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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孔雀开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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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貂被吴纠气了个半死瞪着眼睛看着他,吴纠却一脸笑眯眯的气死人不偿命的样子。

    公子貂深吸了两口气说:“好啊我就看看你能做出些什么来,不过我提前说好了你若是做的不好吃可别怪我不谈会盟!”

    吴纠笑着说:“义渠使臣不着急回国去那寡人也没有办法不是么?不过恐怕你不着急回国去旁的义渠人可都着急回国去呢。”

    公子貂再一次被吴纠给气到了,因为吴纠说的对义渠的士兵在这边辗转了这么久都已经很着急回国了再者说了,芮国没吃没喝的,他们留下来做什么?还不如会盟之后让秦国让路让他们回到秦国以北去。

    公子貂觉得自己说不过吴纠干脆不说了冷冷的看了一眼吴纠说:“行了,你去造饭罢,记得多弄点我们这么多人呢。”

    旁的国君都气的要死,当然包括齐侯,看着公子貂那嘴脸,恨不得将他的舌头生生拔下来。

    公子貂说完,扬长而去,看起来十分潇洒,单伯跟在后面,也是冷笑了一声,就潇洒的扬长而去了,挥了挥手,士兵拽起姬阆,也要拖走姬阆。

    王子郑连忙冲过去,大喊着:“父亲!”

    姬阆被拽着,没有力气反抗,虚弱的厉害,但是回头看着王子郑,似乎十分不舍,王子郑一直追到行辕深处,大喊着说:“父亲,您要注意身子,一定要好生用膳,儿子有办法救您出来。”

    姬阆都来不及说话,已经被士兵给拽走了,身影渐渐消失在王子郑面前。

    王子郑双手攥拳,声音嘶哑的说:“那些畜生!”

    吴纠拍了拍王子郑的肩膀,说:“左司马不必太忧心了,义渠人不敢做什么的也就是这几天的时日了。”

    吴纠说着,眯了眯眼睛,随即回神,说:“寡人准备去膳房看看了,你们先各自回去,大家舟马劳顿,都很疲惫,去歇息罢。”

    诸位国君看着吴纠,都觉得吴纠当真是有气概,毕竟这事儿,是他们周人的事情,而吴纠可是楚王,跟楚国八竿子打不着,若说楚国是帮助盟国秦国,帮助赵嘉上位,那如今赵嘉已经上位了,但是吴纠竟然没有袖手旁观,隔岸观火。

    如今公子貂故意刁难吴纠,诸位国君都看不过去了,但是他们在行辕中,不敢高声说话,纷纷低声说:“义渠人欺人太甚,还是楚王气量大,若是换作旁人,早就和他们拼了。”

    吴纠笑了笑,说:“若是能拼,咱们不早就拼了么?至于气量嘛,恰恰相反,寡人是个小肚鸡肠的人,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吴纠说着,便幽幽一笑,转身离开了,朝着膳房而去,众人听到吴纠的笑意,还有那句时候未到,顿时后背有些发毛,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只觉得吴纠这句话,似乎挺可怕的,让人感觉到了阵阵的寒意

    众人看着吴纠离开,便各自散了,准备去营帐歇息,好不容易有些整顿的时间,定然要好好休息,不知什么时候就会会盟,也不知什么时候义渠人就会搞个花样,之后他们还要随时应对,自然是一番苦战,不得清闲。

    单子正跟随齐侯的队伍,因为这次不能带太多的亲兵,因此单子正就主动请缨随行,好歹自己功夫还是到家的,再者说了,这次叛变的人也是他们单家的人。

    单子正曾经是周国内的封国伯爵,领兵两万五千人,可谓是风光一时,他单家世代沿袭这单伯这个爵位,每一代都是忠心耿耿,传到单子正这一代的时候,正好是胡齐当政。

    单子正一心为了周国,只不过被胡齐排挤,最后落了个身败名裂,甚至被革出单家,削掉伯爵之位,赶出了洛师城,让他永远也不得回到洛师城。

    当年的单子正,落魄了好一阵子,他也没什么一技之长,离开洛师之后,才发现当一个老百姓,想要活下去有多艰难,单子正在市井做苦力的时候,遇到了吴纠,这才入了齐宫,做了将军。

