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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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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漆九虽心有不甘,没敢显于颜色,道:“多谢二位不杀之恩!”

    李梦帆道:“你还知道些什么?”

    “依奴才想,司徒哲可能还活着。”

    “怎么说?”

    “因为奴才认为,他可能在那蒙面中年男女手中。”

    “你是说,司徒哲被他们二人劫走的?”

    “很可能,因为他们的身手太高,对一切又非常熟悉。”

    “还有其他理由吗?”

    “我直觉的认为,那二个人绝不甘被太妃及隆贝勒利用,可能是虚与委蛇,或者是彼此互相利用。”

    此时门外传来了话声。

    “禀爷!”忽克道:“福贝子和容格格来访。”

    玉珠眉头一皱,道:“这是什么时候了?他们俩可真是一对夜猫子。”

    忽克道:“回爷,福贝子说,皇上赐宴完毕,他们遇上了一件怪事儿,如王爷还没睡,他们想和王爷聊聊。”

    “好!请他们到客厅去。把漆九押下去!”

    “喳!”

    李梦帆道:“我该走了,不打扰你们”

    忽克忙道:“李爷,福贝子知道您在这儿。”

    李梦帆和玉珠相顾愕然。

    玉珠道:“梦帆,小福和小容也不是外人,他们既然知道你在这儿,就见见吧,你要是回避,还以为你瞧不起他们,不理他们呢!”

    李梦帆道:“这两位在四更天访客,倒是少见哪!”

    玉珠道:“他们必有要事相告。”

    当四个人在客厅中相见时,福贝子和容格格对李梦帆显得很生分,可是在美格格的眸光中,却是迷惘、关切、哀怨,那复杂的眼色,由李梦帆的脸上扫向那茫茫的夜色中。但李梦帆仍然保持风度,点头为礼。

    玉珠笑问道:“小福、小容,你们这是发什么疯,这晚了还”

    福康安截口道:“有件凶杀事件,就发生在和-府附近,一人身死,一人重伤!”

    玉珠一惊道:“是武林中人?还是衙门的人?”

    “武林人物,巧的是我们俩在朋友处斗牌出来,没乘车,乘兴踏着月色回去,在路上遇上了这件事儿,伤的是骆奇,死的是胡四海”

    李梦帆大惊,道:“是谁下的手?”

    福贝子淡然道:“是个蒙面女人,她说李梦帆在神力王府中,可不能保护他们,叫他们认命,要不是我们两人出现,姓骆的也活不成。”

    李梦帆道:“玉珠,我要走了,那蒙面女人必是到和-府中行刺的女人之一。不知为什么骆奇和胡四海会遇上她?”

    话落,眼睛盯着容格格脸上,等她回话。

    容格格道:“这不是很明显吗?一定是有人派骆、胡二人到和-府中去保镖,那蒙面女人又要去行刺,才遇上的。”

    福贝子道:“这些人也真是朝秦暮楚的没骨气,这种表错情的丑表功,和-并不领情呀!”

    李梦帆哪有听不出弦外之音的道理,但他并不辩白,却转头对玉珠说道:“玉珠,我要回去看看!”

    玉珠道:“我派两个人去协助你?”

    “不用”

    玉珠送到二门以外,回到客厅,福贝子道:“玉珠,这种江湖朋友还是少交为妙。”

    玉珠不乐地道:“李梦帆碍着你们啦?”

    “没呀!”

    “既然没,为什么刚才冷言冷语的?”

    “玉珠,这种没骨气,朝夕数变,甚至不惜腆颜事敌的人,也不怕坠了你神力王府的虎威?”

    玉珠面色骤变,道:“小福,你怎么说这种话”

    容格格道:“珠王爷,你可能还不知李梦帆现在做了些什么?”

    “哼!对于李梦帆,我比二位清楚。”

    “你可知他在为和-做保镖?为和-保宅院?”

