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碧从小到大做的最胆战心惊的一件事就是来到了御花园,可在踏足的那一刻她就后悔了,为什么要来,莫说皇上不见得会出来,即便是出来了偌大的御花园又怎么可能碰上?
孔碧苦笑,或许那位侍女的话根本不是说给她听?孔碧走了半天,越走越觉的自己可笑,转身想回去的时候黑暗处突然蹦出一个人影,吓的她一阵尖叫。
似乎为了应和她的叫声,周围顿时传来莫名的动物叫声,孔碧突然怕了,她想回去,可越是心急越看不清路,突然飞跑的乌鸦也惊的她险些掉落手里的宫灯,在同一地方徘徊了很久后,孔碧却发现迷路了,摇曳的烛火中根本无法让她分辨方向,她突然怕了,听着嘶吼的叫声,她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孔碧害怕的缩卷在有光的地方,企图有巡视的侍卫发现自己。
夏之紫忙了一天,路过静心殿的时候突然停下脚步。
荣安小心的陪着:“皇上……太后才走了一天……”不会这么早回来。
夏之紫站了很久,转过身向御花园走去,从小到大,他一直努力做她心目中的好儿子,即便是惧怕也装作心无所牵;小的时候被骂了,他就一个人躲在御花园里哭,有时候怕荣安发现告诉太后,他甚至不敢出声,如今他大权在握,太后又不在宫中,按说本属于他的天下,为何突然觉的了无生趣。
夏之紫身着皇袍,威严的站在月光下,他突然想知道:她过得好吗?睡的习惯吗?有没有想他……
夏之紫叹口气,她的目标是放自己一个人飞。
月光静静的洒下,夏之紫慢慢的走着,看着周围熟悉的植物随着他的长大有的跟着长大、有的被彻底移除,可不管是哪一种他都记不住它们的名字。
夏之紫苦笑,突然觉的没有母后的皇宫并不如他想象中自由,反而让人觉的沉闷。
“有人吗!有人在吗!救命啊!”孔碧喊了半天只觉的风声越里越恐怖:“有人吗……”孔碧害怕的哭了。
夏之紫听到声音转眼望去,眼中的寒意稍纵即逝,如果不是此行是临时起意,他一定怀疑有人从中作梗,夏之紫阴冷的走过去!
孔碧惊慌的抬头,月光下金色的闪过,让孔碧心里顿时有些惊慌!
夏之紫拐进来,目光威严的看着站在凉亭中的人!
孔碧见状手里的宫灯瞬间滑落,急忙跪下:“奴……奴婢参见皇……皇……”孔碧不自觉的颤抖,吓的不知道该说幸还是不幸。
夏之紫看着她,阴冷的目光透不出一点温度,如霜的五官似乎不愿意解冻,但是看着眼前不断颤抖的小人,夏之紫渐渐的恢复平静,尽量忽视她出现在这里的一系列巧合。
孔碧被看的背脊发凉,牙齿不断的发抖……“奴……奴……”
夏之紫收回厌恶,肯为他花心思他不该高兴吗?至少母后永远不会,夏之紫这才看向跪着的人,月光同样罩在她的脸上,像是发光的珍珠,美的无需修饰,凭心而论,她长的不错。
夏之紫清晰的记得,他见过她,因为母后皱眉所以记得:“起来吧。”
孔碧如获大赦,冷汗湿透衣襟,起身的时候因为太紧张险些摔在地上。
夏之紫扶住她,嘴角的冷笑稍纵即逝,却还是假惺惺的看着她道:“摔着了吗?朕不该让你跪那么久……”
孔碧急忙摇头,因为上位者突来的温和不知所措:“回……回皇上的话……奴婢没事。”
夏之紫冷冷的想果然漂亮,一哭一笑都如此动人,即便无关爱情,夏之紫也知道眼前的人是难得的美人,夏之紫避开她的目光,似真似假的问:“你觉的这里好看你吗?”
孔碧惊讶的不知怎么回答,慌张的急忙站好,不敢与他靠的太近,莫名的不恐惧不知为什么让她心生寒意。
夏之紫故意欺近,声音坚硬无波:“不美吗?”
孔碧急忙摇摇头,小声的吐出一个字:“美。”
夏之紫也认为美,他看着远方莫名的开口:“朕小的时候,经常在这里玩,每次太后责罚了朕,朕就跑来这里躲着,可惜最终还是要回去。”
孔碧闻言惊慌的急忙跪下。
夏之紫看她颤抖,突然伸出手看着她:“起来,朕带你去看湖。”
孔碧不敢。
夏之紫不妥协的牵住她,强行把她拉走!既然来了有什么好怕的是!他的女人不是吗!除了她,后宫的一切都是他的!
