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刃一叠叠、一片片、一重重地罩向四面八方,袭来的三柄剑,没有一丝儿的空间。也没有任何一瞬的停顿。
“嘶嘶”李梦帆的背衣被撕开两道口子,却在高玉兰的大笑声中,人影倏起,实实的一脚踹在高玉兰的脸颊上。
高玉兰的身子踉跄急退。
另外两剑在啸声中带着一团团的光浪,自李梦帆的身边泻过。
“唰”李梦帆在那蒙面男人的狠招施袭下,衣衫下摆又被划破半尺,而那女蒙面人的剑势突的当头罩下。
没有足够喘口气的机会,也没有充裕的舒展空间,人在此刻,只感到生命的虚幻、无常的无所不在。
而真正重要的,实已不是生命,而是荣誉与正义的尊严。
“唰唰”声中,蒙面男人的胸衣及蒙面女人的裤管,几乎同时被扫裂,高玉兰再次扑上,挽起剑花朵朵,攻势凌厉。
近百招时,没人知道谁胜谁负?
就在这时候,忽然有人在正殿屋脊上以手做成喇叭状,大声嚷嚷道:“是珠王爷福贝子吗?快点!这儿有三个蒙面高手,以多欺少”
那蒙面男人一怔,忙道:“走!”只说一个字,三人分两个方向射出院墙外去。
李梦帆并没追,他以剑尖拄地喘着。
他知道呼喊的是小蝙蝠,他知道根本没什么珠王爷和福贝子,不过是这小子的声东击西的花招罢了。
小蝙蝠奔上来,道:“李大侠,今夜我小蝙蝠真是开了眼界”
李梦帆感激的道:“小蝙蝠,你要不来这一手”
“李大侠也能自保,顶多是两败俱伤。”
“小蝙蝠,这是我一生中遭遇的最大压力。奇怪!那蒙面男人和那蒙面女人,我好像曾经见过。”
“我也有此感觉,又觉不可能。这些人的脸皮怎么这么厚?”
玉珠因皇上赐宴,回府已是很迟了,而且喝了不少的酒,三更已过,即回卧房准备就寝。
猛然,他一惊,心头跳动不已。
原来傅砚霜躺在他的炕上,手中还抱着一具玉雕。
傅砚霜之美,早在玉珠心中定了型。
没任何女人可以取代,没任何缺点可以破坏她的形象,可以说是个兰质蕙心的女人。
可是,她却躺在玉珠的床上,而且一身酒气。
更使他惊骇,且悲哀的是,她的卧姿很不雅。
但是,也正因为不雅,在这深夜,夜阑人静的深宅大院之内,夙愿得偿,他可以
“小福说的不错,李梦帆任何条件都不如我,我为什么不能得到霜姐”玉珠心中暗暗在嘀咕着。
现在就是最好的答案。
她喝了过量的酒,醉倒在他的卧室之内,这代表什么?一目了然,一想便通。
他望着她的胴体,一股燥热自血管内湍奔向外散发,只要他愿意
他当然愿意,愿意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
他拿起她手中捧着的玉雕,放到一边,他的目光中跳跃着火焰。在以前,他认为难如天上摘星,海中捞月的事,现在都垂手可得了。
他俯下身子,下意识地打量,这个造物者偏爱的女人,酥胸起伏,吐气如兰,混身都散发出浓郁的幽香。
他自己也本有六七分酒意。
酒可以壮胆,也可以乱性。
酒已麻木了他那刚烈而守正不阿的自尊“饮食男女”的人性,实是不可撩拨的。
多少个午夜梦回的相思,多少个细雨霏霏或大雪飘飘的凭栏冥想?今夜都会一笔勾销了。
只要他伸出双手
他的确伸出了颤抖得很厉害的双手,可是,还没触到她的衣服上,目光忽然倾注在她身旁那尊玉雕上。
尽管这玉雕是无遮而裸裎的,但因艺术的完美而升华,令人不忍也不敢涉入遐思的意境。
它具有真实美女的胴体,不见骨痕。
本来形容美人胴体即以“玉”为至高境界,而这玉雕的传神艺术造诣,已达到了人格化的灵性境界。
他本是一位人格高深的人,酒的刺激而造成短暂的迷失,已被这圣洁的玉雕所唤醒,他用力摇摇头。
他缓缓收回了双手。
也收回了奔驰而荡漾的心。
他用冷水敷面,弄醒了傅砚霜。
在她看清自己的置身之处及一切时,她的震惊是不可言喻的,她忽然坐了起来,愤怒的叫道:“玉珠,你”
“霜姐,你要冷静”玉珠挥挥手,递过一杯茶给她,但她不接,仍怒容满面:“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儿?”