    玉珠怒道:“小容,你说话可要有凭证,不要错怪了人家”

    “你不信可以问和婉,我们二人见过两次。”

    “见过什么?见过二次?”

    “见过李梦帆蒙面进入和府,为和府抵挡刺客。”

    “如果没有这回事呢?”

    容格格道:“你可以治我的罪。如果确有这回事呢?”

    “永远也不会有这种事儿。”

    福贝子道:“玉珠,把李梦帆叫来问问,可不就明白了吗?”

    玉珠道:“小福,官场中的习气,甭想用到武林人物的身上,这‘叫来’二字,可派不上用场的。”

    “玉珠你”

    “小福,告诉你,你自以为身为贝子,不可一世,但在武林中赫赫有名的人物眼中,却渺小得很,你我都是靠上一代余荫过日子,人家是凭胆识和真才实学闯出来的,人家海阔天空,我们,只是这笼子中的一只金丝雀而已!”

    容格格气得嘟起了小嘴,道:“你太长他人的威风了,小福军功赫赫,朝廷中哪个不竖起大拇指的?武林中、江湖上那一套又怎么能比?”

    玉珠道:“小容,贵胄在前方用兵,多非第一线,小福的军功是怎么混来的,可以瞒别人可瞒不了我”

    福康安很不自在,但玉珠说的也是事实,此刻也只好打圆场道:“玉珠,别和小容抬杠,不过李梦帆到中堂府去挡刺客是千真万确的。”

    “眼见未必真,耳闻更是虚,这事我会弄清楚的。”看来容格格对李梦帆有了极大误会,她改变了很多想法,在见到李梦帆时,她用不着说什么,在她眼神中所流露的已经太多太多了。

    一大早,还没有用早餐,隆贝勒就被叫醒了。

    “阮忠,一大清早地,有什么事儿?”

    “禀贝勒爷,夏侯庆求见!”

    “好,叫他进来!”

    夏侯庆进入卧室,隆贝勒还坐在炕上。

    “贝勒爷吉祥!”

    “夏侯兄快别多礼,阮忠,看座!”

    “贝勒爷,您别客气,一大早来扰了您的清梦!”

    “没有,没有,正好我也起来了!”

    “禀贝勒爷,几拨行刺的都没得手。”

    “是武功不行?”

    “不是。”

    “是没找到和-的秘室巢穴?”

    “也不是。贝勒爷,有那么个人硬是插手架梁,所以没能得手。”

    “谁?”

    “李梦帆!难道贝勒爷派出行刺的人没说?”

    隆贝勒没出声,那些人的确没说。

    他们没说的动机,不外乎是怕丢人,隆贝勒似还不信他们另有企图和动机。

    “贝勒爷,和-有了警觉。”

    “哪一方面?”

    “关于刺客直接找到了他的新建秘室”

    “噢?是怎么泄密的?”

    “已经知道了。”

    “谁说的?”

    “桑谷。”

    “是桑谷报告和-的?”

    “不,是和-一个一个叫去聊天套出来的。”

    “桑谷呢?”

    “躲在长辛店,他要在半个月后来京。”

    “夏侯兄,这事不能就此算了”

    “贝勒爷,我对和-说已把他给做了,现在干脆给他一刀,也就完事了。”

    “你是说,和-已开始怀疑我了?”

    “应该是的,和-老奸巨猾,哪会想不出这其中的道理来?但李梦帆插手去挡,最初和-下令放箭,似乎连刺客及帮手一律格杀毋论,最后一次没下令放箭。”

    “这么说,李梦帆已猜出了我的动机了?”

