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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腊月廿九,除夕前一日。宜嫁娶斋醮,宜祭祀祈福。
举国上下都透着将要过年的喜悦。
自那天起,关亦再没来看我一眼。听说这几天,或者说这几个月来,关亦谁的牌子都没翻。
倒是可以以南方战乱为由搪塞过去,朝中大臣们大约不会再在这方面找麻烦了。
只是前几日,关亦送来一颗药丸,说是照着古法需由新后于大典之前服下,药丸的成分据说也不过是些滋补生息的东西。
我命繁春将此药收好,便也不做多想。
而封后大典一事,经我细细思量,定在十二月廿九,是有原因的。
大鼎国历来的传统,是过年前五日就开始举国休憩。几乎所有的店铺都关上了门。
而将封后大典之事安排在与过年时间相近的日子,出于了多方面的考量。
一是因为,封后大典也是举国上下的大事,大典前后三日举国休憩。而今南方战乱,各种军用物资食粮都紧缺,实在不宜过多停工。
二是因为,大典的许多仪式与过年所需的相似。在大典时采办的用过的,大多能再在新年上照着用一遍,此为节省人力物力。
这么一来,封后大典带来的便只有正面影响了。
而经此一来,朝中对立后之事仍略有异议者,也乖乖闭上了嘴巴。
无怪那日关亦会如此高兴。
“娘娘,试一试这身衣裳。”繁春开心道。
封后大典之一事,最开心的莫过于繁春。同我一起经历过冷宫的岁月,如今瞧见我修成正果,繁春激动得眼眶有些发红。
“傻姑娘。”我笑着为她擦去眼角的将要流出的泪。而绮夏也在身旁笑着,似也有欣慰的意味。
衣裳为宫中专掌刺绣的女官细细缝制的,大红色的繁复衣裳,配上金色的丝线,缝制出展翅而飞的凤凰的傲然模样。故而此衣名曰:凤于九天。
身着凤于九天,头戴凤冠。再加上按照正统仪式来说,登后位所需的所有首饰,此身行头走起路来颇有不便,一想到我要一整日穿着这身向先祖祭祀祈福,我便欲哭无泪。
时辰已到,绮夏拿来药丸让我吃下。
上凤辇,行至天昱坛。
关亦已在天昱坛处等候。
焚香,作揖,摇铃,入座。
由巫者行三次祭礼,占卜凶吉。
第一次,求社稷安康,大吉。
第二次,求政通人和,大吉。
第三次,求大典顺利,国母佑天下安。
凶。
我手心出了些汗,微微侧过头,望向关亦。而关亦面无表情,不为所动。
占卜所用之道具繁复,其中原理我不懂,但我知道,在原有的机理运作之下,占得吉的几率,应该是远远高过于凶的。
巫者面色苍白,抱歉地向我和关亦行了个礼,继续第三求。
求大典顺利,国母佑天下安。
凶。
司卜的巫者此时已有些发抖,向着关亦行了个礼。无声的询问。
“继续。”关亦一挥衣袖,严肃且冷然道。
此时周围已有些哗然。我深深吸一口气,觉得有些头晕目眩了。
这么冷的天,巫者却冒着冷汗继续占卜。
求大典顺利,国母佑天下安。
冷风吹来,吹得祭祀台上绸布上的小铃微微作响。天昱坛之下,是文武百官,是后宫众妃。城门之外,是恭恭敬敬一同为新后祈福的万民。
大凶。
我越觉得眼前天摇地动,回想着今日做了些什么,吃了些什么,怎会有如此症状。还是因为精神压力过大,所以才如此眩晕?
正想着,喉间却一股腥甜。
天昱坛之下的人乱了。我模糊地听见有人喊道:“娘娘吐血了——”“娘娘昏过去了——”“快!快宣太医!快啊!”而我软绵绵倒下,身侧的人也只是一言不发地扶住我的肩膀,令我倒在他怀中。
昏昏沉沉中,熟悉的味道,令我觉得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