她开了口,目光中有凛然的威棱,语气中也充满了冷厉与严峻。
玉珠道:“霜姐,皇上赐宴,我回来很晚,也有几分酒意,竟发现你躺在这儿,手中抱着这尊玉雕”
傅砚霜活动一下身子,发现并无异状,心中放下了一块压着的巨石。
但是,她怎么会躺在这儿?不是自己来的,必是有人把她弄来的,那会是谁?谁会把她弄到这儿来?
在她心中想,玉珠的可能性最大
她下了炕,冷冷地道:“王爷,这是无法自圆其说的,多谢过去您的关注和照料,我总以为,再伟大正直的人,也有其平凡的一面”话落出屋而去。
敢情姑娘生了气,起了误会了。
“霜姐,你”待玉珠追出,砚霜已不见了。
玉珠这可急了,原地顿了一下,立即追出。
人没追上,就去找李梦帆。这是从何说起?要是李梦帆也怀疑他,尽管他问心无愧,也太窝囊了。
“什么人?”来到李梦帆住处,没开口就被“飕”的一棍抽来,玉珠闪过,紧跟着第二棍又抽出,玉珠一把揪住。
“噫!是珠王爷我是小蝙蝠!”
“梦帆呢?”
“在睡觉,我去叫他。”
“不必了,你们还是戒备吧,我自个儿见他”
李梦帆刚上床,见玉珠进来,立刻自床上下来,搬出了酒,玉珠却冷冷地道:“我哪有心情喝酒”
李梦帆一怔,道:“怎么啦?有什么不顺心的事?”
玉珠挥着拳,虎虎生风,恨恨的说道:“这是什么人陷害我?这个人有多么歹毒阴险?”
李梦帆截口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也许能为你分忧!”
“分忧?哈”玉珠狂笑一阵,道:“你要是听了,八成比我还跳脚”他说出了刚才的一幕。
李梦帆并没跳脚,却是目蕴棱芒,比跳脚还恼怒。
“你说,我是那种人吗?”
李梦帆拍拍玉珠的肩膀道:“你别急,任何人对你有一丝怀疑,我却绝对相信你,这你该安心了吧?”
“这是由衷的话?”
“如果这话不由衷,虽然你贵为王爷,姓李的可不是趋炎附势之辈。”
“我信。梦帆,我做事一向是当做则做,不当绝不做,可不在乎别人对我的看法,但你这话却使我感激不尽”
李梦帆沉思着,不言不动,像一块冰,但那充满威棱的眸子却在疾转,然后突然道:“玉珠,走!’’“上哪儿去?”
“抓这个居心狠毒,希望造成你我之间誓不两立的人。”
一语惊醒梦中人,果然有此可能。
这很简单,傅砚霜不论喝了多少酒,绝不会自动跑到王府躺在玉珠的炕上,太阳可以从西边出来,砚霜绝对不会做这种事儿。
玉珠的为人,李梦帆也很滑楚,反之,他绝不攀交。真能做到“富贵不淫”自不会把砚霜弄去。
要是弄去了,哪有再弄醒她,而不占有之理?
两人上了屋面,玉珠跟着李梦帆走。
到了砚霜居处却不见砚霜。
五珠道:“她会不会想不开?”