    “那也没准,也许他要亲自手刃和-,所以不许任何人插手。”

    隆贝勒越想越烦,俗语说:是非多因强出头。这话一点也不错,当初为了一个女人而妄动无名,越陷越深,以致被和-拖下水去。

    现在要想抽腿,是很难办到了。

    要是那两个蒙面人也宰不了和-的话,那两人反而对他是很大的威胁,徒留口实,后患无穷。

    而要除去那两人,简直比登天还难。

    一个人的聪明,必须在不觉中才有用,要是自作聪明,这聪明必定有限,自负实在是个自陷的陷阱。

    骆奇重伤,由玉姑、小蝙蝠、盖云及海伏波等人轮流守护。

    李梦帆和哈玉则经常不在家。

    胡四海已死,而且死得奇惨,这使骆奇十分痛心,所以伤势复原得很慢。现在,晚餐端在炕上,骆奇口也吃不下。

    盖云道:“骆总管,一定要吃东西,身体要紧哪!’’骆奇面色蜡黄,是个蒙面人砸了他一掌。

    要不是福贝子及容格格出现,这一掌没拍实,他会跟胡四海一道走。其实他真希望和老胡一道走的。

    因为他内心的痛苦比肉体更痛苦万分,可是又不便说。

    “老骆!”海伏波道:“是什么人能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之下向你们下手?就是蒙面也该看出一点门道呀?’’“唉”骆奇叹口气而不出声。

    “老骆,你别消极,那蒙面人的身手虽高,李大侠可不怕他,迟早可以为你报一掌之仇。”

    “是啊!”盖云也道:“李大侠已和两个蒙面人动过手,那个中年男子虽然剑术高绝,却仍不是李大侠的敌手。”

    玉姑柔声道:“骆大侠,我看你一定有心事,只是不愿意说出来罢了!其实这些人个个都可以推心置腹,你有什么事不能明说呢?”

    “”骆奇闭着眼不出声,却可看出他内心激动而痛苦,所以其余的人都相信玉姑的说法,那就是骆奇有心事不便说出来。

    既然他不愿说,而他的伤又如此之重,众人也就不再逼他,先由海伏波为他运功疗伤,盖云接替。

    玉姑和小蝙蝠守在外间,算是护法。

    小蝙蝠轻声问道:“玉姑,你怎么知道他有心事?”

    “人类的情感,也可以说是情绪,发诸内而形诸外,只要观察入微,必能看得出来。”

    “玉姑,你的心真细。”

    “骆大侠自受伤回来就很少说话,我看得出来,他内心痛苦万分,有时似乎想说出来,结果又改变主意。”

    “他会有什么心事呢?”

    “我怎么知道?”

    “会不会是他和胡四海闹翻了,动起手来失手打死老胡,而谎称是一个蒙面人下的手,受良心谴责,内心”

    玉姑忙以指按唇,低声道:“小声点,这种话可别乱说,这是不可能的。”

    “怎么说?”

    “他们是数十年交情的老朋友,自他们来了之后,我暗暗观察,他们互相关怀照料,你的猜测对他是一种侮辱。”

    小蝙蝠不好意思的道:“对不起,玉姑,我觉得在这方面你比我成熟多了!”

    玉姑有点凄然的道:“这都是先父生前常教导我的,以及在困苦的环境中增长了经验和见识。凡是在李大侠身边的人,我都十分注意。”

    “我看得出来,你对李大侠有着情意”

    “不要胡说”五姑脸上微微发热:“李大侠人中龙凤,我是个不见世面的女人,怎么配?怎么敢想?”

    “玉姑,其实你很美,心地又善良,李大侠娶你一点也不委屈他。”

    五姑幽幽的道:“我的心愿能做李大侠的奴婢,就很满足了”

    小蝙蝠深深地叹口气道:“玉姑,我要是李大侠就一定娶你,为什么李大侠的看法就不一样呢?”

    “小蝙蝠,别乱批评,论家世,我比不上容格格、白绫,论人品,当然远不如傅姑娘,在这些个女人当中,的的确确是以傅姑娘最美最慧,他们又认识在前,别人就插不上了。”

    小蝙蝠道:“我看傅姑娘脚踏两条船,多少有点不大专一”

    “你又胡说了!”

