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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着父亲目光,徐郴硬着头皮说道:“素华不宜和属鸡之女子同居,否则,家宅不宁,事端横生。”
殷夫人,正是属鸡。
徐次辅缓缓问道:“一晚也不成?”
先是告诉我你有了御赐宅子,继而说什么素华不宜与属鸡女子同居,你是想今晚就走么。
徐郴俯伏地,“父亲,一晚也不成。”
阿迟定下亲事,倒霉事不知要轮着谁,弟弟们、侄女们岂能善罢干休,岂能给阿迟好脸色?阿迟自小到大,可从没受过气。
徐次辅沉默片刻,温和说道:“为你们备了接风宴。
宴席之后,再动身吧。”
徐郴感激磕了个头,“是,父亲。”
徐次辅微微笑了笑,“圣上赐宅,这是何等荣耀;郴儿当晚便即入往,实是忠君之举。”
这个段子,改日要拿到圣上面前讲讲去,圣上喜臣子忠诚,就好像严首辅喜人拍马屁一样。
接风宴摆内院花厅,硕大两张紫檀雕花圆桌,每张都足足能围坐将近二十人。
男人一桌,女人一桌,中间用红木嵌大理石屏风隔开,但声音可闻。
徐次辅温和吩咐,“都是自家人,分开坐即可。
这屏风无用,撤下吧。”
侍女、婆子恭敬答应,即刻把屏风抬了开去,两张桌子上人也能互相看见了。
众人目光都有意无意落到阿迟身上。
这便是大房那位嫡长女了,明媚娇艳如春花,清丽澄澈如秋月,仪态优美静静坐着,好不矜持,好不矜贵。
昨天还以为她要沦为妾侍,万劫不覆;今天却得知她早已是魏国公未过门儿妻子,以后一等国公夫人,世事难料,世事难料,众人心中俱是感概。
徐素敏虽是强自抑制,看向阿迟目光中还是有着无数怨毒,嫉妒想要发疯。
平北侯夫人居然会聘这乡下丫头为儿媳!
她有什么好,她有什么好?
徐素敏还算有定力,不管怎么说还支撑着能赴家宴。
殷夫人连她也不如,阿迟和张劢定亲已是板上订钉,已是铁事实,这事实给了殷夫人巨大打击,她倒榻上不愿起来,继子接风宴上,看不到她身影。
阿迟泰然自若,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徐素敏恶毒嫉恨眼神。
一旁徐素芳特意扯扯阿迟,“呶,看那人。”
看看这无耻徐素敏,明打明欺负人,真过份。
阿迟浅浅笑着,脑海中蓦然浮上一句诗,“一棵树,看另一棵树,恨不得变成利斧。”
嫉妒真是一种很要命心理状态,会让人变疯狂、丑陋。
怪不得莎翁会呼吁,“您要留心嫉妒啊,那是一个绿眼妖魔!”
徐郴常常有意无意回头,看一眼自己宝贝女儿阿迟。
他本是对徐次辅异常愧疚,不过徐素敏怨毒目光落眼中,徐郴心瞬间揪紧,走,今晚便走!
让阿迟这种目光下过日子,于心何忍。
席间,徐二太太虽是心里犯着酸,面上却还是雍容端庄,不曾露出异态。
徐三太太城府不深,一脸羡慕问陆芸,“怎么能攀上这样好亲事啊?”
要做国公夫人了,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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