“砚霜可不是庸脂俗粉”
玉珠忙道:“对对!对她的了解,我还是不如你。”
“走!到隆贝勒府去。”
“你以为”
“是我猜想,但也八九不离十”
两人到了隆贝勒府中,这儿戒备十分森严,却因为二人是绝世高手,在屋上闪射,下面没一个人发觉。
不一会,他们来到太妃的屋上,李梦帆一打手势,二人伏在屋面倾听。
只闻太妃的声音道:“漆九,你干得好,干护卫领班也辜负了你这人才,过几天我让他给你想想法子”
“多谢太妃栽培!”
“事情要是办成了,小海将来在宗人府有了地位,可以推介你到大内去任职。”
“谢太妃,我漆九真是托了太妃的福,前辈子烧了高香。太妃的差遣和隆贝勒的授意,奴才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太好了,漆九,早知你这么能干,早就该重用你了!好啦!去睡吧,明儿个我和小海商量一下,先给你点赏赐”
“谢太妃,太妃万安,奴才告退”
玉珠低声道:“小海就是隆贝勒,可是你怎么知道太妃牵涉到这件事儿?”
李梦帆道:“边玉姑为了父仇,也为了帮我暗查司徒哲的下落,曾在这儿卧底,冒充太妃的使女,结果被太妃认出”
这时,漆九心情愉快,轻飘飘地走出太妃的院落,李梦帆忙道:“咱们要把这小子架走,他是个重要人物,别让他嚷嚷。”
“成”
太妃外院,这一带很少有人来往,主要是太妃本人不须保护。且又是内院。
李梦帆向玉珠打个手势,便一长身,飘落漆九面前。
这小子正心花怒放的得意着,想着太妃刚才说的赏赐,不知是些什么?还有到大内任职,只要混个供奉,这往后的日子可就
正想到这儿,忽的眼前人影一闪,一个人已站定在他五步以内。
漆九刁滑无比,武功也不弱,尤其是在这儿,本就不怕外来的敌人,可是李梦帆例外,他整个人吓呆了。
但漆九毕竟是个反应敏捷的人,此刻不能逞强炫奇,必须大声呼叫,引来护卫,甚至把隆贝勒和太妃引来,才能解此危机。
只不过他的一切举措,都在人家的预料之中。
嘴还没张开,玉珠已捏住了他的颈子,制住了他的哑穴,两人-边一个架着,拔起三丈来高,疾掠而去。
漆九躺在“神力王府”签押房地上。
玉珠和李梦帆分坐左右,四猛护卫则在门外。
漆九的哑穴已被解开,由地面向上望,觉得前后不到一个时辰,自己的身份及威风已由云端掉落泥沼中。
“漆九!’’玉珠冷冷地道:“你说实话,还有你的生路,要是刁滑,我就宰了你,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漆九道:“王爷要奴才说什么?”
玉珠道:“你近来在隆贝勒及太妃身边挺得意的,那是因为你为他们办成了一件事,对吗?”
“王爷,奴才出身武林,知非正途,所以力争上游,希望有机会报效朝廷,隆贝勒的吩咐,奴才自然要兢兢业业,不负所望”
“好,那你都为他做了些什么事儿?”
“回王爷的话,隆贝勒府中曾有刺客进入,奴才守宅有功,所以贝勒爷对奴才做事认真负责十分”
“给我掌嘴!”
“喳!”
查猛奔入,以拳化掌“叭叭叭叭”就是正反四个嘴巴子,漆九口角溢血。
五珠道;“漆九,太妃今夜和你密谈,且因你干得有声有色,隆贝勒明儿个要奖励你,有这回事吗?”
“是是的。那是因为奴才为她去办了一件私事,太妃一高兴,夸赞奴才能干,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事。”
“是什么事儿?”
“太妃上了年纪,腰酸背疼,奴才为她讨了个偏方,一试之下,颇具功效。”
“向谁讨的偏方?花了多少钱?”
“回王爷的话,是向大内供奉,也就是太上皇身边的御医‘武医双绝’江帆讨的。至于花了多少钱嘛!那倒不必,因为武林出身,尤其是为太妃治病,他怎么能伸手要钱呢?”
玉珠沉声道:“给我打!”