    “不是吗?李大侠对她一往情深,可是她却在神力王府中住过一段时日。尽管她和玉珠王爷绝对清白,可是”

    玉姑截口道:“那是因为傅姑娘没找到李大侠,而玉珠王爷对她又敬若神明”

    “这是理由吗?如果我小蝙蝠现在对你敬若神明,而我又是个有地位、人品好、武功又高的年轻人,你也勉强接受了这份殷勤,那你对李大侠这份挚情又怎么办?”

    “我永远不会。”

    “那么傅姑娘对李大侠和玉珠王爷二人的情感,你敢说对李大侠是爱情,对珠王爷就是友情吗?”

    玉姑被问住了,但立即又接着道:“小蝙蝠,咱们别老是管别人的事好不好?”

    “好好。你说谈什么吧?”

    “岳慧这小姑娘既美又泼辣,你又是怎么得到她的芳心?”

    “这个嘛因为在她家破人亡的时候,我安慰她,呵护她”

    “对,只有在这种情况下建立的情感才有基础,像李大侠帮助我们父女雕玉狮子,避过了一难,又在我被迫杀时救我一命,你说我终身做他的奴婢不该吗?”

    “李大侠如果要你,就是会娶你,不要,也不会要你做奴婢的。”

    “小蝙蝠,你”玉姑羞红了脸,心中也有着甜丝丝的安慰。

    李梦帆此刻在玉珠的书房中,玉珠说过,要请他品尝最好的花雕,太雕及女儿红名酒,这都是珍藏了二十年以上的珍品。

    酒菜都很名贵,有醉蟹、龙虾、红烧黄河鲤、红焖獐脯等等。

    玉珠道:“霜姐找着了没?”

    李梦帆摇摇头。

    玉珠又道:“你好像没放在心上?”

    “有人把她放在心上就好了。”

    “梦帆,你这什么意思?”

    “玉珠,别急,其实咱们二人已经平手了,现在她选了你,我不会脸红脖子粗,只会终生郁郁,而她如选上了我,你也会抱憾终生,我们已不能说她究竟应该归谁所有对不?尽管是我先认识了她。”

    “她住在我这儿的那些日子中,清清白白,天地共鉴,那只不过是我为你代为保管一件至宝而已,你一出现,我就交还给你了。”

    李梦帆道:“你不喜欢她?”

    “我没说过这话!”

    “假如我退一步,你”

    “你”玉珠脸上言一层薄怒,道:“你太大方了吧?”

    “大方不好,斤斤计较也不好,那我又该怎办?”

    玉珠能说什么?他确乎有矛盾。

    他们惺惺相惜,礼义相交,虽说玉珠身负大内安全之责,他已多次破格袒护李梦帆,明眼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像他们这种人,都把一个“义”字看得极重。

    他们默默地喝酒,都喝了不少的花雕之后,李梦帆才道:“上次你说漆九连我雕的玉雕也带到府上来了?”

    “对对!上次我要交给你,临时又忘了。”

    “你要是喜欢就留下。”

    “你送我这个我自然喜欢,它是否代表”

    李梦帆截口道:“你明知道,玉雕我可以送给你,甚至再雕一尊也可,它不代表人,我还没资格送人。”

    “你的气量,送我玉雕,和送我人已相差无几了。”

    “我为她雕像,是在十分黑暗的屋子里,而且在她不断地舞动之下雕成的,多少也会看出她的胴体轮廓和曲线,那并不能表示我们之间其实我们之间也没什么认可。

    “当然不是,不过,在别人面前,她会裸裎舞动吗?”

    李梦帆道:“你是个玉匠吗?”

    “当然不是”玉珠道:“我把这玉雕还给你。”

    但是他没有找到,那雕像是放在精雕的檀香木盒子中,盒中还放了厚厚的丝棉。玉珠有点沉不住气了,以为自己忘了地方。

    他找遍于书房及客厅的每一个角落。

    “来人哪!”

    “喳!”四猛护卫肃立书房门内。

    “我不在家时,有人来过书房?”

