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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沈长堂没有注意到的,直到尾指处有热度传出,他才蓦然发现她的耳朵红得像是煮熟的虾子。
手指一顿。
胸腔里起了旖旎的心思。
他沙哑着声音问:“你想侍疾么?”
“侍疾”
二字一出,阿殷耳根上的红爬到了脸上。
她先前应承了沈长堂,至今已有大半年,早已无了当初的抗拒,小声地道:“阿殷应承了明穆,断没有反悔的理由。”
沈长堂眸色微暗。
她愿意侍疾是件好事,可听在他耳里,却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他松开手,却和她说:“我教你划船,站过来,当你全神贯注地划船时,便不会晕船。”
他径直走到船边,重新拾起船桨。
阿殷闻言,也跟着走了过去,站在了沈长堂的身边看他划。
水波一荡,船桨重重地打过水面,小舟也跟着轻晃。
阿殷没站稳,一个踉跄,被沈长堂从身后抱在了怀中。
他单手环着她的腰,气息呼到她的耳畔。
声音喑哑。
“抓着船桨。”
姿势有点儿暧昧,不过阿殷没发现,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她站在小舟上,而舟下全是水,她抓紧了船桨,宛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十指紧紧地扣着。
“……划船不能用蛮力,这般划最是省力。”
阿殷很快掌握了诀窍,当她撑起整条小舟时,渐渐忘却了对水的害怕以及小舟的摇晃。
不过一会,小舟便划出了好一段距离。
她扭头一望,说:“呀,到江心了。”
背后的人应了声。
江风迎面拂来,吹乱阿殷的鬓发。
她正想伸手去整理时,才蓦然反应过来,身后的沈长堂已经紧紧地与她贴在一块,她的两只手掌同样被他握在手心里,两个人之间一点儿空隙都没有,像是土地上连根生长的树。
脸火辣辣地烧了起来。
忽然,他松开了一只手。
阿殷正要暗自松一口气时,那只空出的手却抚上她的脸,指尖轻轻地触碰她的脸颊,又轻又温柔,将她的所有乱发拂到了耳后。
他在她耳畔问:“冷么?”
阿殷说:“有点儿。”
他又放下另外一只手,两只手环住她的腰肢,脑袋搁在了她的肩膀上,“还冷么?”
阿殷没想到他问她冷不冷,打的居然是这个主意!
当即道:“热。”
岂料他搂得更紧了,说:“可我冷。”
过了会,又说:“当年与蛮夷一战,曾有一回被困在水上。
当时是冬天,兵士们只能相拥取暖。
我硬是扛了下来,如今想起若有你在身边,倒也不用硬扛了。”
阿殷听了,倒是有些恼:“原来我不仅仅要为侯爷侍疾,而且还得给侯爷当火炉。”
沈长堂闻言,轻笑一声,却说:“当年被困沧江,一来是恃才傲物,二来是年少轻狂。
当时若有你在,硬冲也要破开敌军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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