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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晓自个儿是触了逆鳞,张烟杆慌地下跪。
可他却依旧苦口婆心般劝说:“君上,老奴知晓您是为了什么而出宫。
您吩咐一声,自有旁人将那吴管事的事儿传给浮娘子。
且这日头酷晒,您又何苦亲自走这一趟?”
“本君何时说过出宫是为了去见浮氏?这些年琢磨本君的心思,你倒是琢磨出了个自作主张自以为是了!”
君王斥责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甚至语气中都听不出丝毫的怒意,反倒是淡淡的嘲意。
可越是如此,张烟杆听在耳中便越是觉得心惊。
他跟在君王身边多年,擅自揣摩圣意早已不是一日两日。
因着这点子本事,他得以一路走到如今的位置,且还能受人孝敬,在朝官中也颇有脸面。
如今一招不慎,他仗着自己的资历说出些僭越的话,竟是惹了君上不快。
天子之怒,他万万不敢承受。
张烟杆将头压得极低,言词恳切:“老奴不敢!
前脚君上您得了有关于那定国公府的消息,老奴便猜想您为了查出真相必定是要将这些消息与浮娘子互通有无的。
且您又让奴才安排出宫,老奴便斗胆猜想您是为了亲自将此事告知浮娘子。
是老奴不该!
妄自揣测!
但老奴绝不敢自作主张自以为是,请君上饶老奴这一回。”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他的脑袋埋得过酸,忍不住想要动上一动。
最终听得头顶的人落下一句。
“你让人跑一趟诚宁伯府,就说本君要见她。
她是希望本君亲自登门,还是希望另寻个地儿。”
至于定国公府查出的这桩事儿,他还没必要亲自知会浮婼。
她若连这点儿都查不到,也就无需领这一桩差事了。
闻言,张烟杆瞠目结舌,这才恍悟自个儿犯了大错。
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君上正对那孙三小姐感兴趣。
且定国公府的事儿还与诚宁伯府伯爷夫人扯上了关系,君上借着一些由头贴近些与三小姐的关系,自然是顺理成章。
果真啊,不愧是京师第一才女,即便美貌不及旁人又如何?那满腹诗书便已胜过万千贵女。
只不过……
张烟杆犹犹豫豫:“君上,老奴记得孙三小姐有言在先。
在选后前,您不必再去见她,也不必再往她跟前送礼,她消受不起。”
*
周钦衍所料不差。
浮婼既然要彻查,那定然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她早就将八人禁军小队调配妥当,拨出四人轮流守着定国公府,密切监察着府上的一举一动。
定国公府彻查府医闹出那般动静,虽是秘密审讯,但也不可能完全不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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