    因此单子正是很感激吴纠和齐侯的。

    虽然单子正已经被革出了单家,但是说实在的,谁都会有认祖归根的念想,单家永远是单家,单子正多少也有些想念单家。

    只是单子正被革职了单伯,单伯这个位置还是要有人做的,单家时代沿袭单伯这个位置,自然要从单家中再选出一个人,单子正可不知道,自己一走,单家有多高兴谁都争着抢着要做单伯。

    而且自他之后的单伯,不是造反,就是窝囊废,没有一个出彩的。

    单子正听说单伯造反,联合了公子貂,竟然犯上作乱,震惊的不行,单家的人竟然做出这等背叛周国的事情,简直就是耻辱。

    因此单子正才要主动跟来。

    如今这个单伯,是单子正的侄子辈儿,虽然是侄子辈儿,不过已经不年轻了,没比单子正小多少。

    单子正要去营帐,走到半路上,正好遇到了那个单伯。

    单伯也看到了单子正,随即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幽幽一笑,说:“看啊,这是谁?我们单氏的丧家之犬?!”

    单子正听他这么说,皱起眉来,说:“你才是单家的丧家之犬,做出这等叛国的事情,你还配做单家的人么!?”

    单子正说的铿锵有力,那单伯脸色一青,他当然知道这是叛国的事情,但是架不住公子貂的美色诱惑,而且公子貂还许诺了他很多好处,等到他们回到了义渠,还有很多好处等着单伯,因此单伯禁不住诱惑,自然同意了叛国。

    而且对于他来说,叛国是相当容易的事情。

    单伯自然明白这是多难堪的事情,只是架不住诱惑,如今被单子正说出来,顿时脸上不好看,随即冷冷的说:“你是什么东西?!敢跟我说单家不单家,你早就不是单家的人了,而我如今是单家的家主,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跟我说教?!”

    单子正说:“我的确已经不是单家的人了,但是每一个单家的人,定然都以你为耻,等你到了黄泉地下,看你怎么面对单家的列祖列宗,恐怕死都不得好死!”

    单子正这么说着,正好是单伯所害怕的事情,顿时被气急了,喝道:“来人!给本将军教训教训这个口无遮拦的狂徒!”

    旁边有几个义渠士兵,立刻全都围上来,“嗤”一声抽出佩剑,将单子正围拢在里面。

    单子正眯着眼睛,好像一头豹子一样,他脸上有伤疤,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硬气,只是平日里有些老实的感觉,如今却露出一股危险的气息。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从旁边走过来,一边走还一边说:“怎么,咱们这难道不是会盟?如今要动手,那还能会盟吗?”

    众人一听有人来了,都回头去看,就看见邾国国君曹克负着手,慢悠悠的从旁边走过来,一边走一边笑着,仿佛是一只笑面虎。

    单伯看到有国君走过来了,虽然是个小国邾国的国君,但是邾国地皮虽然小,却懂得实务,这些年依附于齐国,日益壮大起来,邾国总体兵马超过五万,这可是天文数字,要知道和秦国叫板的晋国,如今可动用的兵马也才三万,这已经让北面的狄人十分害怕了。

    曹克走过来,单伯脸上有些抽搐,不过还是干笑了一声,让人把手,士兵们纷纷抽回长剑。

    单伯说:“只是与叔叔叙叙旧罢了,如今叙完旧了,你们聊着,我先走了。”

    他说着,立刻冷哼一声,转头离开了。

    单子正眼看着单伯离开,脸色阴沉到了极点,不过还是转过头来,对曹克拱手说:“多谢邾公。”

