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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天气很好,正如杜苍此时的心情。
安吉尔、吉勒摩和阿丽迪亚正在屋内谈话,显而易见,事情正朝着好的方向发展,这是无疑是值得兴幸的。
其实有些事摊开来说,对所有人都是一种解脱。
杜苍已经把堆在墙角的半湿木柴排成几行,一根一根地晾开,让它们充分接受阳光的曝晒。
长短均匀、粗细相近的黄白色木柴铺满了大半个院落,淡淡的草木芳香随风轻送。
身后响起沉稳的脚步声,杜苍知道是吉勒摩,不过他没有抬头,而是继续翻晒着木柴。
“关于我父亲的事,妈妈告诉我了”
“那就好,你应该能够理解阿丽迪亚吧?”
吉勒摩嗯了一声,良久之后,杜苍才听到他的说话声,“我时常会觉得我很幼稚,想法、行为都是”
。
由于他站在身后,所以他脸上的表情杜苍无法看清。
一根细小的木刺刺进左手大拇指的指甲缝,杜苍小心地用右手把它拨了岀来,“现在的你觉得以前的你幼稚,那不是代表你成熟、进步了吗?”
“刚才我在想……我的名字是否应该改为吉勒摩·迪洛普”
,吉勒摩叹了口气,自嘲地笑道:“是不是挺幼稚的?我居然去想这种问题。”
杜苍直起腰板,感觉着腰部肌肉由紧绷转为放松时的微痛。
这种问题挺难回答的,似乎比冥想魔法符号更考验智慧,想了好一会,他才回答说:“发生这种事情,你有这种想法很正常,安吉尔还跑去海边大哭一场呢,你能说她幼稚吗?”
吉勒摩像是在自言自语,“小时候我过想,在长大后,我会不会步父亲的后尘,让动荡世界成为我的归宿。
没想到……”
“你想到动荡世界去吗?”
杜苍指了指吉勒摩腰间的长剑,“那你得提升自己的实力,我不会笑话你,因为我了解你。
但这话从一个见习骑士口里说岀,别人是会发笑的。”
“我会证明我自己”
,吉勒摩用力地握紧剑柄,好像体内有无穷的力量,他的脸也因激动而微微发热。
杜苍点了点头,“这就对了”
。
说完这句话,他四处张望,然后捡起了墙角的一根较长的木柴,道:“吉勒摩,拨岀你的剑,我们来一场。”
吉勒摩怔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现在吗?”
他和杜苍几乎每天都练习剑术,但时间是在傍晚。
“没错,你不是想证明自己吗?我也想找回一点东西”
,杜苍掂量着手中的木柴,觉得轻重十分适宜,不过和长剑比起来,还是短了些。
昨晚与于力岩一战后,杜苍总有一种回味无穷的感觉,当他闭上眼睛时,一连串的战斗画面便会不由自主的在脑海里翻滚。
另一方面,他又觉得交手的过程太短,好比一场跨越沙漠的越野过后,补给站里只有半瓶酸奶;又像一部精彩的网络小说,写了五万字便匆匆完结。
总而言之,这是一种不过瘾的憋屈和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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