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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元娘怕覃初柳害怕,对她做了个安心的眼神,然后对安贵道,“爹,有什么话咱进屋说去,您腿脚不好,站了这么久也该歇一歇了。”
安贵的气还没消,指着安元娘的鼻子道,“你就是这个教孩子的?好好的孩子教成跟你一样的泼妇,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放?在村里头还怎么做人?”
“以前怎么做,以后还怎么做呗!”
安元娘顺嘴顶了一句,见安贵的面色更加不好,赶紧笑着描补道,“爹,您说我能有啥办法?柳柳看病花了六百个钱呐,那可不是小数目,我这里哪拿得出来。
若是您和娘肯出,里正家的钱我就不要了!”
覃初柳佩服的不行,谁说她娘是泼妇,她娘明明是个有勇有谋的泼妇!
这下安贵的气焰立时就消了,六百钱他不是拿不出,可是,让他拿出六百钱给个丫头片子看病,不划算。
“唉,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我说什么也没用了。
你以后看好了柳柳,莫要让她出去惹事。
还有你自己,也得为以后想想,你娘前些日子看好了一家……”
“爹,当着孩子的面,你说这些干啥!
我看天色也不早了,您还是赶快回家吃饭吧,我娘该等急了。”
安元娘打断安贵的话,也收起了脸上的笑来。
安贵看了看不明所以的覃初柳,又看了看安元娘红肿的脸颊,到底是没有继续说下去,长叹一声便往外走了。
脚都跨出大门口了,又转头说道,“元娘啊,青山媳妇送来的鸡蛋,你捡两个给柳柳留下,其余的都送回来,你娘最近身子不好,正该补补。”
说完便走了。
哪有这样当爹的,东西还没进自己个儿姑娘家的门儿呢就惦记上了,覃初柳心里不忿,但是当着安元娘的面儿却也不好多说。
“柳柳,可有哪不舒服?回屋躺着去吧,我先拾掇拾掇就给你做饭。”
安元娘走到杖子边上,想要把倒下的杖子重新扶起来。
木头杖子应该有些年头了,已经腐了,刚才又有不少人在上面踩过,有不少木头已经折断了。
试了几下都没有成功,反倒了出了一身汗来,安元娘直起身来擦汗,见覃初柳还呆怔怔地站在那里。
“柳柳,怎地了?”
安元娘擦完汗,一边儿忙活一边问道。
冷静下来的覃初柳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她刚才说的话有些着实是不想九岁的孩子能说出口的,也不知她娘有没有发现。
她观察了一会儿,见她娘好似没有怀疑,心里的大石放下的同时不禁纳罕,难道以前的覃初柳就这般的巧言善辩?
“娘,我今日……”
覃初柳略微低着头,想着该怎么与安元说,只是她刚开口,安元娘就把话头接了过去。
“柳柳,你今日真真是给你娘长脸了,像你那死鬼爹!”
安元娘放下手里的半截杖子,走到覃初柳身前,伸手抚了抚她的发辫,“你那死鬼爹贯会说这些个让人听不懂还让人觉得有理的话,往常我与他说话总也说不过他。
你以前像我,脾气火爆,却也没少吃亏,若是以后都能像今日这般,我也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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