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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
厨房那窝鸡。
“师尊!”
宫惟眼前一黑,当机立断俯身长揖,一脸逼真的痛心疾首:“弟子当真是一时糊涂才破了戒,却不想给外人留下了贪恋美食的印象,弟子保证下次不――”
话没说完,徐霜策突然伸手把他一寸寸硬生生地扶了起来。
从这个角度,宫惟一抬眼就能看到徐霜策比平时更加清晰收紧的下颔线。
不知为何他觉得徐宗主这一路上只要提起宴春台就心情不愉,这种不愉尤其以此刻见了孟云飞为最,甚至到了可以被称作“低落”
的程度。
但相反的是他不仅没有解释自己为何低落,还扬起了头,看上去甚至有一点孤高。
他吐出两个字:“抓紧。”
随即宫惟的左腕被他换成左手抓住了,空出来的右手按住了宫惟的肩膀,蓦然纵身腾起!
“那是谁?”
“徐、徐宗主?!”
“徐宗主来了!”
半山上的乐圣弟子无一不惊呼仰头,眼睁睁之间徐霜策带着宫惟飞身直上,袍袖翻飞,数百丈距离一息而至,直接一脚踩在了山巅!
狂风呼啸云雾四散,宫惟只来得及瞅见半途中孟云飞讶异的脸,下一刻便腾云驾雾直升顶峰,落在了宴春台四十九级青玉长阶的顶端。
他猝不及防站稳身形,感觉肩膀上徐霜策的右手一松,但随即冰凉的五指又转而抓住了他左手腕,就这么强迫他与自己并肩站在乐圣大寝殿门前。
华丽的殿门紧闭,门缝中正传出绘声绘色的说书声:
“只见那法华仙尊羞红了双颊,由此对沧阳宗主一见倾心,再见定情。
奈何天有不测风云,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没有持续多久,这一对冒天下之大不韪的爱侣便横遭谒金门剑宗插足……”
宫惟此时唯一的想法,就是挣脱徐霜策的手,转身从宴春台上跳下去。
这时一道斯文儒雅的声音打断了说书先生,叹着气怅惘道:“这黄泉不了情字字细节、常听常新,真乃民间传奇话本问鼎之作!
只可惜――”
说书人赶紧问:“乐圣大人,为何可惜?”
乐圣柳虚之又叹一口气,比刚才更沉重了:
“今日徐宗主要来宴春台做客,算算时间应该已经到山脚了,换一本罢!”
宫惟:“……”
宫惟一手掩面不语,只听里面柳虚之突然又来了兴致:“对了,上月开元杂报可刊出了什么最新佳作?”
说书人:“有有有,一篇写的是投命司少主师徒,另一篇是应盟主秘史续作,讲应盟主少年时代与徐宗主同游天下,情愫暗生,互定终身……”
“哎,我自己也为人师尊,知道那些师徒话本尽是瞎扯。”
柳虚之想了想道:“要么就应盟主秘史吧,可信度高一些。”
话音刚落,门外徐霜策面沉如水,蓦然拂袖――轰隆!
两扇沉重殿门呼啸横飞出去,惊天动地砸在大殿墙上,砸出了两个巨坑!
碎石横飞尘烟袅袅,只见一道身影闪电般从躺椅上弹跳起来,整个人足弹了半丈高,随即一把捞住惊呆了的说书人,如离弦的箭冲进内殿,快得连鞋都没来及穿。
徐霜策钳着宫惟的手,一脚踏进满地狼藉的正殿,缓缓道:“柳,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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