孔碧心惊的跟着,不知是幸还是不幸,手腕上的力量让她觉的很疼。
夏之紫松开孔碧的手,望着平静的湖面,他不知道该想她的好还是不好,为什么要离开皇宫!扔下他一个人很好吗!夏之紫望着黝黑的湖面,尽量平复心里的情绪:“你叫什么名字?”
“回……回皇上,奴婢叫孔碧。”
夏之紫反复咀嚼着两个字,孔碧,很好听的名字,都是一种颜色,只是母后的刺目鲜艳:“过来。”
孔碧小心的移步:“皇上有何吩咐?”
“近一点。”
孔碧心里一颤,不敢抗旨。
夏之紫看着她,心想母后为什么不喜欢她?她看起来什么都没有,胆小怯弱:“再近一点。”
孔碧紧张的浑身打颤,皇上的呼吸几乎落在她的睫毛上。
夏之紫冷冷的问:“你知道这片湖叫什么名字吗?”
孔碧惊吓的小心的摇摇头,不敢触碰圣颜。
夏之紫移开目光,不解她哪里触怒了母后:“笨,当然是御花湖。”
孔碧忍不住笑了:“皇上骗奴婢。”
夏之紫伸出手将她揽在怀里,目光平静的看着远处的湖:“你知道吗,你比御花湖更美……”
孔碧闻言脸颊瞬间像火一样燃烧,她知道,她将会记住这个温柔又冷淡的男人。
夏之紫的嘴角阴冷的扬起,月光照在他的脸上苍白刚毅……
深门大院的府邸内,烛光摇曳的房屋内传来男人的笑声和女人的呢喃之音。
曲云飞制服了外面的守卫,他的人已经在暗处守备,以防发生不测。
徐君恩压着老尼姑带他们进来,房间里的喃喃之声更加难以入耳。
老尼姑目光狠毒的看着他们:“你们死定了!杜老爷设宴款待是你们自找死路!老娘把你们送来是给你们机会,说不定你家小娘子好好招待杜老爷,能饶你们不死!”
徐君恩封住她的嘴:“没让你说话!”徐君恩看向朱砂:“确定要这样闯进了,我们没有带人!”
朱砂不想把事情闹大,如果事情真如她想的那样,反而不可收拾,朱砂刚要推门。
曲云飞在门外拉住朱砂,从门缝中看眼里面酒肉微醺的众人严肃的问:“你确定要去!”这个时候且当着的面?
徐君恩也很严肃:“这里毕竟是的别院,身份很尴尬……”里面的人可是当初太子呼声最高的三贤王之后,如果不出意外,此刻的该是太子,虽说造化弄人,但身份摆在那里不能碰,否则会引起事端。
曲云飞也觉的不妥,虽然的行为触犯了夏朝律例,但他爹有免死金牌,这也是朱砂当初没杀此人的原因,何况三贤王一定会救他唯一的儿子,现在冷宫里还关着他奶奶呢?皇家的恩怨说不清。
徐君恩突然道:“会不会是想联合杜石儒篡位?不行,还是派官兵来比较安全。”
曲云飞突然一愣,莫非……
朱砂脸色那看的看着里面,何时起夏永耀竟然变成那个样子,她还记得小时候的他和紫儿差不多高,怯生生的喊紫儿叔叔,像个小姑娘一样可爱;
那个时候他还拉着她衣角说,他会如他爹一样当一个贤王,还说会送天下最英俊的马匹给她烤肉,难道真是当初那一剑,让他忘了他是谁的子嗣、身体留着谁的血吗!如此丧尽天良的事他也敢做!
曲云飞很想说:是你把皇室旁系打压的太严重,但始终觉的不妥,没好意思开口,何况她是想……
夏永耀喝的脸色通红,神志不清的扯着身旁女人的衣服:“脱!脱了,小爷有赏!”
女人哭着哀求:“求求小王爷放过小民,小民已有婚配如果夫家知道……”
啪!夏永耀甩了女人一巴掌醉醺醺的道:“不识好歹!本郡王看中你是你的福气!”夏永耀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瞧不起爷是不是,嫌爷爹不是男人是不是!可小爷我告诉你……”
杜石儒赶紧扶住快倒的郡王爷哄到:“郡王爷息怒,不就是一个女人,何必动气!贱人!还不快来服侍郡王爷更衣!想让你全家陪葬是不是!”
女孩吓的站起来:“不,不!”
“不就快点!”
女人委屈的接过烂醉如泥的男人,因为承受不住男人体重,跌在地上,引起一群人的哄笑。
夏永耀也笑:“贱人!欠骂!小爷好声好语哄你你不听……偏偏让那个糟老头骂你!呵呵!”