    曹克笑了一声,说:“谢就不必了只是希望单将军,不要再对单家抱有什么希望了。”

    曹克这么一说,单子正就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单子正没想到,曹克一下揭穿了自己的想法,毕竟单子正是单家的人,他自然对单家还抱有最后一丝希望,若是说单伯悬崖勒马,那么他们的会盟会更顺利。

    只是没想到单伯还在做春秋大梦,根本不知悔改。

    单子正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说:“是,邾公教训的是。”

    吴纠准备去膳房,齐侯并没有离开,从后面跟上来,说:“二哥,孤来帮你罢。”

    吴纠说:“你帮我做什么?不用帮忙,寡人想做的菜式很简单。”

    齐侯还是不走,跟在他身边,低声说:“二哥,让你受委屈了。”

    吴纠一笑,说:“这有什么委屈的?寡人平日里不就经常做饭么?”

    齐侯说:“那是做给孤吃,又不是做给那些狼心狗肺的人吃。”

    吴纠反倒安慰起齐侯说:“大丈夫能屈能伸,何必为了这些事情计较,再者说了,寡人是要一一讨回来的,他们连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厨子这种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

    齐侯眨了眨眼睛,吴纠笑眯眯的对他勾了勾手指,齐侯赶紧凑过去,吴纠低声说:“告诉你一个常识,千万不能得罪厨子,你若是得罪了厨子,说不定人家在后厨里对着你的饭吐口痰,撒泡尿,你都吃的津津有味呢。”

    齐侯一听,顿时头有些发胀。

    吐口痰?

    还撒泡尿?!

    齐侯突然觉得,他家二哥有的时候说话也这般接地气呢,而且还是用一脸温柔优雅说着这种话,真是让人有一种微妙的违和感。

    齐侯这么想了想,那自己以前,似乎没少得罪二哥这个厨子,不知有没有被吐痰撒尿,哦对了,齐侯想起来了,之前吴纠为了教训自己,还将怪味的沙子放在珍珠丸子里给自己吃。

    那个菜齐侯记一辈子,永远不敢吃了。

    果然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厨子

    吴纠笑眯眯的说:“你先回去罢,寡人去去就回,这次做的很简单。”

    齐侯不放心,一定要跟着吴纠,吴纠其实生怕他进了膳房,把人家膳房弄着火了,到时候就说不清楚了,义渠人肯定说他们是故意的,可他们真的不是故意的!

    吴纠没有办法,只有让开启跟屁虫模式的齐侯跟着走了,两个人进了膳房,因为不是吃饭的时候,膳夫们都不怎么忙碌。

    吴纠走进去看了一圈,笑眯眯的说:“义渠人果然没什么粮食了。”

    他看了一圈膳房,发现义渠人这些日子肯定只吃粮食,没有其他东西吃,不过作为高层来说,还是有肉有鱼的,只是士兵没有旁的可以吃。

    吴纠进去之后,浏览了一下食材,发现了几条鱼,看起来还颇为新鲜,因为鱼的肉质特别老,不能清蒸,因此估计膳夫们想用来炖汤喝。

    吴纠看着那几条鱼,摸了摸下巴,就将鱼拿过来,准备处理一下,用这个食材。

    齐侯站在一边,很老实的等着,就看着吴纠忙碌,吴纠也没怎么忙碌,只是将鱼处理了一下,然后去掉了鱼鳞和皮,然后将鱼肉一片片切下来。

    齐侯惊讶的看着吴纠将鱼肉切成差不多半截手指宽的鱼片,然后就摆在了盘子里,竟然没有下锅之类的。

    吴纠切好之后,就去准备调味儿了,弄了个小碟子,往里放了些鱼露之类,又加了一些齐侯根本看不懂的东西。

    过了一会儿,吴纠调好酱汁,齐侯以为终于要下锅了,结果吴纠将盛放酱汁的小碟子摆在鱼片的盘子里,抬起头来,说:“好了,大功告成。”

    齐侯一瞬间傻眼了,说:“生的?”

