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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婼虽说不记得那夜自己轻薄君上之事了。
但阿婼总觉得,自己即便有色心,应也是没这色胆的。
而且,以阿婼的能力,应也是办不到避过定国公府内巡视的护院来到君上入住的小院,且还避过君上从宫内带来的禁军潜入君上的寝房出现在君上就寝的床榻上。
牢不可破的小院防守轻松便被阿婼突破,那么这唯一的问题,便出在了当时护卫小院的禁军身上。”
周钦衍定定地望着眼前依旧垂首而跪的女子。
那夜定国公府她的爬床事件,以她跳楼自尽画上圆点。
他不深究,究其根本,竟是被她一语道破。
且不说定国公府的护院,单是他带到国公府的宫中禁军,便是个顶个的精锐。
发生了那件事之后,他第一时间进行彻查。
只不过他们中,竟无一人知晓浮婼究竟是怎样进的他的屋爬的他的床。
天子禁军,拱卫皇城,护君王安危。
可如今,竟出现了如此重大的纰漏!
偏偏他此番带出宫的,皆是他用刀山火海来测过忠诚的亲卫,一时之间,竟揪不出一个可疑之人。
好在这胆大包天的贱婢只是想要侍君。
若她想要弑君,那夜自是不能善了。
“君上安危,事关社稷。
若一日揪不出禁军的问题,便多一日的不宁。
然则他们的身家底细,必定早已造册,明面上应是查不出什么。
是以,君上必定也在犯难。
阿婼不才,愿为君上驱使,与君上一道找出其中的关窍所在。”
周钦衍定定地瞧着她,这是她第二次在他面前大言不惭地自荐驱使。
银匙舀动着那道煨得酥软的鸽子汤,他细品了一口。
“本君尚未看到你的价值,可不敢驱使你。”
浮婼忙递过梯子:“君上留着阿婼这条命,原因之二,便是那夜定国公府上世子爷出了变故。
不若便以此为开端,让阿婼为君上所用。”
“你倒是执拗,咬定了棱齐修出了事。
这瞎猫撞死耗的本事,希望能一直伴着你。”
这是间接承认了浮婼确实是猜对了。
年轻的君王,俊朗的面容上尽是天子威仪,倒是他那出口的声音,犹如他的人,慵慵懒懒,仿佛在挑弄一只企图苟延蹦跶的猫儿。
蓦地,又是一道咕噜的响声。
浮婼螓首垂得愈发低了几分,面皮子似乎也羞得红艳了几分。
他睨着她细细打量,终是松了口:“老烟杆,带她下去用食,再将棱齐修那事好生讲与她听。”
“是。”
身处宫廷,需步步为慎。
浮婼起身,膝盖跪得酸麻,踉跄着才站稳了身子。
只是她还未来得及挪动步子,御书房那扇朱漆大门便直接被踹开了。
对,没错,是踹开的。
“周钦衍你小子是越发能耐了啊!
夺了你老子的江山不说,这会子连你老子的女人都要夺了去,你怎么不上天呢!”
一条腿就这么踹门而入,稳稳地迈过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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