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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殊拢了拢衣领,越过他出门。
“丞相这么急着走,是在担心什么吗?”
谢殊的脚步停了下来,转头吩咐沐白先出去,再看向他时神情里有了明显的不耐:“堂叔是不是觉得我一直忍让,你就能得寸进尺了?”
“我并未这么说过。”
“那堂叔就请回吧,本相还要去宫中参加冬祭大典。”
谢冉忽然扯住了她的衣袖,眼神有些怪异:“我之前一直弄不明白为何你与武陵王如此亲近,现在看来,似乎是我一直被蒙在鼓里了。”
谢殊眼光幽深:“我不明白堂叔在说什么。”
“不明白?那我就说清楚点,钟大夫那方子是怎么回事?”
“钟大夫手里的方子?我还是不太明白,不过我之前倒是吩咐过,让他多向堂叔学学,把真方子留在我这里,假方子留在别人看得见的地方。”
谢冉一愣,神情有些松动。
“堂叔是不是被族中事务忙晕了,越来越疑神疑鬼了。
若是如此,看来堂叔也没什么用处了,也许本相该拿往事来与你好好清算一下。”
谢殊挣开他的手,拂袖出门。
浩浩荡荡的队伍进了太庙,皇帝司马霖祭告上天,会稽王司马霆紧随左右,大臣们垂头凝神,想到皇帝即将换人,大多仍旧心中惴惴。
大典结束时谢殊已经分外疲乏,没作停留。
刚走到车边,身后有人跟上来道:“丞相这就走了?”
谢殊转过身,行了一礼:“殿下见谅,本相身体不适,就不久留了。”
司马霆走近两步,言似关切:“丞相自秦国大败后身体每况愈下,看来的确是过于操劳战事了,如今国家太平,放下一切好好休养也好啊。”
谢殊神色不变,心中却已百转千回。
司马霆却又像是什么都没说过一般,忽而转了话题:“丞相执意将仲卿哥哥调出都城,如今他生死未卜,想必你现在一定很挂念他的安危吧?”
谢殊听出了他的责怪之意,但事实如此,她无话可说。
司马霆见她不说话,心中愈发不悦。
这么多年来他将卫屹之视作兄长和榜样,如今卫屹之却因为眼前这人而落的生死未卜。
他不再如以往那般冲动莽撞,但仍旧觉得愤怒,只是忌惮于她的权势,也只能冷嘲热讽几句。
“本王一直很好奇,丞相究竟有什么法子,能让仲卿哥哥这般对你死心塌地?”
“这是你情我愿的事,殿下以后也许会明白。”
“仲卿哥哥为了你到现在还孤身一人,丞相对他却不过如此,这就是所谓的你情我愿?”
谢殊淡淡道:“殿下不是我,如何知道我心中所想?”
司马霆轻哼一声,转身登上了自己的车舆:“本王挂念着仲卿哥哥的安危,要去驿馆问问消息,刚好顺路,与丞相同行一程吧。”
以他的身份,何须亲自去驿馆询问消息。
谢殊知道他还是在指责她漠不关心罢了。
车舆驶到了人声鼎沸的大街,偶尔有路人的交谈传入耳中,大多是因为看到了谢殊的车舆而想起了武陵王。
说者无心,谢殊却心里很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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