由于这次没说“掌嘴”而说的是“打”就不必固定用掌,查猛在漆九双颊上踹了五六脚,口鼻淌血,鼻青脸肿,最后还在漆九的肋骨上猛踹两脚。
漆九“哇”地一声,痛得昏了过去。
一盆冷水泼下,漆九一惊醒过来,放声大哭道:“李大侠,求求您,请您美言几句,我虽不成材,可没做过太缺德的事,李大侠求求您”
李梦帆道:“好,我问你,你要据实回答,再油腔滑调,我就不再管这事了,须知这儿是珠王爷的府邸中的签押房,如果以乱民企图行刺为由,把你就地处决的话”
“您老救命,奴才一定照实回答。”
“好,把那个司徒哲的尸体丢在那民宅院中,不久又弄走的,可是你干的?”
“是是的,李大侠,奴才是奉贝勒爷之命行事。”
“好,司徒哲人现在哪儿?”
“司徒哲已被人救走了。”
玉珠道:“给我打”
李梦帆忙拦住他道:“玉珠,请稍待好不好,我问清楚了再说。”转向漆九,道:“是什么人救走的?”
“不知道,就连隆贝勒和太妃也不知道。”
“是押在何处不见了?”
“针线胡同中第四家,本是由童振乾及童振坤兄弟二人看守的。在一个夜晚,童老大睡了,童老二轮值看守人质,只打了个盹儿,人就不见了。”
李梦帆道:“那民房本是什么人住的?”
“那是太妃的私产,由一些武林人物暂住,如过去的岳家父子、‘秦岭飞狼’以及‘铁血十八残’等人居住,那些人先后死去,现由童家兄弟暂住。”
李梦帆道:“玉珠,请派人去看看,他说的是不是实话?”
玉珠点点头,喝声道:“来人哪!”
“喳!”巴尔扎进来,道:“爷有何吩咐?”
“去两个人,到针线胡同第四家看看,童家兄弟在不在?不必现身,看看就可。”
“喳”巴尔扎退了出去。
李梦帆又问漆九道:“漆九,有两个蒙面人,一男一女去行刺和-,你可知这两个蒙面人是谁吗?”
“奴才不知道。”
“他们明明是隆贝勒的人,你会不知?”
漆九低下头道:“李大侠,表面上奴才颇受隆贝勒和太妃重用。骨子里他们并不推心置腹地信任奴才,像那两个蒙面男女,很少在贝勒府中出现,即使去,也仍是蒙面,而且他们双方也都不提名道姓。”
“你是说确有这两个蒙面人与隆贝勒勾结?”
“是的,奴才只听出他们都像是中年人,又轻功极高。”
李梦帆看看玉珠,又道:“漆九,今夜你为太妃做了件大事,是什么事?记住,我绝不问第二遍,这后果你可要酌量,最轻的处罚,也是废掉你的武功,要是说实话,那就大不相同了。”
漆九知道,说了,珠王爷绝不会轻饶他,不说也不成,一时之间委决不下。
但到了这儿,要想轻轻松松地走出王府大门,那简直是痴心妄想。
李梦帆站起来,负手踱到后窗处,面向窗外道:“玉珠,无论你如何处置他,我决定放手不管了!”
玉珠霍然站了起来,怒视着漆九道:“你这个贼,在隆贝勒身边出馊主意,狼狈为奸,我先废了你的武功之后再说”
漆九大惊,道:“王爷饶命,奴才说就是了!这都是太妃和隆贝勒的意思,那两个蒙面人也同意这主意。”
“噢?说下去”
“是!他们似乎说过,要是能有办法挑起王爷和李大侠之间的争风吃醋而火并,一切都好办了,于是”
玉珠一字一字地道:“于是怎么样?”
“那女蒙面人交给太妃一包药,据说是波斯国进贡的,比蒙汗药还有效,太妃把药交给奴才,迷倒傅姑娘,送到王府的却不是奴才,而是那个女蒙面人。”
玉珠缓缓走近,满脸杀机,到目前为止,虽然李梦帆表现了大度风范,尚能信得过他,但砚霜显然心中还存着很大的误会。
“玉珠,别冲动!”李梦帆道:“先问清楚”
玉珠道:“你迷倒了傅姑娘,会没有轻薄她?”