    吴纠笑眯眯的说:“对啊,生鱼片嘛。”

    齐侯顿时有些额头青筋狂跳,给义渠人吃生的?虽然他们的确听说义渠人茹毛饮血,吃生肉,但是应该也没有吃过生鱼罢?再者说了,生鱼那么腥

    吴纠却端起那盘子鱼肉,就准备走了,齐侯赶紧跟在后面,说:“二哥,这能行么?”

    吴纠挑了挑眉,说:“寡人做的,怎么不行。”

    公子貂根本没想到吴纠这么快就回来了,他一脸冷笑的让人叫吴纠进来,不管一会儿吃了什么东西,他只管说真难吃,然后把盘子一扔,甩吴纠一脸,那就足够了。

    公子貂这么想好了,就让人把吴纠叫进来。

    吴纠走进来,士兵将盘子放在案子上,公子貂低头一看,竟然是一盘子鱼肉?

    吴纠的刀工不错,所有鱼片切得大小一般,而且还摆了盘子,吴纠又将鱼肉摆成了鱼的形态,因此一眼就看得出来是鱼肉。

    只是这鱼肉的色泽也太鲜亮了一些,公子貂也算是贵族,被鄂国国君包养,在鄂国一直吃香的喝辣的,鄂国临水,吃过许多的鱼,但是从没见过鱼肉色泽如此光鲜可人的。

    公子貂一脸劲劲儿的模样,昂着下巴说:“让我先来尝尝,若是不好吃,哼!”

    他说着,就拿起筷箸,夹起一片鱼肉来,鱼肉十分新鲜,夹起来韧性十足,和平日里吃的都不一样,平日里吃的鱼肉,若是不好的,一筷子下去就散了,恐怕吃鱼最怕的就是这个,散了之后十分狼狈,吃起来特别的不顺心。

    这鱼肉却不散,仿佛是一块大肉似的,可是又比大肉弹得多,韧得多,带着一股滑滑嫩嫩的触感,恨不得下手去摸摸才好。

    公子貂夹起鱼片,还保持着一脸劲劲儿的状态,将鱼肉沾了旁边神琥珀色的酱汁,然后放进口中。

    一口咬下去,牙齿切断了滑滑嫩嫩的鱼肉,鱼肉鲜美,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滑到无法在口中停留,像是活了一般乱窜,韧性十足,但是不难咬,一口咬断,这鲜美的酱汁,还稍微有些辛辣刺激的后味。

    公子貂本想吃一口之后,把筷箸扔下,把鱼肉全都扔在吴纠脸上,结果一口下肚,顿时不舍得扔了,那鱼肉仿佛有魔性,实在太古怪了,竟然能鲜嫩成这个样子!

    公子貂吃了一口,没忍住又吃一口,又吃一口,最后直接吃光了大半盘子,齐侯站在一边,看的眉头都皱起来了,一脸被恶心到了的表情。

    齐侯是个标准的北方人,北方糙汉子点心吃甜的,菜吃咸的,那口味是十分正统的,齐侯从没见过生鱼刺身,只知道菜要烧熟了才能入口,公子貂吃生鱼吃的这么津津有味,齐侯这个标准的北方糙汉子自然嫌弃他,而且嫌弃的不得了。

    公子貂一下吃掉了大半盘,才想起来,说:“这是什么名堂?”

    吴纠笑眯眯的说:“叫做刺身。”

    “刺身?”

    公子貂说:“那是什么意思?故弄玄虚吗?”

    吴纠幽幽一笑,说:“刺身的意思,就是生切片了。”

    “什么?”

    公子貂正吃着一片鱼,听到吴纠的话,抬起头来,惊讶的说:“生切片?生什么?”

