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骑过处,冲开了层层草浪。
一只兔子被惊动,仓皇往前奔走,秋雁娇叱道:“射那只兔子!”语声一落,秋雁一箭射出,常护花亦同时射出了一箭,这一箭,他用的力道恰到好处,与秋雁的一箭同时射到,一齐射中那只兔子。
秋雁发出了一阵银铃也似的笑声。
她的笑声看来是那么开心,常护花看在眼内,心头不由得一凛,这个女孩子虽然有些刁钻,但显然入世未深。
伍凤楼怎会有一个这样的女儿?
想到竟然要利用这个胸无城府、天真可爱的女孩子,常护花不禁有些感慨,可是他已没有选择的余地。
那只兔子自然有丫环替她拾取,秋雁继续策骑奔前,偶尔回眸笑顾常护花,笑靥美如花,娇俏动人。
前奔不远,远远一群山鸡野兔向这边飞走过来,秋雁回顾常护花,忽然道:“我爹爹又在生气了。”
常护花轻“哦”一声,秋雁接道:“那群山鸡野兔是下人赶去给我爹爹猎杀的,现在给赶回来了,也就是说我爹爹心情很不好,下人不敢去惊扰他。”
常护花道:“这么一个地方,竟然有这么多山鸡野兔,倒是一件奇怪的事,莫非是你们自家养的么?”
秋雁道:“可以这样说。”接又补充道:“那其实是附近的猎户抓来卖给我们,养在一个地方每天早上赶出来。”
常护花道:“难怪都有些呆呆的,看来总觉得有些不一样。”
秋雁道:“但在马上要将它们射个正着,可也不容易。”
常护花道“这也是,令尊也都是每天策马射猎?”
“都是的,不过可不是骑在马上,他习惯坐在肩舆上。”
“那舒服得多了。”
“要不要看看他是怎样子射猎?”
“不是说,他的心情现在很不好?”
“那是对别人,从来他都不会生我的气,相反的,只有我生气的份儿。”
常护花道:“小孩子一般都是很受宠,所以很多都给宠坏了。”
“你这是说我?”秋雁紧紧盯着常护花。
常护花摇头:“我见过的女孩子中,你是比较好的了。”
秋雁转嗔为笑:“听说你有一座万花山庄,那里真的有一万种花那么多?”
常护花道:“即使没有,也很接近的了。”
秋雁道:“花开的时候,一定很美丽的了,什么时候我可以到你那儿看看?”
常护花道:“什么时候也不可以。”
秋雁不悦道:“原来你这样吝惜的,只是看看又不会看坏。”
常护花道:“你不知道我那座万花山庄已经给烧掉了。”
秋雁一怔:“怎会这样不小心?”
常护花道:“是别人烧的。”
“是你的仇人?”
“可以这样说。”常护花看着秋雁:“那只是天地会的人。”
“天地会?”秋雁摇头:“没听过,是些什么人?你怎会开罪他们?”
她的神情变化语气,完全是不知情的样子,常护花一直在留意她,也完全没有感到她有说谎的感觉。
“连天地会你也不知道?”常护花试探着反问。
秋雁道:“听你的口气,天地会一定是一个庞大的组织,很可怕的了。”
常护花道:“只要是走江湖的人,相信没有一个不知道天地会。”
秋雁道:“看来,我真的要说服爹爹,到江湖上走走的了。”
常护花笑道:“江湖凶险,能够不走,还是不走的好。”
秋雁又问道:“走江湖真的危险?”
常护花道:“我若不是江湖人,万花山庄也不会给天地会烧掉。”
秋雁道:“你还没有告诉我,是什么事开罪了他们?尽管他们怎样凶恶,大概也不会胡乱去杀人放火?”
常护花道:“我有一个江湖朋友,无意中知道了天地会的一些秘密,而他又将那些秘密告诉了我。”
秋雁道:“你那位朋友这是存心害苦你的了。”
常护花道:“他因为当我是朋友,相信我能够好好处理这件事,才托朋友告诉我,在我知道之前,他已经给天地会的人杀掉了。”
秋雁惊讶道:“那到底是什么秘密,天地会不惜杀人灭口?”
