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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其中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阿青。
阿青在他们之中,确实显得那样显眼。
身材颀长,面貌隽秀,笑起来的样子恍若暖暖冬阳,并不是其中年龄最长的,也不是最高大健壮的一个。
只是他看起来确实最最稳重练达的一个。
他对人说话的声音总是十分轻柔,对年龄小的孩子甚是爱护,对年纪比他稍长的少年也甚是恭敬。
总之,他的一颦一笑,都显得那么备受瞩目。
他的伙伴都会因为他温柔的笑容感到放松和喜悦,亦会因为他沉默着轻蹙的眉头,而感到莫名的紧张。
他的温润儒雅,似乎对谁都不会发怒一般,但同时亦有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质,令谁也不敢也不愿在他面前肆意轻慢。
这两种气质在他身上夹杂,却丝毫没有抵触,融合成他身上一种极为特殊的气息。
他说的话,总是温言细语,但旁人总是愿意听。
即使有些话有违他们的意愿,但只要是阿青说的,他们也都会仔细思索一番,再做斟酌。
每一个人都喜欢他。
同时,也敬畏他。
只有我的感情,比较复杂。
那些日子,我每天被阿青扶上马背,仔细听着他在我身边告诉我纵马的要领。
很快便从一个骑马和骑驴几乎无差的傻瓜,逐渐变成了一个可以骑着马一路小跑,勉强还算熟络的骑手。
他教我吹马哨,学着去摸马儿的脾性,试着去感觉它们的心声。
他是真心喜欢马,看马的眼神如同看自己心爱的女子一般。
有时候,让我居然也会突然开始嫉妒一匹马。
但马确实是通人性的,每次阿青温柔地摸过它,我在一边“妒火中烧”
地瞪着它,待我骑到他身上去时,它便也不似往日那般和顺,总喜欢尥蹶我几次。
显然,阿青比我更懂他们的性情。
久而久之,反倒是让我更加习惯了马各种脾气时的反映。
我骑马时候,阿青总是跟在我的身后一路跑步,每当送我回家后,他也都是徒步回去。
我问他为何不骑上自家的马来,这样便不用再徒步回去。
他只说,他父亲不许他骑家里的马,怕他玩心重,误了正事。
我说,你爹又不来这里,他看不到的。
他答说,君子一诺,如守千金。
既然答应了父亲,不论他在与不在,都不能骑。
从那天起,我就私心盘算着,如何让阿青答应我些什么鸡零狗碎的事情,好让我们之间总有这没完没了的牵绊。
如若那样,我便可以为了许许多多鸡毛蒜皮的小事就骑着马找他。
他是把承诺看得如此重要的一个人,自然也不会我与他之间的诺言不屑一顾。
起初我觉得,他是因为善良和过分的忠厚老实,才会被我这种鬼主意多的小女孩利用。
后来时间长了,我又发觉,其实他是一直包容着我这个总是内心戏极度丰富的小丫头。
当然,又或者是他胸中也有着和我一样的情愫。
我曾也这样傻傻地期盼过。
我夙兴夜寐地执着于追逐阿青的脚步,每天骑着马在草原上来回。
有时要帮大娘料理家里的事,抽空也会骑上马,跑上半个时辰,却只为了见他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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