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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洲一动不动地站在帐帘处。
林羡玉爬到床边,问:“你怎么了?”
赫连洲没回应,转身出了营帐,林羡玉在后面喊了一声“赫连洲”
,他也没理睬。
赫连洲直奔纳雷的营帐,纳雷刚打了一盆水,准备擦擦身子,赫连洲掀开帘子就闯进来,把他吓得一哆嗦,差点把盆打翻。
“王、王爷?”
“你为什么没给王妃安排住处?”
“安排了啊,属下给王妃安排了浴桶,热水一烧好就送过去,还加了一盏酥油灯,还有——”
赫连洲打断他:“不是,他怎么住在我的帐中?”
纳雷愣住,“不然……王妃应该住在哪里?”
话还没说完,他就反应过来,慌忙道:“属下会错了意,属下见王爷和王妃感情融洽……”
赫连洲眉头紧锁,脸色都沉了。
纳雷震惊不已,心想:您和王妃都这样这样、那样那样了?竟然到现在都没同过房吗?
“那属下现在去给王妃安排新的营帐。”
“不用了,”
赫连洲皱眉道:“现在让他住出去,旁人会如何议论?”
纳雷也没想到自己好心办坏事,正挠头发愁,只听赫连洲又安排:“算了,给我拿床被子,再拿一条厚的鹿皮毯。”
纳雷连忙道:“是。”
赫连洲抱着被子和鹿皮毯进营帐的时候,林羡玉正坐在床边,百无聊赖地翻看着《绛州志》。
见到赫连洲进来,他翻了个身,把书举过头顶,一副乖巧的样子,说:“我只拿了这本州志,没有翻看你其他的公文和舆图哦。”
赫连洲觉得四周有些热。
绛州靠山,夜里凉风习习,可赫连洲还是觉得热。
外面闷热,里面又燥热。
他走到床边,把鹿皮毯放到林羡玉身边,刻意不看他薄如蝉翼的寝衣,沉声说:“这么热的天,垫四层毯子,你还想不想睡觉了?”
林羡玉觉得有道理,但他握起拳头锤了锤床,“梆梆”
两声,苦恼道:“这也太硬了!”
赫连洲嘴上这么说,其实也没有其他办法,只好说:“先下来,我来铺床。”
林羡玉觉得奇怪,他凑到赫连洲面前,盯着赫连洲的眼睛,问道:“你怎么板着脸?刚刚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吗?你好像不太高兴。”
“没有。”
林羡玉“哦”
了一声,正准备下床,又说:“我的靴子跑到那边了!”
他指着酥油灯下的短靴。
赫连洲于是任劳任怨地将他的短靴捡起来,拿到床边,林羡玉勾着脑袋看了一会儿,又皱着脸说:“我不想光脚穿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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