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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晏这头被簇拥着仿佛打了胜仗的将军,那头,沈瀚刚刚得知了肖珏此去凉州城里的全部经过。
“孙祥福在凉州上任八年,民不聊生,”
沈瀚叹息道:“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如此下场,是他自己活该。”
他在凉州几年,对孙祥福父子的斑斑劣迹也有所耳闻,可他不是监察御史,亦没有肖珏神通广大,也只能忍气吞声。
如今肖珏将孙祥福父子连根拔起,又让袁宝镇栽了个跟头有苦说不出,实在大快人心。
“都督此去凉州,是否已经将禾晏的底细打听清楚?”
沈瀚犹豫片刻,还是问了出来。
他有些看不明白如今禾晏与肖珏是个什么关系,若说是好,肖珏分明还是防着禾晏,若说是不好,刚刚得了程鲤素的吩咐,说禾晏日后就住程鲤素的屋子。
那不就是挨着肖珏住吗?若非关系亲密者,如何能走到这地步?
莫非他们旧情复燃?可看肖珏的样子,又是不像。
沈瀚自己打光棍打了多年,于情之一事,实在一窍不通。
但也听过情丝难断的说法,或许就是眼下这种情况?
“算是吧。”
肖珏道。
说起来,军籍册上禾晏写的家中情况,倒是不假,的确是有个城门校尉爹,年纪相仿的兄弟,只是少年郎却是女儿家,说出来令人难以置信。
“他……算自己人吗?”
沈瀚小心翼翼的问。
“暂且当做自己人也无妨,”
肖珏垂眸,“不过,也无需事事告知。”
沈瀚心里大概有数了,就道:“属下明白。”
“我有件事要你去做。”
他道。
……
禾晏好容易回答了兄弟们的问题,再回屋的时候,已是夜里。
肖珏不喜嘈杂,住的地方颇为清净。
禾晏进去的时候,还有些不习惯。
乍然从十几人挤一间的通铺房变成属于自己的屋子,教人以为是自己在做梦。
程鲤素这般讲究的少爷,临走时还不忘帮他将房间里的熏香点上。
淡香萦绕在鼻尖,令人很是放松,禾晏在床上躺下来试了试,如躺在一团棉花上,即刻便觉昏昏欲睡,她想,果真骄奢淫逸,睡在这种床榻上,每日睡到日上三竿不足为奇。
她又瞥见那道中门。
中门外以珠帘掩住,掀开珠帘就是门,门后就是肖珏的屋子。
肖珏大约也是为了监督程鲤素日日功课,不过眼下这门却是关着的。
禾晏尝试着轻轻推了推,没推开,不死心的重重一推,仍旧岿然不动。
肖珏居然将这门从那头锁上了。
禾晏心道,这严防死守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女子,而她是个夜里会探人香闺的采花大盗。
肖二公子还真是容不得半点沙子进眼,有这种必要吗?
肖二公子的心思,真是神鬼难测。
屋子里的正中摆着一只大木桶,木桶里是热水,禾晏走过去,将手指放进去试了试,水温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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