    吴纠笑着说:“生鱼啊,生的。”

    “呕!!!”

    公子貂一听是生的,顿时脸都绿了,立刻趴在案子边上,大口大口的往外吐,齐侯看到这恶心的一幕,赶紧拦着吴纠后退,以免溅到二哥身上,怪恶心的。

    公子貂吐得脸都绿了,指着吴纠说:“你!!你故意戏耍我!给我吃生的东西!”

    吴纠一脸无辜的说:“怎么是戏耍您呢?您可是高贵的义渠使臣,又有人质在手,在这个行辕中,您是最大的不是么?放个屁都地都能震三下。”

    齐侯一瞬间有些无语,许久不见,他家二哥越来越“霸气侧漏”了。

    吴纠又说:“这刺身可是相当美味的,鱼肉本就容易老,有很多鱼肉是不能熟吃的,因为做熟之后就去了那种鲜嫩的口感,寡人以为义渠使臣您是个懂行的人,原来对于吃来说,您也是个门外汉,而且还如此露怯。”

    公子貂被吴纠冷嘲热讽,顿时不知说什么好,他的确是没吃过这种生鱼,在古代来说,吃生的那可是下九流的事情,公子貂也不能想像吃生的会如此美味。

    因此将信将疑的,狐疑的看了看那盘子生鱼。

    吴纠笑眯眯的说:“怎么样,寡人的菜色,义渠使臣还满意么?若是不满意,寡人就让人将刺身端走了。”

    公子貂的确觉得十分美味,本想仍在吴纠脸上的,但是此时竟然不忍心,想要都吃了,这么好吃的东西,他一辈子都没吃过,口舌之欲是人的本能,尤其公子貂还是个贪欲的人,自然想要都吃了。

    公子貂只好冷声说:“差强人意罢。”

    吴纠笑眯眯的说:“义渠使臣满意就好,那么就期待之后的会盟了。”

    他说着,就准备带着齐侯退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住脚步,回头说:“哦对了,寡人差点忘说了,刺身这道菜,身体素质差的人不宜吃,可能会闹肚子,不过义渠使臣乃是义渠的猛将,身子应该不弱,没事的。”

    公子貂一听,正好吴纠掀起帐帘子,一股深秋的冷风窜进来,一吹之下,公子貂竟然打了个摆子,突然觉得肚子疼的要命,疼得他脸都绿了,猛地按住肚子,一个蹿身就起来了,快速冲出营帐,满头大汗的,一看就是憋不住了。

    吴纠见了之后哈哈大笑,齐侯低声说:“二哥,真有你的,给人吃生的都吃的如此美味。”

    吴纠说:“寡人可没说假话,刺身本是很美味的东西,不过他们膳房里准备的鱼不对,估计不太新鲜,吃完了自然要闹肚子的,这回有的他受了。”

    吴纠说完,挥挥手,带着齐侯就走了,回营帐去休息。

    两个人进了营帐,吴纠和衣直接倒在榻上,齐侯连忙给他揉着胳膊和腿,说:“二哥,赶了这么久的路,又去做饭,舒服点没有?”

    吴纠享受着齐侯的服务,侧了个身,趴在榻上,抱着被子蹭了蹭,说:“嗯手劲儿再大点儿。”

    齐侯笑了笑,稍微又用了点儿劲给吴纠按摩着,说:“二哥,等这事儿之后,二哥再给孤做汉堡吃罢?”

    吴纠笑眯眯的看了看齐侯,没想到齐侯这么洋气,竟然还喜欢吃汉堡了?不过转念一想也对,齐侯这个口味,就跟个孩子似的,喜欢吃炸的,喜欢吃烤的,自然也是喜欢吃汉堡的。

    也就是这个年代没有马铃薯,不然吴纠做个炸薯条,齐侯非得喜欢的飞起来。

    吴纠想着就笑了,脑补了齐侯吃薯条的样子,好像特别有意思。

    齐侯被他笑着看,总觉得二哥在算计自己什么,凑过去在他嘴唇上亲了亲,说:“想什么呢?”

