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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夕颜紧张得抿着嘴,隔了好一阵才说:“我担心耽误公主您的政务,所以一直不敢请求您,明天……”
“我知道是你的生诞,”
丰蔻的声音忽然柔和,伸手把明夕颜扶起来,“正好我也想放松放松,河东边的河堤宽敞又安静,还可以在画舫上休息,明日便一同去吧。”
什么?
我没听错吧?
一同去?
要游船,要放风筝,是不是还要醉卧一处啊?
看着她们这么你侬我侬就讨厌,显得我那么多余,可是这是在我的寝殿啊。
我转身离开,还没走几步就被盼月拦住:“皇上,你可不能走。”
“为什么?”
我奇怪地看着盼月。
盼月俯在我耳边道:“难道皇上还看不出来那明夕颜小姐的心思么,她想把大公主占为己有。”
就算明夕颜想强要了丰蔻,我也没意见!
我没好气地说:“那又怎样?”
盼月气愤地说:“大公主一向是以皇上为重的,岂可轻易被他人夺了去。
那明夕颜小姐,表面文静柔弱,楚楚可怜,却是一朵没安好心的野花呢!”
野花?
我忽然意识到盼月所说的,有一点脱轨了,丰蔻尚未嫁娶,哪里存在什么野花家花,就算是她想要左拥右抱,建一个和皇上一模一样的后宫,恐怕也没人敢有意见。
以丰蔻的威望和功绩,她就算要我的半壁江山,只怕也是合乎情理的。
何况,只是一个明夕颜。
一个丰蔻并不喜欢的明夕颜。
可是,如果丰蔻连不喜欢的明夕颜都可以迁就,那么对不能迁就的我,是不是就是讨厌了呢?
我咬牙,仔细回想了一翻丰蔻的所作所为,并没有感觉到丰蔻讨厌我。
所以,其实丰蔻是喜欢明夕颜的,只是碍于某种不可名状的理由,才拒绝明夕颜?
我忽然觉得丰蔻实在是既可恶,又狡猾。
真真是讨厌死了!
“盼月,最近大公主有没有送来什么东西?”
我站在寝殿中央,环顾四周道。
盼月想了想,道:“有啊,诺,东海的珍珠链子,南山的人参……”
“统统给我扔出去!”
我毫不犹豫。
盼月愣了愣,还是照办了,盼月和映红,又叫来了几个小公公,几人合力才把东西扔完,末了,盼月捧着一盆珍珠兰过来道:“皇上,这是大公主带过来的珍珠兰,是不是也要扔掉。”
“珍珠兰?”
我疑惑地捏了捏珍珠兰的叶子,“这是什么时候送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盼月道:“是前几日,奴婢私底下告诉大公主皇上近日睡得不好,大公主就送了珍珠兰过来,说放在皇上寝殿的窗台上,入夜兰花绽放,再又微风拂来,便有助于安睡了。”
我一愣,难怪这几日总有暗香拂来,辗转反侧之际,似乎也能静下心来了。
可是一想到丰蔻问我那句,你是皇上,还是丰菀娆,我的心情就晦暗下来了。
丰蔻对我的关心和细致,仅仅因为我是皇上,而她,自认为是尽忠的臣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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