园求情一事,徐昭仪阴阳怪调的语气压抑着火气,恨不得直接背刺皇后。
“徐昭仪平日要簪花蹴鞠,饮酒奉茶,闲散惯了。
何况你是第一次协理六宫事,对各项律例还不熟悉。
为图便利,便不必与徐昭仪多说了。”
皇后直直站着,一副威严的正宫模样,不给徐昭仪一个眼神。
这幅模样,真是让徐瑜恨死的假意惺惺。
“臣妾也是担心帝姬心里过不去这坎儿,就想着赶快处理完,好安心,省得每次看到这些事儿,帝姬就难过。”
皇后平静对皇帝解释着,皇帝翻了翻折子,眼神扫视几眼,并不在意,随手将折子丢到一边。
这些日子秋燥,皇帝身子越发熬不住,咳嗽起来心胸憋闷。
朝堂此时局面变幻,丞相结党冒头,不由看皇后更加烦闷,“行了。
处理完就行,你退下吧。”
“哎,陛下且慢。”
徐昭仪一说话,两人皆看向她。
她淡然放下手中的瓜子,站起来走到皇后面前,笑盈盈说:“皇后娘娘可查清楚了,按照律例,那些女官究竟犯了何等的罪?”
“奴大欺主。”
得了皇后的回答,徐昭仪倒是轻笑一声,嘲笑说,“娘娘,奴大欺主?只怕您还忘了查一些事儿。
据臣妾所知,帝姬的月俸可是要五千贯,若是不查清楚,便随意打发出宫……”
她托着长调子,转过身来面向皇帝,眼眸一凛,厉声一沉,接着朗声说道:“是想让天下人笑话,奴婢都能随意欺压天家帝姬,偷盗天家财物吗?”
这半月来,皇后与徐昭仪争执的重点都放在了女官对帝姬不敬这件事上,倒是将克扣俸禄这件事淡忘了,亦或是,皇后下意识将两件事当做了一件事处置。
如今徐昭仪一说,皇后才惊觉,自己大意了。
“徐昭仪好大的口气,不然你想如何,直接打杀了?古周律法条文哪一条说,克扣帝姬就要死罪了?”
皇后便是一本女则,处处都是规矩,这是她能做皇后多年的本事,却也是夫妻离心的源头。
“是不至于死罪,但娘娘的判处,未免太轻了吧?这些日子来,臣妾除了与娘娘一起审人,私底下也是查出了些东西的。”
话音一落,皇后藏在袖中的手下意识握紧,呼吸压抑着,她不能慌,不能慌,就算保不住钟翠几人,也绝不能让徐瑜这个贱人占了上风!
徐昭仪轻勾红唇,左手一扶发髻流苏,媚眼一弯,在皇后狠狠的眼神中开口道:“臣妾查出来,这些贱婢,不止欺辱帝姬,克扣俸禄,还偷取帝姬的财物。
若直接放出宫,岂不是内宫之物外流?帝姬可还是待嫁之身啊……”
若是有什么贴身之物流出去,实在有损皇室颜面!
这话诛心,皇帝也不由皱眉。
“徐昭仪!
你没有证据,就不要乱说话。”
皇后冷冷说道,不怪她心底慌张,这些罪名若是落实,那便是天大的罪,她说不定也会受到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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