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宽,但比之过去总是有很大地进步。时值春天,风景好、空气好,阳光照在身上也只觉得舒适,他们的脚程很快。
董洁坐的腰酸背疼,中间下来走了两回,怎么样都不舒服。但大山问她,她每次都笑着说很好、没事。
大块的闲暇时间被用来胡思乱想。
前几年出了那事,两个人心头都留下些许阴影。哥哥的感觉----更复杂吧?她都没有印象,不记得最后是怎么一回事,睁开眼睛已经在北京医院的病房里,爷爷只说是她病情凶险,动用了部队的关系。更多的便也闭口不谈,且嘱咐她不得再提,只当一场噩梦,醒了就好。
虽然在大山面前,董洁惯常表现出来的是小孩子般依赖的一面,那同时她也把哥哥当成小孩子在疼。她要他觉得被人全心全意地依赖、信任,她想这种感情对一个男人来说很重要,对于大山这样幼时孤苦地孩子,这种被需要的感觉尤其重要。
为了她,无论如何都要坚强,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要咬牙坚持,并且努力调整情绪、让自己生活的更好----“他好。她才好。”目前为止,她做的很成功。
董洁时不时打量大山,见他脸上偶尔掠过些许挣扎,大多时候却是一脸平静,也就放下心来。
太阳开始偏西、山风渐起从草尖上滚过时,前面传来呼喊声,声音里饱含欣喜之情。
是熟悉的面孔。老村长跟邻居大叔两个,身边陪着几个村里地后生。
邻居大叔越发老了,背也驼的厉害些,但身体仍然硬实地紧。老早就巴巴地由人搀着,提前走出去三四里地外迎着。
“大叔着急,一个劲念叨你们,大家伙都说让他在家里等着,实在耐不住搁村头望望。你下半晌肯定来。可就是劝不住他,你看----哎!”“虎子,你挡着我了。”邻居大叔伸手把说话的年轻人拨拉到一边。“大叔瞧瞧----大山啊,好孩子,精神,越长越精神了,好,好好----小洁也是大姑娘模样了,真俊哪!”
他偏头跟老村长说话,眼睛仍旧舍不得离开兄妹俩。望望这个。望望那个“老伙计,你说这俩孩子往跟前这么一站,咱俩活这么大岁数了,哪见过这么般配地一对?”
老村长连连点头附和“就是,就是。山沟沟里飞出金凤凰。这样的人物打着灯笼也难找孩子们路上辛苦,咱回家说话。”
他从身边一个年轻人手里拿过一个袋子。里面是几块干净地湿毛巾“大山,先擦擦汗。要不了多久咱就到家了,炕烧了好几天,一点都不潮,热水都烧好啦。知道你们城里人爱干净,回家洗个澡去乏。”
大山接过毛巾,几个人分分,顺了老人的意擦擦露在外面的手和脸。跟在老人身边的年轻人纷纷走上前,争着接过田志祥他们地背包。
“大叔,老村长,我这是回家,别把我当客人。”
“对对,你们哪不是客人,就是这些年乡亲们没少受你接济,大伙儿都念着你的好”耽误片刻,继续启程。两位老人家心里高兴,真可谓健步如飞,那走路的劲头让大山自愧不如。
“这几年乡亲们日子比过去可强多了,我年纪大了,寻思着这人老了精力不够用,打虎子成亲后,慢慢把担子就交给他了这小子干的不错,比我强”
“老村长,看您说的,我需要您指点地地方还多的是”
这叫虎子的后生是大山小时的玩伴之一,说是玩伴,其实玩在一起的时间实在不多。那些年山里生计艰难,女娃帮着带弟妹做家务,男娃也得早起晚下里打猪草、白天跟在父母后边下地帮把手。只是男孩子天性皮实,逮着间隙仍能滚一块玩会
山里孩子成亲早,虎子已经是两个娃娃的爹了。
他生就自来熟的性子,最不耐拘谨。走在大山旁边,攀谈这会儿工夫,生疏劲去了不少。“哎,大山,要说你可是咱们这些人里边订亲最早的一个,李奶奶可是打小就给你订了娃娃亲。小时候你没时间跟我们玩,那时候大家还笑话你净想着陪小媳妇了现在我们都成家了,可就剩你一个啦,是不是得抓点紧?”
他偷眼打量董洁,羡慕道:“真看不出来,小时候那么瘦的一个小丫头片----小孩子,还老是生病,现在出落的这么漂亮,还是你最有福气!”
这次回乡,兄妹俩个穿地很朴素,只是董洁多年来养尊处优,那股味道却是与山里地村姑迥然不同。
大山笑着点头。
今年虽说不算正式结婚,也办不得证,只是在大山心里,行了礼,那就是正事,正经的大事。把这事告诉奶奶,就是他回来最重要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