常护花苦笑,秋雁对于江湖上的事情,知道得实在少得可怜,到现在为止,他也仍然未瞧出秋雁是不是在说谎。
秋雁的眼神始终是那么清朗明亮,常护花自信绝对不会看错,心中那一份不安的感觉也就更浓了。
秋雁奇怪的看着他,一会道:“怎样了?”
常护花道:“天地会之所以为天地会,是因为他们的目的在倾覆天下,大有天上地下,惟我独尊的气概,那一次,他们是要谋刺当朝的铁御使。”
秋雁惊讶的睁得大眼睛。“铁御使,他们怎敢做这种事情?难道就不怕朝廷围剿他们?””
常护花道:“你以为我是在说笑?”
秋雁道:“他们真的志在天下?”
常护花道:“是真的。而且已经大有成绩。”
秋雁道:“朝中大臣怎样,难道一些对策也没有?”
常护花道:“他们已经分成了两拨,其中一拨已经与天地会混在一起。”
秋雁脱口道:“这怎成,他们怎能够这样做?难道不怕罪发抄斩?”
常护花道:“若只是一两个人当然害怕,但人数接近一半,已成了一股庞大的势力,没有足够的证据,即使当今天子,相信也不敢随便动他们任何一人。
秋雁道:“听爹爹说,当今天子是一个很昏庸的人,果然是真的,难怪天下乱成这样子,也难怪爹爹要退出朝廷了。”
常护花怔在那里,接而发出会心的微笑,伍凤楼就正如其他一般的父亲一样,对自己的女儿,怎也要保持他们良好的印象,尽管做了多大的坏事,也瞒着不让女儿知道。
不用再听别的,只听秋雁这些话,已知道她对于这个父亲非独很有好感,而且引以为荣,若是一下子将那份好感完全除去,对她来说,绝无疑问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这都是无可改易的命运。
常护花完全没有选择的余地,而即使他不做这件事,伍凤楼的秘密又能够维持多久?
有生以来,常护花还是第一次面对这种问题,所以他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秋雁接道:“我爷爷是一个好官,也因此开罪了不少权贵,也因为上疏劝谏,忠言逆耳,被那个糊涂皇帝罢黜。”
这与事实完全两回事,常护花亦只好笑了一笑,这一次秋雁却看在眼内,道:“你笑?你不相信?”
常护花笑道:“笑,一向是友善的表示。”
秋雁道:“你不用狡辩,我看出你是不相信。”
常护花解释道:“也许这年头的好官实在太少了,而我一向是一个相信事实的人。”
秋雁勒住了坐骑:“你一定要相信,我是说真的,也是认真的。”
常护花一听这语声,已知道秋雁已经开始动气,小姐脾气又要发作,笑笑应道:“暂时相信成不成?”
“不成!”秋雁随即一声失笑:“其实你也是对的,你又不认识我爹爹,一定要你相信,无疑有些过份,可是,我爹爹真的是一个好官,而且很喜欢结交江湖豪杰,一会你就知道是否是事实的了。”
“一会?”常护花有些诧异地。
秋雁道:“他就在前面不远。”
常护花笑笑:“那我现在还是开溜为妙。”
秋雁道:“怎么了!你不敢见他?”一顿,将坐骑一勒,面对常护花。“不是说,你要去看看他是怎样子打猎的?”