    吴纠笑眯眯的说:“在想寡人还有很多手艺没能发挥出来。”

    像是辣的水煮鱼,西餐的芝士奶油,小吃的炸薯条烤玉米,零食的巧克力冰激凌蛋挞布丁蛋糕等等,这年代都没有,也没有办法做,若是这些东西给齐侯吃,齐侯的吃相一定也超可爱的。

    吴纠有些累了,这些日子他总是忙碌着,也没有好好休息,齐侯给他捏着,吴纠觉得十分舒服,又有齐侯在旁边守着,十分之安心,因此渐渐就困乏的睡着了,坠入了梦乡。

    吴纠做了一个怪梦,或许是日有所思,因此夜有所梦,吴纠竟然梦到齐侯一身现代人的打扮,穿着简单的黑色恤,黑色的长裤,骚包的挽起裤脚,露出他那性感的脚踝,脚上随意的踏着一双骚气的休闲皮鞋,长发向后背起,直接松散的扎起来,整个人看起来仿佛是个贵族。

    他本就是贵族

    吴纠梦到齐侯坐在电脑前,正在吃一大盘,直径巨大的拔丝蛋挞,上面是浓浓的芝士拔丝,下面则是金灿灿的蛋挞浓浆,超大的蛋挞比两个脸还要大,齐侯用勺子一勺一勺的舀着吃,竟然还在做直播,电脑屏幕上刷着一堆的小花花。

    吴纠梦的乱七八糟,醒来的时候已经天亮了,感觉自己睡得好久,做梦就一直看着齐侯吃吃吃,齐侯这大胃王似乎永远也吃不够似的,而且吃的一脸满足。

    吴纠睁开眼睛,外面已经天亮了,齐侯也起身了,正在穿衣裳,见到吴纠醒了,转头看着他,说:“二哥,睡得好么?”

    吴纠睡得的确挺好的,只是做了奇怪的梦,梦到了齐侯那令人满足的吃相。

    公子貂今天拉肚子,从昨天晚上开始,这是必须的,毕竟这鱼的级别不到生吃的地步,不过吴纠擅长调味儿,吃起来没有一点儿腥味儿,但是吃完了之后,定然要苦了肚子。

    公子貂一连三天拉肚子,众人也是清闲,姬阆因为看到王子郑已经来了,因此再绝食也没有用,已经开始吃饭了。

    大家都在等着会盟,想要早日将姬阆救回来,只是公子貂闹肚子,没办法会盟,吴纠竟然也不催促,反而一副很清闲的样子,一点儿也不着急。

    就这么一连过去了五天,公子貂的身体终于好转了一些,不过这些天闹肚子,就跟减肥似的,让他瘦了整整两个圈儿,浑身也拉的无力,就算公子貂工艺高强,也没有用武之地了。

    公子貂闹了肚子之后,吴纠又做了其他好吃的,众人吃的是津津有味,公子貂也尝了尝,好吃的令人无比惊艳,于是就多吃了两口。

    哪知道旁人吃的都没问题,只是他,吃完之后不闹肚子了,又开始胃疼,疼得他生不如死,一阵阵痉挛。

    公子貂根本不知自己有些中毒的现象,还以为自己水土不服,或者前两天拉肚子太虚弱了。

    吴纠做菜都是有根据的,什么不能一起吃,他一定会将两样做在一起,大家只是象征性的吃一口,根本不会中毒,公子貂则是贪得无厌,他若是觉得好吃,就会抢走,根本不让旁人动,自己带回营帐吃,结果就导致有些中毒。

    很多事物一起吃,在体内就会转化成砒霜,公子貂就算是个练家子,这下子身体也被掏空了,吴纠觉得,若是再给他几次机会,公子貂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公子貂胃疼,低烧,呕吐,这样又过了五天左右,不敢再吃旁的东西,只好清汤寡水的,这一连过了十几天,终于是好利索了。

