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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并低声笑着,“已是和我一般高了,半分也不可爱好玩,要他作甚?阿悠,咱们催着两个臭小子赶紧娶媳妇儿,等生下小孙子,咱们含饴弄孙,好不好?”
悠然很想说,“不好!”
好容易儿女都长大了,做爹娘可以自由自享受生活了,再去服侍奶娃娃?娃娃可爱起来固然可爱,可恶起来,也着实可恶呢。
见张并兴致很高,也不忍心泼他冷水,只笑盈盈道:“才不要,哄孩子可费事了,让这两个臭小子自己费心思去,咱们不管。
不养儿不知父母恩,阿勍阿劢自己养养孩子,就知道做父母有多不容易了。”
不等张并答话,悠然兴冲冲盘算起张勍、张劢婚事,“阿勍婚期已是定了,开了春儿咱们就办喜事;阿劢小媳妇儿早娶早好,过年时候咱们便央人到徐家请期,成不成?”
张并自无异议,“成,听你。”
徐家没有女孩儿十八、二十方许出嫁家规,真好。
自己当年等阿悠满十八岁,等很苦。
阿劢,儿子,你算运气好。
第二天张并被悠然派了家务活儿,府中亲自看着家人收拾供器,请神主,供遗真影像。
张劢则是一大早出了门,到京郊去接华山老叟。
“请师公今儿便回来,莫外耽搁。”
张劢临出门,张并交代道。
师父他老人家贪玩,若是遇着旧友,谈天说地、比划功夫什么,玩上瘾了,没准儿连年也不回来过,那怎么成。
“放心,放心。”
悠然笑咪咪,“你去,师父不一定回来;劢劢去,师父一准儿回。”
劢劢打小便能糊弄住师公,哥哥你这么聪明,楞是没看出来?
果然,傍晚时分,祖孙二人各骑一匹高头大马,旋风般驰进府门。
“师父,您怎能这么着就回来了?”
张并和悠然急忙出来迎接,悠然笑盈盈说道:“您应该府门前略等一等,让我们列队迎接,方才够气派啊。”
张并附合,“极是,师公您该摆摆架子。”
华山老叟须发皆白,眉花眼笑,“用不着,用不着!
阿并,阿悠,师父今晚只要能开怀痛饮一场,心里便舒服了。
什么列队迎接,什么摆摆架子,半分兴趣没有。”
正说着话,张勍、张橦也赶来了,欢喜大叫,“师公!”
自从华山老叟跟着张劢去了南京,这可有日子没见了,哪有不想。
华山老叟见了他俩也是乐呵,“阿勍,橦橦,想师公没有?师公给你俩带了好东东。”
得意从身上取出两件波斯玩器,“瞧这小船,自己会动,蛮好玩。”
公公平平,一人一只。
张橦笑盈盈道了谢,“真好玩,师公您眼光真好!”
张勍嘴角抽了抽,师公您真是童心未泯,我都多大了,您还拿我当孩子哄呢。
一片欢声笑语中,张并、悠然和二子一女簇拥着师公去了内院小花厅。
师公长久没回府,这头天晚上,自然要给师公接风。
华山老叟坐定之后,“咦”
了一声,“橦橦,你外公呢?”
你外公居然不,奇了。
张橦甜甜笑着,“师公,元旦将至,外公被大舅舅、二舅舅接回定府大街了。”
孟家,住京城繁华地段之一,定府大街。
孟家子弟成年婚娶之后,照例是要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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