常护花还记得他并没有答应过秋雁。
秋雁也好像省悟起来了,转口道:“不管你愿意或且不愿意,反正我去到那儿,你都要随我到那儿。”
常护花道:“我只是担心,令尊虽然不会对你生气,却不难迁怒到我这个陌生人的头上。”
秋雁娇笑道:“有我在旁边,你担心什么?”一带缰绳,接又往前奔出。
常护花只有追上去,那些山鸡野兔这时候已经走得一干二净,放目望去,前面草原浩荡,草原尽头,一座巨大的庄院,也不知有多少个院落。
秋雁策骑不停,直往前奔,没多久,已远远看见那座肩舆。
伍凤楼仍坐在肩舆上,弓斜搁在脚旁,目光已向秋雁这边望来。
由向这边望来开始,他的神态已然两变,原是一脸的忧虑之色,看见了秋雁,一下荡然无存,眼瞳中换过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嘴角也绽出了笑容来。
可是到他看见常护花,那种笑容便突然一敛,眼瞳中又露出了诧异之色。
事实上,这么久以来,他还是第一次看见秋雁跟一个男孩子走在一起。
相距虽远,可是他仍然有一种感觉——失落的感觉。
就好像秋雁已经不再属于他,连他自己也奇怪,为什么竟然会产生这样的一种感觉来。
常护花看不到伍凤楼的神情变化,却是突然有些紧张。
天地会每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属下都绝不简单,这之前,他已经见识过好几个,而现在的伍凤楼,身份都是在那些人之上。
以常护花推测,这个伍凤楼当然也比那些人更加难应付,现在他们要接触了。
两骑来到肩舆前面的时候,伍凤楼的面色已回复,那是秋雁心目中的正常。
秋雁也不管那许多,策马绕着肩舆走了一圈,才在伍凤楼身旁停下,细意打量起伍凤楼来。
伍凤楼笑问:“怎样了,爹有什么不妥当?”
秋雁道:“爹不是在生气?”
“本来是的,但看见自己的宝贝女儿到来,什么气也消了。”
秋雁笑道:“那是因为这个宝贝女儿一向都麻烦得很,说不定又会给那个爹爹气上一气,若是不先赶快将原来的气消掉一准得会给胀死。”
伍凤楼失笑道:“这已经不是对爹爹该说的话了。”
秋雁随即道:“我带了个人来见你,在江湖上很有名气的,你一定会高兴。”
伍凤楼目光落在常护花面上.道:“就是这个?很年青啊。”
秋雁道:“你不认识他?”
伍凤楼摇头,反问道:“我说过认识他的?”
秋雁道:“省不起来了,可是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他是年青一辈最负盛名的剑客。”
伍凤楼一怔,脱口道:“常护花?”
秋雁道:“不就是他了?”
伍凤楼上下打量了常护花一遍,表面上虽然没有任何表示,内心已有如浪涛冲击。
常护花现在是什么身份,他当然很清楚,常护花怎会在这里出现,他多少亦已猜想得到,而来意如何更就不在话下了——
他们竟然利用到我的女儿?
伍凤楼最感愤怒的只是这一点,可是他竟然忍得住不将心头的愤怒透露出来。
常护花的目光非常锐利,可是仍然一些反应也没有,他更加相信,眼前这个人,比较这之前他遇上的天地会任何一个都要难以应付。
他随即抱拳:“晚辈常护花,见过老前辈。”
伍凤楼嘴唇一掀笑道:“不敢当。”
秋雁接道:“我爹爹是不高兴你将他叫得这么老!”
常护花道:“那该怎样称呼才好,庄主还是侯爷?”
秋雁道:“我说侯爷最好了。”突然省起了什么,问道:“你知道我爹爹是侯爷?”
伍凤楼替常护花回答:“你爹爹在江湖上本就不是无名之辈。”
“可是爹爹什么时候走过江湖了?侯爷也不是什么绰号。”
伍凤楼佯作叹息:“不得了,我这个女儿越来越聪明,什么也骗不过他。”
秋雁娇笑道:“那有做父亲的当着女儿面前对别人称赞自己的女儿?这就是真的,也变成假的了。”
伍凤楼转对常护花道:“什么也是一句,公子既然是江湖人,何必拘束?”
“侯爷说得是。”
“公子不在万花山庄,跑来这里,不知有何要事?”
常护花道:“侯爷不知道?”
“知道什么?”伍凤楼反问。
常护花道:“敝山庄已化为一炬。”
秋雁道:“是天地会的人干的。”
伍凤楼心头一凛,道:天地会的人,不是说替天行道,怎会做出那种事?莫非常公子与他们有什么过节?”