杜石儒接道:“微臣是糟老头,您是皇上行了吧,赶紧让这个雏服侍您,您好好逍遥。”
夏永耀急忙从女人的肚子上抬起头嘘了一下:“别……别说……被小叔叔听到……我们就死定了……死定了……”说着就要扯女人的衣物。
杜石儒冷笑了一声,醉成这样了还记得皇上是他叔,他把皇上当叔,皇上可没把他当侄子,佛则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周围的人也冷冷的瞅眼急色的郡王,继而抱着身边的女人继续快活!
杜石儒突然大声道:“都死了吗!让你们抓个来怎么这么慢!”
老尼嗯嗯啊啊的不知道在鬼叫什么!
朱砂瞬间揪住还在叫器的老尼姑,愤怒的扔了进去,人也跟着踏入:“让这老尼陪你怎么样!”
杜石儒见状周身的酒顿时醒了:“你……你……”
曲云飞、徐君恩急忙跟进,默不作声的站在一边!
杜石儒顿时双腿发软,如果宏德太后的容貌让他有丝怀疑,那么,曲云飞、徐君恩则把他们瞬间打入谷底!
周围的人瞬间吓醒,惊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太……太……”
徐君恩揭开老尼姑的封条。
老尼姑被揭下嘴封的一刻瞬间开骂:“你们死定了!竟然敢冲撞郡王爷和杜大人!你……”
杜石儒一脚踢在老妇胸口!杜石儒惊吓的瞬间跪下:“太……太后……”
周围的人纷纷回神,认识的不认识的统统跪下:“太……太后……”
老妇心里一颤!吓的立即瑟缩到角落。
夏永耀从女人身上抬起头,笑嘻嘻的指着朱砂:“呵呵……做梦梦见皇奶奶了,我竟然梦到皇奶奶了……”说完垂下头继续胡来。
女人拼命的挣扎,一巴掌甩在夏永耀脸上,惊的双手发颤。
夏永耀迷迷糊糊的傻乐:“皇奶奶……皇……呵呵……”
女子拉着衣襟哭的脸色发白的看向朱砂:“救命!求你救救小女子!求你了!”说着使劲在地上磕头。
杜石儒急忙道:“太后开恩!微臣什么都不知道!是让微臣这么做微臣才干昧着良心的事啊!太后明察!太后开恩!”
后面的人立即跟上:“太后开恩!真的是指使微臣的!太后饶命,微臣一时糊涂一时贪财!求太后饶命!”
朱砂瞬间把夏永耀拎起来扔徐君恩身上:“让他醒醒酒!”转而对上地上跪着的一群老不死:“你们到是可怜啊!既然那么可怜你们刚才在做什么!”
徐君恩手掌一动,一掌打在他后背穴上,夏永耀顿时开始干呕!
曲云飞拎了一桶凉水,不客气的浇下去!美好的旅行就被这些不长眼的破坏了。
杜石儒急忙道:“太后开恩!微臣是最进才入伙什么多不知道!不信……不信太后让曲太督查……太后开恩!微臣是冤枉的!”
朱砂踢开求情的人,坐在主位上冷冷的看着下面跪着的一干人等,好大的胆子,天子城下也敢强抢民女为非作歹!真是好依仗!
杜石儒吓的浑身发颤,冷汗湿透衣襟,雨声泪下的哭诉:“太后!微臣是被逼的,微臣是财迷心窍竟跟着他们这样胡闹,是微臣该死!微臣对不起太后的栽培!”
朱砂冷淡的看着夏永耀,却是对杜石儒说话:“既然该死,就去死!省的本宫动手脏了皇家的地方!”
下面的人顿时跪成一团齐哭:“太后,不是微臣的错,真的不是微臣是……”
曲云飞心知肚明,惊动官府的话死的最惨的是,或许审都不用审直接死在劳里也可能。
夏永耀似乎醒了,脸色苍白的看着突然变的乱七八糟的地方:“谁敢在小爷的地方放肆!”
朱砂看向他,语气平淡的开口:“怎么!几年不见请安礼喂狗了吗!”
夏永耀看过去,突然又觉的好笑:“你们胆子不小!敢冒充太后!装也没用,太后她老人家去别院了,距这里远着呢!”
徐君恩一脚踢在他膝盖上,夏永耀……噗通……跪在地上,还没来得及骂第二遍,人也跟着不省人事。
曲云飞急忙探探鼻子还有气。
杜石儒胆战心惊的四下打量:“太后饶命!真的是干的!不信太后问老尼姑!”他不能死,他不能被太后问罪,杜石儒左右看看,擦擦额头的汗想着逃跑的路线。
朱砂见永耀昏过去,脸色顿时难看!审什么审,唯一她想问的人也都睡了!
朱砂直接站起来向外走去:“把他拖出来!”
杜石儒起身想追出去!
曲云飞立即把他踹进去!
朱砂回头看眼杂乱的房间,冷声的补充一句:“屋里子里的人一概不留!”