漆九道:“没有,真的没有,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她像个神,我不敢侵犯她,况且和我一道去的还有隆贝勒的心腹阮忠。”
玉珠道:“那玉雕怎么会在傅姑娘手中?”
“这也是那女蒙面人出的主意,奴才盗那玉雕像时,正是李大侠到中堂府去挡刺客,那蒙面人说,趁那空档去盗玉雕必然容易得手,果然”
“盗了玉雕之后,由那女蒙面人连人带雕像送到本爵府中去?”
“是的,因为王爷赴皇上赐宴,隆贝勒在宗人府事先就知道了。”
玉珠道:“为什么要连雕像一块儿送去?”
漆九道:“蒙面人说,珠王爷的心地光明磊落,也许能做到‘不欺暗室’的境界,所以必须把雕像带去”
玉珠道:“这我就不明白了,雕像虽是无遮,由于雕者巧夺天工,赋予那雕像一种圣洁不可侵犯的神韵,反而邪念不生”
“是的,王爷,那也是因为您的人品高洁,才会如此,若是在一般人的眼中,就不同了。那蒙面人以为,王爷虽然光明正大,但皇上赐宴,必然喝了不少酒,在几分酒意之下,若看不到傅姑娘裸裎的胴体,仍不足以造成事实,所以把那雕像带去,由于雕得太传神,冰清玉洁的胴体呈现于眼前,加上心爱的美人就在旁边,伸手可及,料定必然能达到一石两鸟之计,使二位水火不容的目的”
玉珠心头犹有余悸。
因为当时他在六七分酒意之下,确有些心动。
如果说在那种情况之下有人能心如止水,那除非是神仙“人非太上,孰能遣此”但却是那玉雕消弛了他的心猿意马。
“禀爷,针线胡同,确有那么一家,童氏老二在家,老大不在。”巴尔扎和忽克在门外回报。
“知道了!”玉珠挥挥手,然后走近漆九,道:“恶贼害我非浅,留你不得”
“玉珠你”李梦帆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玉珠出指如风,在漆九身上各大重穴上拍点了一阵。
漆九突然发出惨厉的鬼号,身子蜷曲一起,有如服下烈性毒药一般。
由他的面孔扭曲、翻滚号叫、浑身痉挛来看,人的肉体最大的痛苦和心灵上最大的绝望,莫过于这一刻了。
武功是以十数年朝夕不断渐进方式练成的。
就像一株小树苗,慢慢地,一寸一寸地长大,枝叶茂密,开花结果一样,一旦伤了他的根,不枯死也会萎谢而不再生长了。
玉珠的废除武功手法,是根据“灵枢经”而来的。
由于各家手法不同,李梦帆想阻止也办不到。
“玉珠,你”
玉珠道:“我只是废他的武功,并没杀他,你刚说过,最轻的是废掉他的武功。”
漆力面孔煞白。一头虚汗地昏死过去。
玉珠连看也没看他一眼。
他痛定思痛,差点在这些人的阴谋下出丑,他恨这种鬼蜮伎两,所以废除漆九的武功,他以为这是最宽大的惩罚了。
漆九醒来时,玉珠道:“来人哪!”
“喳!”忽克进入。
玉珠道:“给他服一颗‘扶经定脉九’。”
“是”忽克去取了一颗药丸来,纳入漆九口中。
前后一会儿工夫,今生命运已完全改变,漆九此刻并没真正的觉悟,甚至他恨透了这些人,珠王爷、李梦帆、隆贝勒、太妃以及蒙面人等。
他认为是这些人使他失去了一身的功夫
李梦帆道:“漆九,失去武功,也许是焉知非福,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做点小生意,过平平淡淡的日子,可以得个善终,不也很好吗?像你这种卖弄小聪明,唯恐天下不乱的作风,结局也许比这个还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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