常护花还未回答,秋雁已嚷道:“爹,你不知道的了,天地会的人全都是坏人,还与朝廷命官勾结哪。”
伍凤楼仍然忍下来:“有这种事?”
秋雁道:“是真的,难怪朝政腐败,难怪爹要退出来了,爹,害你的原来是天地会呢。”
伍凤楼干笑一声,道:“爹可不知道什么天地会,也不知道江湖上的事情。”
秋雁道:“爹不是时常结交江湖豪杰吗?”
伍凤楼说道:“爹却不是江湖人,现在既然退隐了,当然更不想过问江湖的事情。”
秋雁不高兴的道:“怎会这样的?”
伍凤楼道:“江湖险恶,人心犹甚,这是爹的经验,远离一些,总是好的。”
秋雁听得出:“爹是怪我将常大哥带来?”
伍凤楼打了一个哈哈,道:“常公子乃是有名的大侠客,爹倒是放心得很。”
常护花道:“侯爷过奖。”
伍凤楼接道:“而且常公子光明磊落,也不会像那些卑鄙的江湖人,需要时刻防着他。”
常护花笑道:“江湖人有些的确卑鄙得很,尤以加入天地会的,稍微有些正义感的都无不耻为伍。”
“如此说,常公子对天地会是毫无好感的了?”伍凤楼笑问。
常护花点头:“而且一直与天地会的人作对,可以说势不两立。”
伍凤楼道:“看来常公子是准备不择手段对付天地会的人了?”
常护花道:“这本来就不是一场公平正直的决斗。”
“不错——”伍凤楼点头,目光陡然一紧。
一只山鸡即时从三丈外的草丛中飞出,伍凤楼立即取过弓箭,弯弓搭箭,一箭疾射出去。
常护花同时一箭射出,后发先至,正射山鸡的头部,山鸡的头刹那一偏,伍凤楼射出的一箭就间发之差一旁射空。
秋雁一些也没有感觉不妥,反而拍起手来:“爹原来也不比我强,快不过常大哥。”
伍凤楼干咳一声,道:“爹老了!”
“又是这种话,”秋雁笑得太开心:“爹年轻的时候,无论什么总是没有人比得上的?”
伍凤楼道:“你怀疑爹说谎?”
秋雁道:“本来没有的,现在有些了。”随又笑起来。
伍凤楼轻叹一声,目注常护花,道:“长江后浪推前浪,这句话可真不错,你一来,非独将我这个老头儿的威风赶掉,而且连我那宝贝女儿的信心也动摇了。”
常护花抱拳一揖:“晚辈年青不懂事,倒没有兼顾到这方面,侯爷数十年经验,理当比晚辈考虑得更周详,也知所取舍的了。”
话中有话,伍凤楼仿佛没有听出来,目光转向山鸡中箭堕下之处,道:“常公子这一箭射得倒也快!”
常护花道:“也总算射中了目标。”
伍凤楼道:“我年青的时候,胆子也很大,却未必会射出这样的一箭。”
常护花道:“这一箭意外而无礼,可以说是有些不择手段,难怪侯爷不悦。”
伍凤楼道:“幸好射出去的箭不像泼出去的水,要收,还是可以收回来的。”
常护花道:“侯爷作主。”
伍凤楼倏的一笑。“风闻常公子不重名,不好利,可是当真?”
常护花道:“常家在京城还有很大的生意,说到名,若是好名的人,相信都明白,立即能够到手的总比茫然无期的实际得多。”
伍凤楼笑道:“我以为年青人都不会甘于现状。”
常护花道:“也要看现状如何,只要有些经验的年青人,相信都会看得出来不会盲从附和。”
伍凤楼道:“很好的口才,看来我是很难将你说服的了。”
常护花点头,伍凤楼道:“你的箭也实在不错,可惜射得迟了一些。”
秋雁插口道:“爹,常大哥的后发先至,不是射中了?”
伍凤楼道:“那些山鸡是我们养的比一般笨得多,射中了不见得就是本领。”
秋雁道:“爹都是落空?”