杜石儒等人瞬间呆了!为什么!凭什么!他们要开审!要公道!
徐君恩瞬间制住众人,在每个人或惊恐或愤怒或挣扎的表情中,屋内顿时洒满了白酒。
一双小手突然拉住朱砂的衣角,脸色惨白如纸:“求你!放了我吧……我什么都不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朱砂看她一眼,平静的转身离去。
曲云飞洒完最后一点酒,点燃一把火光扔向酒香酒色的房间……
朱砂看着冲天的火光和睡的瘫软的夏永耀,脸色异常难看:“连你爹三分的睿智都没学到,还学别人乱来!简直丢皇家的颜面!”朱砂虽然厌恶他的错误,但有些事还是要先处理:“这件事找个理由过去。”仵作都不是白痴。
曲云飞苦笑,皇室见不得光的事真多,他就说不能参与,结果还弄了个大麻烦。
火光的一角,徐君恩把昏迷的女孩救出来,眼睛一闭隔断了她的声脉:“好自为知。”
曲云飞找了家小客栈,要了四间房,把夏永耀安顿好后便让春江看着:“醒了告诉我。”
“是。”
朱砂站在原地看着烂醉的夏永耀,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曲云飞本不想多事,但是想想又觉的不妥,他不太满意的走到徐君恩的房门前走了进去:“有件事问你?”
徐君恩收拾的床铺开口:“说。”
曲云飞面容严肃的道:“为什么救她?的身份多复杂你不清楚吗?如果这件事被人挖出来,你至朱砂与何地。”
“既然做了,就绝不会让人挖出来。”
“你就那么自信?”
“不自信就不会那么做。”
“希望你能永远滴水不漏!神女庙的事有我处理,你盯好你的环节!”曲云飞说完转身离开。
徐君恩坐在床上,目光涣散。
曲云飞关上房门突然看到朱砂在,惊讶的表情一闪而逝,随后心里多了丝感动,有她在、他觉的一切都值得,曲云飞走过去抱住她,突然觉得这几天他非常想她。见不到时想,见到了也想,什么时候他们的关系能公诸于人前,让他在想她的时候就可以如此抱着她。
朱砂笑着拍拍他的手:“辛苦你了。”
曲云飞吻吻她的发丝,他知道不该多求,朱砂能想着他,他就该知足,她来找他,证明她需要他就够了:“我爱你。”
“不用重复。”
“我怕你忘了。”曲云飞克制住想吻她的冲动,发现她进来时脸色不好:“怎么了?”
朱砂叹口气,突然觉得自己当初的禁律有些草率:“永耀走到今天这一步,我要负一半责任。”
曲云飞缕缕她的发丝,让她靠在自己肩上:“不关你的事,事情有利就有弊,既然已经享受了利益又何须再去计较那点不完美,什么事都不能两全。”
朱砂苦笑:“我知道,但如果当时杀了贤王,也比他如今的下场好,这些年我一直避开他们,多多少少是我不愿意承担如今的结果。”
“后悔了?”不像朱砂的行事作风。
朱砂摇摇头:“谈不上,就像你说的做了就该承担骂名,但不同的时期不一样的政策,是该放松的时候,紫儿已经亲政,纵然是他们想闹又有什么好结果。”
曲云飞才不信她那么好心:“你会给圈禁的王爷实权?”
朱砂瞪他一眼:“想什么呢?挂个名而已,以后活动自由出入无人监视,到是没什么野心的可以当朝,但绝对不会给封地,那是我当年好不容易争取来的谁也不能瓜分!”
曲云飞了然的笑了,朱砂决定的事何曾妇人之仁:“别激动!没人敢给你要权!无论你做什么只要你高兴,我都支持你。”
朱砂嘴角动了一下却没有笑,他也说过同样的话,可他走的时候也不曾回头,十年了,除了国事上的零星片语,他走的似乎没有牵挂。
曲云飞急忙岔开话题:“你为什么如此坚持不给众王爷封地?”
朱砂心情没那么糟,早习惯了,看的透彻所以不强求幸福,朱砂拨开他的手,站起走到梳妆台前平静的拆头上的发簪:“当初是真的不能给,皇上年幼,国事繁多,我总不能为了防止他们夺位胆战心惊,所以干脆全部软禁,至于现在不给的理由也一样,与其以后麻烦,不如一直没有。”
曲云飞帮她拆下来,如瀑的发丝铺散在她的肩上柔和美丽:“出宫是不是觉的不方便,没人服侍。”
朱砂看眼过长的头发:“如果没人伺候,我早把她剪了。”
曲云飞眉毛一挑:“大逆不道。”
朱砂觉的人之常情,虽说夏朝主张女子留长发,可除了深门大院的千金小姐哪个会留的太长。
曲云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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