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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鲸听出了王庆耀话里的凝重,想到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部系于皇帝一身,顿时急了起来。
“张公公,这个……这个……”
王庆耀一时不知怎么向对方来解释。
“别这个那个了,赶快把圣上给救醒,否则……哼!”
张鲸的语气里有些威胁的意味。
“王太医,圣上的病是不是很麻烦?”
钟南出来打着圆场。
“不瞒尚书大人和张公公,圣上这次的病确实很棘手,下官……下官并无十足把握。”
王庆耀身为太医院首席太医,说出这种话确实有些汗颜,不过他更明白,实话实说总好过胡乱吹嘘。
“有多大把握?”
钟南接着询问到。
“要想清除圣上脑部的淤血,下官只能以针灸之法试之。
若是要说把握,……只有五成不到。”
王庆耀答道。
“这样吧,王太医,你再找些太医院的同僚,大家一起会诊一下。”
钟南指挥着,“另外再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精通脑部疾病的郎中,不一定局限于太医院,民间有医术高超的郎中,也可以请来。”
“还是尚书大人想得周全!”
王庆耀拱手作揖。
“我去发动东厂的番子们,让他们找找民间的医术高人。”
张鲸也不再和王庆耀斗气。
人就是这样,在困境面前,要是有他人帮着想办法、做决策,自然就会以那个人马首是瞻。
钟南又吩咐在场的所有人,一定要保守秘密,暂时还不能将皇帝昏迷不醒的消息公布于众,否则定当从重处罚。
由于有东厂和锦衣卫两大特务机构的监督,加上大家都清楚,这是稳定大局的需要,所以也没人反对,都遵从了钟南的意思。
安顿好了这一切,钟南才空闲下来。
此刻,他才有了时间和精力,好好思考接下来的局面和对策。
当务之急就是如何治好皇帝的病。
脑部淤血的处理,别说在明朝,就是在钟南原本所处的时空中,同样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加之中医对这类病症的治疗,并不擅长,所以钟南估计,太医院多半是指望不上了。
西医的手术治疗倒是更有效果,只是能不能找到精通脑部手术之人,仍是两说;再者就是满朝文武,能否接受给皇帝动手术的问题,毕竟很有可能需要开颅,见识不够之人,难保不会强力反对。
除了治病之外,还有一件事也同样重要。
什么事儿呢,那就是需要对治疗结果,做出不同的应对措施。
说得直白一点,就是皇帝的病,治好了怎么办;没治好,又该怎么办的问题。
治好了,当然是皆大欢喜!
可要是治不好,或者是短时间内治不好皇帝的病,又该怎么办呢?钟南犹豫起来。
按理来说,只要朱翊钧指定好了接班人,即使他的病治不好,对国家来说,也并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可问题的关键是,皇长子的太子之位,并没有确立下来。
万一被有心之人,知晓了朱翊钧没救的消息,肯定会趁此机会,搞出大事儿来的。
到了那个时候,朝廷上下,肯定会乱做一团。
这种情况,可不是钟南愿意见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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