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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恍恍惚惚的神情,还是方才陷入魇族幻境中被他叫醒时的样子,江临渊心下担忧:
“没事吧?”
陆少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刚才他在明鹤溪的书房时,似乎是坠入了幻境之中晕了过去,之后被江临渊叫醒,醒来以后幻境中的一切朦朦胧胧,事物混沌不清,但那种压抑至极的情绪却挥之不去。
幻境中的他仿佛被巨大的震撼、痛苦、悔恨、暴怒种种情感笼罩着,他似乎在哭嚎着,质问着什么,像是得到了回答,但这回答反而将他拽入更深的、更无法挽回的痛苦之中。
“……二师兄?”
就连宋月桃也察觉出他神魂不宁的异常,忧心地轻声唤他。
陆少婴听到宋月桃关切的声音,若是平日的他,大约只当这是师妹关心他,心中还有几分喜悦。
然而此刻骤然听到她的声音,陆少婴却不知为何从头到尾涌上一股凉意,牙齿几乎都在发颤。
他……他在害怕月桃师妹?
这怎么可能?
陆少婴努力平复心情,甩掉脑海中那被魇族影响而生出的莫名情绪。
“我没事。”
他按了按额角,忽然想起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那无耻魇族,竟然用这种下作手段来偷袭!
果然是见不得人的阴沟里爬出来的东西!
如此明目张胆地在修士的眼皮底下作乱,若是让我抓到……”
“魇族已经死了。”
沈黛忽然开口。
“死了?”
一旁的明小姐略有些讶异,“怎么死的?”
沈黛简单地说了一遍她与谢无歧在幻境中找出阵眼,擒获魇族的经过,说到那魇族莫名被魔修留下的法器诛杀之时,陆少婴骤然打断:
“哪里是什么魔修!
根本就是你的计谋!”
陆少婴虽一路上受幻境影响心神不定,但并没错过方才魔修所说的那番话。
“你们还不明白吗!
沈黛这是贼喊捉贼,她方才指着月桃师妹说她是勾结魔修的内奸,其实她才是这个内奸!
那个魇族必然是因为要吐露她的秘密,她怕暴露给别人所以暗下杀手!”
“还有月桃师妹!
她妒忌月桃师妹已久,正好借此机会对月桃师妹痛下杀手,以除她心头大患!
沈黛,我们待你不薄,你为何做出这等禽兽不如之事!”
陆少婴几乎不假思索地说出了这番话。
尤其是最后一句,他仿佛觉得自己在什么地方也说过,一时间却又回忆不起来。
沈黛心下沉重,没有说话。
果然,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那魇族不是我杀的,你们待会儿可以找谢师兄求证,这魔修我也并不认识,他方才说的那个,不过是为了模糊焦点,让我们不去怀疑真正的内奸而已——”
沈黛眸光漆黑,看向那倚着江临渊脸色苍白的宋月桃。
“栽赃嫁祸,满口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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