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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鱼笃笃,梵音回荡。
皇上进完香,已是精疲力竭,坐在椅上歇了好一会,又等着西明寺方丈做完一场祈福法事,他才吩咐众人各自散了,说到晚些时候宫中设宴,可带着家眷同去。
刚刚散了场,太子便凑过来找李僙三人:“皇叔这是要回府么?前些天我去王府便没有遇到皇叔,今天恰好出了皇城,反正时间还早,要是不麻烦的话,我倒是想跟皇叔随便聊聊。”
不等李僙回话,李述也三两步走上前:“哈哈,择日不如撞日,我正想着去皇叔家里坐坐,不料却和大哥想到一处去了。”
既然两位皇子都开了口了,李僙只觉的无法拒绝,便答应下来。
转身对李秉说到:“那我们就先回府,你去给你娘生前供的佛像添点香油吧。”
回头再看太子,却见他略有愠色,李僙便猜到这随便聊聊怕不是那么简单了。
又说平安佛像是李秉的娘亲刚嫁给李僙时供下的,求的是一家平安,此番既然来了西明寺,自然是要去添点香油。
李僙封王之前一直是父子两人去参拜,但自从彩姨掌家之后,李僙便很少去了。
自上次的事情之后,李秉每次见三皇子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尴尬,此番既然能避开见面,自然是躲得远远的。
他出了门,便直奔千佛殿,正路过走廊,远远的却看经阁门口站着两个人一动不动,那一身深蓝道袍在这寺庙里确实扎眼。
“哦,这不是愣头和尚和那个阴阳么?上次帮青青拿完弥香散,他们二人便走了,却不知道现下在西明寺作甚。”
这两人终归是帮过他的,李秉此番既然碰到了,便要上前去打招呼,谁料刚走两步,那愣头和尚便推门进去了。
待他走到门口,原本也想推们进去,又听普愿大师在房中朗声说道:“此处是经阁,两位大师动起手来,不免波及其余,若是毁了经书,岂不可惜。
不如改为文斗如何?”
他心下一沉,西明寺怎么说也算是皇家寺院,莫不是有人要在这里动手?当下便不再进去,只透过门缝看里面的动静。
经阁内,青年喇嘛丹巴见普愿不愿意硬拼,朗声大笑:“客随主便,大师说什么便是什么,只是若一会在下若好运胜出,晦岸大师可愿意承认这结果,把‘法相舍利’交予我么?”
晦岸原本也没有一丝把握,闻言便瞅了普愿一眼,见他微微点头,也道:“阿弥陀佛,凡事不可强求。
老衲虽无权给予阁下‘法相舍利’,但若阁下取胜,老衲自会向方丈禀明此事。”
丹巴闻言,拍手叫了一声好:“西明寺乃大乘佛教牛耳,相信方丈大师必不会推脱。”
他看了背后的小喇嘛一眼,又面向普愿道:“却不知大师所谓的文斗,是何等斗法。”
普愿微微一笑:“说来也简单,我们两方各出三招,另一方来想出解法,谁解的多,谁便赢了。”
“哈哈哈哈,大师知道我的底细,我却不知大师的来路,这么做是不是有失公允了?”
丹巴知道他在耍诈,不怒反笑:“若是两边解出来的一样多,请问又算谁赢?”
普愿原本就是要搅混水,瞅一眼亓立广:“大师既然前来挑战,想比是有必胜的把握。
若是平手,自然是算大师输了。
论经大师胜了,这论武大师若是输了,则又是平局,自然总的来说还是算大师输的。”
话音未落,丹巴身后的小喇嘛已经大声喊出来:“不公平!
若是一样多,自然是算平局,论经我们胜了,论武是平局,自然是我们胜出。
哪有算我们输的道理。”
李秉在外面听的这样的规则,皱眉觉得太失公允,又听那小喇嘛的声音,似乎很是熟悉,只是从门缝里始终看不见他的正脸。
晦岸也觉得这样实在有些不妥,正要说话,普愿已经先声夺人:“岂不闻,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的道理。
这比武便从来没有过平局。”
他是铁了心不能让丹巴拿走“法相舍利”
,此番也顾不得诡辩了。
小喇嘛已经气急,又要分辩,丹巴举起右手示意他停下:“看来大师是志在必得了,既然订好了规矩,那在下只有遵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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