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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暴雨围城（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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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老周猛踩刹车，解放牌工程车的防滑链在泥地里犁出深沟。

皮划艇刚沾水就被冲得打横，天美集团的工程师小陈差点被浪头卷走，安全帽顺着漩涡转了三圈沉入水底。

秦风扯下雨衣，军用安全绳在腰间勒出青紫印子："

我水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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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往掌心吐了口唾沫，把尼龙绳在腕上绕了两圈。

雨水顺着眉骨流进眼睛，视网膜上残留着老人蓝布衫的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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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命了？"

李卫国攥住他手腕。

书记的树脂镜片上全是水雾，露出底下通红的眼睛，食指关节因用力过猛泛着青白，"

等专业救援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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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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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指了指对岸。

又一段田埂轰然坍塌，王秀兰的蓝布衫在洪水中忽隐忽现，像是随时会熄灭的蓝火苗。

远处传来沉闷的断裂声，百年老槐树被连根拔起。

安全绳在激流中绷成弓弦。

秦风每往前一步，小腿就像被无数双手往下拽。

洪水裹着碎石撞在腰腹间，嘴里泛起的铁锈味不知是血还是泥。

离老人还剩三米时，上游冲来的双开门冰箱残骸突然砸向柑橘树，冷藏室里飘出冻鱼和饺子，在浪尖上跳着诡异的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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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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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卫国的嘶吼混着雷声传来，帕萨特的车喇叭在雨中发出垂死般的鸣叫。

秦风扑过去的瞬间，柑橘树拦腰折断。

他左手攥住老人衣领，右手死死抠进树皮裂缝。

安全绳在玄武岩上摩擦出刺耳声响，十指指甲全部翻卷，血珠刚渗出就被雨水冲淡。

对岸突然亮起探照灯，秋雨燕站在挖掘机铲斗里，天美集团的工程车正用婴儿臂粗的钢索拽住即将坠入深渊的树桩。

女人手里的扩音器在雨幕中震颤，音波撞在悬崖上反弹出重重回声："

我数到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