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嫣噼里啪啦地说着,语速极快,好像要把几年来的怨气一吐为快。
“别说什么红袖楼把我养大多费银两。这两年多我为楼里赚了多少银子我心里也有数,你若是不清楚去找妈妈要账册。那些银子,别说把我养大,就是再养我几十年给我养老送终都足够!”
“还有如果你要说你救过我,是,我不能否认小时候不懂事触怒了苏大夫人,若非你相救可能已经被打死了。但是第一,你救我是为了利用我,只这一点便足够说我不欠你。第二,这些年明里暗里我为你做过多少事情,刺探,离间,****,拉拢,下毒,甚至为你挡过毒药,因为你遭遇过两次刺杀。你害我的,比你帮我的多得多。”
“现在你还要把我卖了为你牟利,你扪心自问,天底下还有没有比你更无耻的人?”
杜嫣看着鄢霁脸色越发阴沉,心里畅快,继续嘲讽道,“也是,投靠鬼戎的卑鄙小人、叛国佞臣之后,还有何廉耻可言……”
啪!
“杜嫣你够了!”
“杜嫣你够了!”
一直任杜嫣宣泄的鄢霁忽然拍案而起,不想那看似只适合握笔执棋的文人书生的手掌竟有如此力度,震得桌子上的汤汤水水一荡,鸳鸯形白玉筷架上支着的象牙筷子更是“啪、啪”的两下掉在了地上,在厚厚的金红色地毯上弱弱地弹了一下,栽进了毛绒里。
一时气氛诡异地安静。杜嫣看着鄢大笑面虎脸色铁青地站在那里,用凌厉的目光盯着她,眼睛里似有暗潮翻涌,如一盆冷水浇下,心中也暗道不好。
谈判最忌讳的就是激动冲动,她这一下子可全占了。居然脑子一热,照着鄢家上下最不能提的痛脚上直接踩了上去,可不是自寻死路么?只是有什么办法呢?在鄢霁面前,他总有本事让她气得把她的什么理智策略全丢的一干二净……
心里后悔归后悔,可谈判还得继续下去。杜嫣默默提醒自己,冷静,理智,小心,千万不能在出错了。
定了定心神,杜嫣无惧的迎上鄢霁阴沉的视线,语气语速都和缓了许多:“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和你扯以前那些没用的东西。我的底线已经讲明,你我不妨都各退一步,好么?”
“所以,你这是要跟我讲道理?跟我算帐,算出来是我欠了你的,就要我还给你,是吗?”鄢霁盯着她,脸色不辨喜怒,沉声问道。
杜嫣没说话,并不否认。
“哈哈哈……”鄢霁突然一乐,理了理袖子重新坐下,袖子一拂洒出两道清风,恢复了一贯的淡定从容。他笑道:“杜嫣,我记得你我第一次见面时,我就教过你,你太天真,****里你和谁讲道理?没想到过了六年,你居然,呵!还是这么不长进。”
杜嫣从他的眼睛里读出了嘲笑与讽刺,心知这一条路已经走不通了。她也无所谓地笑笑,道:“没关系,所以我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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