    诸位国君都非常焦急,想要会盟,以免夜长梦多,吴纠就不着急,众人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好不容易等着公子貂闹好了病,义渠人已经不耐烦了,他们想要回义渠去,这里没有好酒好肉,将领当然能吃肉吃鱼,可是他们士兵什么也吃不上,还要提心吊胆,自然军心涣散。

    公子貂无奈之下,只得提出会盟,哪知道他一提出会盟,吴纠竟然病倒了,说是身体不舒服,感染了风寒,吴纠一病又拖了五天,这会盟顿时半个月都开出去,准备开向一个月。

    等吴纠病好了,公子貂已经扛不住义渠士兵的催促,终于要开始盟会了。

    盟会在行辕的幕府里举行,因为是谈判,因此根本不需要祭天,也不需要祭坛。

    众人全都来到会盟的幕府中坐好,公子貂眼眶都凹进去了,双眼发青,就跟肾亏似的,整个人瘦的跟柴火棍儿似的,若是以前,公子貂乃是个举世无双的美人儿的话,如今公子貂就是个满脸肾亏模样,仿佛抽了大烟的烟鬼似的。

    众人全都坐好,吴纠说:“义渠使臣,开始谈条件罢。”

    公子貂之前一直生病,如今终于有了翻盘的机会,自然要趾高气昂,将文书拍在案子上,说:“文书我们已经拟好了,你们自己看看罢。”

    “哦对了”

    公子貂笑着说:“险些忘了,你们看不懂义渠的语言,这样罢,本特使好为你们念一念。”

    公子貂拿起桌案上的文书,说:“第一,秦国需要让路,不得阻碍我们义渠回国。”

    吴纠笑了笑,说:“那是自然。”

    公子貂又说:“其次,要准备珍奇美玉,我听说你们楚国有个什么和氏璧,拿来孝敬我们大王。”

    吴纠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公子貂仍然在说,还有很多条款,例如周人不得攻击义渠,但是义渠可以攻击周人,还有周人必须每五年提供一个宗族公主到义渠去和亲,再有秦国与义渠接壤的地方开始,退后五十里,将土地割让给义渠。

    众人听到这里,全都面面相觑,义渠根本没有战败国的自知之明,完全是捏着王牌坐地开价,而且开的天价。

    公子貂见众人脸色不好,就哈哈一笑,挥了挥手,说:“看来你们还不知道自己的处境。”

    他说着,单伯已经出去,很快又回来,将姬阆带了进来,单伯抓着姬阆,姬阆虽然吃了东西,但是被日夜关着,十分的虚弱,单伯“嘭!”一声就将姬阆扔在地上,姬阆身上的锁链发出“哗啦!”的声音。

    王子郑吓了一大跳,想要冲过去,却被单伯拦住,说:“人质在这里,你们谁也不能轻举妄动,否则,哼哼!”

    公子貂又说:“我们手中有人质,你们休想不统一,若是敢说一个不字,我就割掉他一根手指头,看看他到底有多少个手指头能让你们说不。”

    “你敢!你这个畜生!”

    王子郑气的嘶吼一声,想要拔出腰间佩剑,只是姬阆在他们手中,公子貂一脸有恃无恐。

    吴纠说:“左司马,稍安勿躁。”

    王子郑虽然气愤,但是也没有旁的办法,只好听了吴纠的话,退了回来。

    公子貂眼见其他人都是一脸气愤,而吴纠则是一脸淡然,仿佛什么也无法左右他的情绪,公子貂看到这一幕,顿时觉得十分生气,他要看到吴纠暴跳如雷才行。

    公子貂眼睛一转,说:“险些忘了,我们还要临时加条款呢,他。”