    忽克道:“回爷,没人敢来。”

    “可有人到大厅去翻过我的东西?”

    “回爷,没人敢,没人敢那样做!”

    玉珠怒道:“没人来过,难道东西会飞了?”

    哈奇道:“爷丢了什么东西?”

    “一尊名贵的玉雕像。”

    “爷是放在什么地方?”

    “本是放在书房中桌上,用精雕木盒装着的,现在连木盒也不见了。”

    “这这”哈奇望着另三个人。

    这会儿,巴尔扎道:“禀爷,今儿个晚饭时刻,皇上不是来过吗?”

    玉珠道:“皇上来时,我正好外出,是什么人接驾的?”

    巴尔扎道:“回爷的话,长吏、典仪都在,是他们接驾,奴才们回来时才听说的,皇上在您书房中坐了约盏茶工夫就回去了。”

    清朝制度,亲王以下皇族府邸内人员编制,按爵位大小而不同的。亲王的规定编制是:长吏一名、头等护卫八名、二等六名,四、五、六品典仪各二名。此外尚有为世子服务的人员若干名等。

    玉珠愕然道:“皇上不会把这玉雕拿去吧?”

    李梦帆没吭声,他想,反正是皇上拿去也好,五珠留下了也好,那玉雕是拿不回来了。

    在那玉雕上,注有他的心血和生命力,加上砚霜的期许与信任。

    最重要的是,雕那至高无上的精品,天时、地利及人和都有极大的关系,再找那么合适的地点、适当的时机以及当时的心情,也许永不可得了。

    玉珠歉疚的道:“梦帆,这玉雕丢不了的,我一定会把它找回米!”

    李梦帆淡淡地道;“找不回来也就算了,只是希望它别落入像漆九、隆贝勒或蒙面人之类的手中就好了。”

    这次分手,在两人的心中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

    处理一个“情”字,要比处理毒蛇猛兽还要小心谨慎。因为毒蛇猛兽张牙舞爪,一看即下戒心。“情”是看不见、嗅不到也摸不到的东西。

    当你感觉到它已降临于你的身上,那正是你被“情”字所伤害的时候了。

    夏侯庆敲敲门,桑谷在内问了一声就开门了,道:“半月不到,夏侯大侠来此,真出乎我的意料。”

    夏侯庆领先进屋,炕桌上有四色小菜,还有一壶酒及两副杯筷,夏侯庆嗅了几下,心里已有数了。

    夏侯庆笑道:“怎么?有伴儿?”

    桑谷讪讪的道:“不瞒夏侯大侠说,客居寂寞,而这儿距杨柳青又不远”

    “噢?是杨柳青的姑娘,那一定很标致嘛?”

    “哪里,哪里!这是小地方,哪来的标致妞儿,还不是将就着”桑谷拍拍手道:“小翠出来吧!夏侯大侠不是外人。”

    内间走出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来,长得并不怎样,倒也是一身的细皮白肉。

    夏侯庆笑道:“桑谷,你倒啃起嫩草来了!”

    桑谷大笑道:“同样花钱嘛!为什么不找个年轻的呢?夏侯兄,就让小翠回去给您找个更好更嫩的来,今儿个晚上你也别走了。”

    夏侯庆道:“我可没这个瘾头,桑谷,有人来过吗?”

    “没有。”

    “咱们喝几杯吧!也算是交往一场。”

    桑谷也没注意他话中的含意,便道:“小翠,为夏侯大侠斟酒。”

    夏侯庆连干三杯,道:“桑谷,曹孟德有诗曰:人生几何,对酒当歌,譬如朝露,去日苦多。人生苦多乐少,实在乏味。”

    “的确,终日奔波,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夏侯庆道:“因此,我要送你到极乐世界去”

    桑谷陡然色变,大惊道:“夏侯兄,你”

    “拿人俸禄,自要听人差遣,桑谷,我不是绝情之人,可是事非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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