伍凤楼道:“那是意外,爹没有提防,不会再有同样情形发生的了。”
秋雁道:“女儿就是不相信。”
伍凤楼淡然一笑,抽出另一枝箭,对准了一只正由那边飞过来的山鸡。
秋雁立即嚷道:“常大哥,你得准备了。”
语声一落,伍凤楼一箭射出,常护花的反应也很敏捷,随即拔箭,上弦,迅速射出。
伍凤楼这一箭比方才那那一箭显然更凌厉,可是常护花射出的一箭却较之更加迅速。
也就在这刹那,伍凤楼射出了第二箭,这一箭竟然比第一箭还要快。
跟着常护花那一箭便射在山鸡上,伍凤楼的第二箭已射至,却是正中常护花那枝箭的箭杆,两枝箭立时左右弹飞。
与之同时,伍凤楼的第一箭已射中了那只山鸡。
秋雁拍手叫好,常护花亦由衷道:“侯爷神乎其技,晚辈佩服。”
伍凤楼笑笑道:“我已经尽了全力,也是你要迫我尽全力将那枝箭截下来。”
常护花道:“要侯爷费这许多气力,晚辈实在很感不安。”
伍凤楼道:“你能够明白我实在很不想费这些气力的就好了。”常护花道:“晚辈虽已明白,可是箭已离弦,不能罢休。”
伍凤楼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情有可原,可是一个江湖人不在江湖,却走进官场中,做一些身不由己的事情,那就真的罪无可恕的了。”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常护花仰首望天。“而且侯爷也应该明白,好像一个我这样不在乎名利的人,若不是给迫进官场,是很难会走进去的。
伍凤楼道:“江湖上的事情,我知道的并不多,但也不算少的了。”一顿一叹:“吹绉一池春水,干卿底事?”
常护花道:“这文要怪晚辈为什么是江湖人了,江湖人以情义为重。”
伍凤楼打了一个哈哈,没有再作声,常护花也不说话,秋雁看了看他们,摇摇头。“你们怎样了?说的全都是那么难懂的话。”
伍凤楼道:“因为你还是个孩子。”
秋雁不依的道:“这么大了,还是孩子?”
伍凤楼道:“在爹眼中,孩子永远都是孩子。”一顿转问:“你们还要到那儿去?”
秋雁道:“他接不下我双刀,答应整天要侍侯在我身旁。”
伍凤楼微笑道:“他真的接不下你双刀?”
秋雁道:“当然是真的。”
伍凤楼转顾常护花:“想不到小女的武功一下高了这许多,连闻名天下,被称为最有前途的剑客也不是她的对手。”
常护花道:“任何人都有大意疏忽的时候。”
伍凤楼点头:“这倒是不错,看来雁儿的运气真还不错。”’
常护花道:“也许。”
伍凤楼道:“也许也有这样不错的运气。”
常护花道:“晚辈已经在步步为营,尽可能避免出错的了。”
伍凤楼转顾秋雁,道:“你现在打算要他侍候你到那儿去?”
秋雁道:“本来是要继续射猎的?可是他的箭法那么好,赢了也是他在让着我,没意思,倒不如到处走走算了。”
常护花接道:“侯爷的府邸据说冠绝洛阳,晚辈倒想趁这个机会参观一下。”
伍凤楼未置可否,秋雁已点头道:“这也好,你不妨看看,到底是你那座万花山庄美丽,还是我们这座庄院美丽。”
常护花摇头:“万花庄已经给烧掉,我也没有留下多大的印象。”
秋雁道:“你不是住在那儿?”
常护花道:“就是没有留意。”
“怎会这样的?”秋雁有些儿奇怪。
常护花笑笑:“这大概也就是所谓身在福中不知福。”
伍凤楼道:“若是真福,绝不会不知道的,年青人毕竟是年青人,知道的总不会太多。”
常护花只笑不语,秋雁接问伍凤楼:“爹,让常公子进去看看成不成?”
伍凤楼听到这句话,心里总算舒服一点,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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