    公子貂说着,指了一下代表秦国坐在席上的秦国使臣公子白,笑眯眯的说:“他是我们义渠的叛徒,我要楚王将这个叛徒五马分尸,剁成肉泥,然后下酒给我们吃。”

    吴刀伸手搭在宝刀上,脸色十分狰狞,发狠的看着公子貂,公子貂却不害怕,昂着下巴,有恃无恐的。

    吴纠淡淡的说:“这可不行。”

    公子貂冷笑说:“这还有行不行的?你说了也算?你也配说不行!?你若说不行,我现在就砍死你们的天子。”

    “你敢!你们义渠也欺人太甚了罢!”

    曹克似乎有些忍不住,怒喝了一声。

    公子貂冷冷一笑,说:“欺负你们这些周人孬种,还需要太甚么?”

    众人都怒视着公子貂,感觉这个会盟没办法谈下去,如此的不平等。

    吴纠却淡淡一笑,说:“义渠使臣,不用虚张声势了,你就算把脖子扬得再高,义渠现在没粮吃,没水喝,没兵用,没斗志,没士气,也是什么都没有,只是用下巴和嚣张跟我们谈条款,是不可能谈妥的。”

    公子貂一下就被吴纠拆穿了,顿时瞪着眼睛,冷笑说:“好好好!你不杀这个叛徒,没关系,那好啊,我改变想法了,本使臣觉得齐公长得不错,让齐公来伺候我一晚上,伺候的好了,就给你们签订条款,如何?”

    他这么一说,众人一片哗然,大家脸上颜色不一,都觉得公子貂这个人也太不要脸了,说出来的话十分龌龊猥琐。

    齐侯脸色十分难看,阴霾的仿佛要下雨,有一种风雨欲来的趋势,他虽然双手未动,但是肩膀已经提起来了,似乎随时准备拔剑。

    齐侯本就是重生了一次的人,和竖貂早就结怨,本已是不共戴天,如今公子貂竟然口出狂言,当众羞辱齐侯,齐侯一个国君,一个霸主怎么可能受这侮辱。

    吴纠一时间没说话,不过眼睛也眯了起来,脸色终于不再那么平静,仿佛是摸了吴纠的逆鳞,让这个平日里笑眯眯,一派温和的男子竟然也露出一脸阴狠的表情。

    幕府中一下归于平静,寂静的让公子貂突然有些心慌。

    就在这个时候“哗啦!”一声,有人掀开帐帘子走进幕府,众人回头一看,竟然是酆舒!

    酆舒明明应该在秦国坐镇,不知怎么突然跑了过来,酆舒走进来,大踏步,满脸都是汗水,看起来奔波都要虚脱了,但是脸色十分刚毅,看到吴纠,只是对吴纠拱了一下手。

    众人不知他们打什么哑谜,酆舒只是拱了一下手,吴纠却突然笑了起来,嘴角慢慢挑起来,那笑容慢慢的扩大,一点点,一点点的扩大,和他往常的笑容一点儿也不一样,带着一股阴狠,还有蔑视。

    吴纠挑起嘴唇,看向公子貂,声音平平淡淡,语气却让人不寒而栗,就听到吴纠淡淡的说:“想要寡人的人伺候你,下辈子罢!”

    公子貂见吴纠突然出言不逊,“嘭!!!”一拍桌案,喝骂道:“你这么对我说话,这么不恭敬,还想要人质吗?!你以为我真的不敢动把你们的天子!?”

    吴纠一笑,说:“人质?当然想要啊,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人质,不过,我们也有人质。”

    “你说什么?”

    公子貂没明白吴纠的话,吴纠笑眯眯的说:“巧了,就在义渠使臣您跑肚子,闹胃疼的时候,秦国的大军,已经越过了边境,直冲你们义渠老窝,因此我们现在手中也有人质,我们的人质是义渠王。”

    义渠的士兵一听,顿时一片哗然,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吴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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