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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彤红了脸,习惯性地绞着手指,支支吾吾地老实回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跟着你了。”
曲蔚然严肃的面孔再也板不住了,哧地笑出声。
夏彤的脸更红了,连忙转身就跑:“我回家了。”
“好啦。”
曲蔚然拉住她,“到我家玩一会儿吧。”
曲蔚然转身打开家门,夏彤跟在后面,房间的格局还和从前一样,没什么变化,只是一个月没回来的家,看上去已经蒙了些灰尘。
曲蔚然将书包放在沙发上,转身望着夏彤说:“随便坐吧,我去看看可有水。”
“嗯。”
夏彤将书包放在曲蔚然的书包边上,自己也坐了下来。
忽然,她听到身后的房间里好像有铁链碰撞的声音,一下一下的,还夹杂着男人的说话声。
夏彤好奇地站起来,走到房间门口,轻轻地推开木门,忽然一个男人往她这边扑来,夏彤吓得尖叫一声,腿一软就坐到了地上。
男人很开心地拍着手,捆在手上和脚上的铁链哗啦哗啦地响着,眼神怪异地盯着夏彤看,嘴里咕噜咕噜不知道说些什么,他看人的眼神很可怕很可怕,好像极度饥饿的人盯着久违的美食一般。
夏彤心里一阵发毛,颤抖地往后退了些。
“没事吧?”
曲蔚然听到夏彤的叫声,连忙赶来,看了一眼房间里的男人,伸手将房门带上。
隔着木门,夏彤又听见那瘆人的铁链声,和男人不知所云的低语声,她狠狠地咽了下口水。
“吓着你了?”
曲蔚然伸手,将夏彤扶起来。
夏彤的腿有些发抖:“你们就这样锁着他?”
“嗯。”
夏彤小心地问:“这样捆着他不太好吧?”
“放他自由,我和我妈才不太好。”
曲蔚然耸耸肩,淡定地说,“况且,我现在都住校,把他锁起来,是怕他伤了其他人。
而且,他清醒的时候自己也愿意的。”
“他有清醒的时候吗?”
曲蔚然摇摇头:“很久没有清醒过了,以前他还能叫出我的名字,现在连我的名字都忘了。”
“我觉得……是不是应该送医院比较好?”
“我妈妈舍不得,怕见不到他,也怕他吃苦。”
“可是这样……我总觉得这样……”
“很可怕?”
曲蔚然轻笑地问。
夏彤使劲点头。
曲蔚然抬手揉了揉夏彤的头发:“别怕。”
“你不怕吗?”
家里养着这么可怕的病人,他难道从来就不怕吗?
“习惯就好了。”
曲蔚然拉夏彤坐下。
习惯?
夏彤觉得她永远也不会习惯的,她总觉得疯子像一颗被掩埋起来的地雷一样,沉默着、压抑着、等待着,等待着爆炸的那一刻……
夏彤为自己的想法使劲摇摇头,她不敢在想下去,只觉得全身一阵阵的冷汗往外冒,夏彤拉着曲蔚然的手,神色害怕而又慌乱:“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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