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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谨回忆说:“米兰孤儿院很大,护工很多,一般一个护工同时期只带四五个孩子,小的两个,大的两到三个。
有一个护工阿姨,可能有点洁癖以及强迫症,认为吃完饭后擦嘴的纸巾不能揉成一团扔在桌上,不礼貌,会影响同桌其他人的食欲。
所以她要求自己照顾的孩子,一定要把纸巾按统一的方式折叠压平,折叠面朝下放在桌上,要保证别人看到的是最干净平整的一面,她管这叫绅士的高品格的礼仪。”
他顿了一下,皱了皱眉,又补了一句:“我记忆有断片,这几年的已经不记得了,而在我能记起来的那些里,上一次这样餐后折叠除菌纸的人……叫李·康纳。”
在场众人脸色均是一变。
“对,就是那个令我困扰了很久的当事人。”
柯谨说,“不过你们不用这样担心地看我,我已经不是病人了。”
见柯谨确实没有特别明显的情绪变化,燕绥之这才开始顺着这条线细想。
他没有真正见过那位清道夫,但从各种线索中能提炼出对方的性格。
那位清道夫本质是自卑的,从小辗转于福利院和孤儿院的经历,对他而言是一种……屈辱的经历。
但他并不是厌恶孤儿院或福利院本身,而是认为那种生活是卑下的,他厌恶卑下。
所以他才会坦然接受“清道夫”
这样的身份,因为手里握着别人生死的时候,他会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以前燕绥之不认为清道夫会保留什么孤儿院的习惯,但听了柯谨的话,他又改了想法。
因为那位护工说“这是绅士的高品格的礼仪”
,而以清道夫的性格,他很可能会因为这句话,始终保持着这个习惯,不管他变换多少面孔。
劳拉惊疑不定地问:“我们现在是不是该有的都有了,就差……那位了?”
顾晏点了点头:“嗯。”
他们现在握有的证据和线索,几乎能串成一条完整的链了,如果能把清道夫也收进来,那就可以提交一切,坐等天理昭昭了。
就在众人沉吟思索的时候,一旁的赫西有点赧然地举了手:“我……我拍过这样的人。”
“你拍过?”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这个年轻的助理记者身上。
“我有一阵子,喜欢收集生活中看到的各种特别的人和事。”
赫西不太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反正……拍到过,我有印象。”
“好小子!”
本奇这时候就是个人精,一瞄众人的表情,就知道这里面藏着大事。
他一拍赫西的背,问:“照片呢?还在的吧?”
顾晏却抬了抬自己的智能机:“我没有在你的照片包里看到类似的照片。”
“因为那些太碎了,我怕影响正常的工作内容,每隔一段时间会把它们导出来另存。”
赫西说,“在是在,而且应该是今年拍到的,但我也想不起来具体是哪个月哪一天了,不在智能机里,我得回去找一找。”
“什么时候能找到?”
“这个很难建立搜索源,得真的一张张照片视频翻过去,可能要花点时间。”
赫西想了想说,“两天吧,两天后我找到发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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