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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湿润。
我并不知道他都梦到了些什么,但他却好像仍旧置身于那个可怕的梦中一样,呆滞的擦着泪,却越擦越多。
他的身体很快微微颤抖起来,呼吸也哽咽了。
大滴大滴的泪落在被子上,他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大抵是走廊里的保镖透过窗户看到了秦楚,病房的门很快被推开,护士也被喊了过来。
他似乎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不管对方如何在他身上操作,都怔忡的看着虚无。
保镖没有办法,在确认身体没有大碍后,只能带着秦楚出院。
昨夜他昏厥的时候,外衣和围巾都被脱下了放在一边,保镖本想帮他穿衣,但秦楚却拿了过来,迟缓的穿上了衣裤,随后把围巾捧在手中,一步一步的被扶着离开了病房。
他的神情是恍惚的,似乎仍旧未从刺激中恢复过来,一直到球球上了车,才终于有了一点点裂缝。
秦楚大概是想要微笑,但瞬间眼泪又滑落了下来,抬起的手颤抖着抚上了球球的柔软的毛发,连嘴唇都哆嗦起来。
“我……没能把他带回来……”
“安泽……再也回不来了……”
只是轻喃了两句话,他便仿佛情绪崩溃一样嘶声痛哭起来。
汽车在保镖的驾驶下稳定的行驶着,而秦楚却单手捂着眼眸,无力的倚靠在座椅上,怀里抱着那条围巾,泣不成声。
我心中苦涩不堪,深吸了一口气别开了视线。
但他的哽咽声是那样的清晰,一声一声都砸在我的心上。
我曾那么笃定自己的消失会令他幸福,然而到头来,我却成了伤他最深的那个人。
我真的后悔了,秦楚。
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球球低低的呜咽了一声,它看上去也十分悲伤,眸中闪烁着点点泪光。
秦楚的身躯愈发颤抖起来,他伸手把球球抱进了怀里,仿佛这样才能纾解痛苦一般。
而球球却格外不给面子,在他耳边怒吼了几声,拼了命的挣脱了秦楚的怀抱。
“汪!
汪!
汪!”
“你也……恨我吗。”
秦楚想要微笑,但嘴角却苦涩的无法扬起,只能深吸了一口气,愣愣的看向窗外。
保镖把他送回了家。
家里的厨房还留有昨天早晨他煲的汤,菜谱还摊在桌上,维持着他离去时的样子。
他昨天接到电话时的欣喜若狂我还清晰记得,而他现在却疲惫不堪的躺在沙发上,恍惚而怔忡的抱着怀中的围巾。
他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那样睁着眼躺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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