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风卷残红
马小燕在昏睡中终于醒了,她感到身体有点凉。竭力睁开迷蒙的眼睛看看四周,惊异自己怎么会睡在一张床上?接着看到自己竟然是赤身裸体,她惊恐地张大眼睛。用力甩甩头,依然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情景。她第一反应就是手忙脚乱地穿上自己的裤子,然后靠在床背上闭上眼睛在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慢慢地她回想起来今天所进行的事,这是在江局的套房里。
我不是来谈工作的吗?怎么会睡在他的床上?她想起喝的那杯咖啡!一定是江局在咖啡里做了手脚,一瞬间她怒愤填膺!她起身穿上鞋子冲出了房间。
江副局长坐在沙发上,抽着烟,两眼看着天花板。听见里间的房门嘭的一声响,紧接着看到马小燕怒气冲冲杏眼圆瞪站在自己的面前,江副局长没有话。o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照了,那悬在半空中的太阳就像圆盘一般,它照在人脸上,人的脸仿佛镀上了一层金子;它照在水面上,河水就浮光跃金,似乎一颗颗神奇的小星星闪闪发光;它照在绿树上,绿树就好像擦上了一层油,显得更加翠绿了。
萧博翰虚着眼,看着远处,渐渐的,夕阳收敛起他最后的光芒,垂下头去,合上了双眼,静静地睡去了。
萧博翰这才登上了汽车,向临泉市的城区开去,不过让所有跟随者意想不到的是,萧博翰并没有让车直接的会恒道总部,他在半道上让车拐进了一个偏僻岔道,在一个破旧小店前,萧博翰下了车。
小店很小,没有名字,门也很小,只有一个人出入的一扇门,门口的地方还有一个很吸引人的细节就是有一个纸糊的红灯笼,上面原本应该是有字的,但是现在萧博翰已经看不出是什么字了,灯笼里面的灯大概也已经坏了,只能借着背后的灯光意识到它的存在。
在萧博翰推开门的刹那,一股暖气迎面扑来,原本以为在这样的时候在这样的小饭店,应该是没有什么人的,可是当萧博翰推门的时候里面就传来一阵人声,很明显,萧博翰估算错了,忽然之间发现,原来也是有不少人和我一样的。
萧博翰只是奇怪,为什么这样一个地方会有这么一家生意不错的小饭店。饭店里面只有4张桌子,三张已经坐了人了,一张上面是一个20来岁的女人,之所以是女人,因为她明显让萧博翰感觉到了一股风尘气,她穿了一条裙子,很短,黑色,人很瘦,长得还算漂亮,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可是脸上涂了太多的廉价化妆品。
她隔壁的一张桌子上坐着一个老头,已经在埋头吃一份盖浇饭,吃得呼呼响,一顶蓝色的帽子被他放在桌子上,萧博翰看到他额头上渗出的汗珠子被又白又长的眉毛挡住,迟迟不能流下来,他用手不时地在擦拭着。
萧博翰等人就坐在靠门的一桌上的,萧博翰隔壁的一桌是2个小青年,点了4、5个菜,正喝着黄酒,着临泉市当地的方言,但是很明显他们两个都喝高了,面红耳赤的,讲话很大声。
老板在收银台边笑咪咪地看着眼前的三桌人,不时地搓着自己的双手。
“先生你们要点什么?”服务员是个17、8岁的小姑娘,用明显带着四川口音的话问萧博翰,不过萧博翰还是能够看的出来,这个女孩对自己这一堆人是有点胆怯的,特别是看着那几个满脸横肉的保镖,她肯定害怕。
“炒几个菜,简单一点,速度快的。”萧博翰也故意带着四川口音回了一句,这时候他看到她眼睛一眯,然后就马上转身走了,背后的辫子一甩一甩的。
在萧博翰这些人等炒菜的时候,那个女人的东西上来了,是个粉丝煲,很烫,她小心翼翼地开吃了,但是口红还是被吃掉了。
不多久,又一个客人走进来,很普通的青年,年纪和萧博翰差不多,长得还行,看上去至少不委琐,但是他却带了一副萧博翰并不喜欢的黑框眼镜。
萧博翰他们的菜很快就上来了,萧博翰带着尝试的心情,吃了第一口,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得狼吞虎咽起来,在吃的时候萧博翰从来不想东西,其他这些人见萧博翰吃的这样香,也都开始放开腮帮子吃了起来,本来大家都是江湖中人,不会有太多的做作和忸怩。
小雯今天看来也是饿了,所以吃的也很快,旁边那两个小青年还在那里些什么,语速很快,小雯还是听懂了几句,那是几句中国人民都知道的脏话。吃完之后,萧博翰点了一支烟,一面抽着,一面悠闲地开始喝牛肉汤,牛肉切得很薄,是萧博翰喜欢的那种,萧博翰深深吸了一口烟,把二手烟和饱嗝一起畅快地吐出来。
老板总算伺候完这么多的客人,满意地看着店里座无虚席,就等着收钱了,那个服务员小姑娘则是在一旁看着电视里的无聊综艺节目,萧博翰手中的烟渐渐燃尽。突然,手指上一阵疼痛,原来是烟已经烧到尽头了,烫到了萧博翰的手指,他把它狠狠地摁灭:“老板,买单”
老板满脸笑容的跑了过来,接过了小雯手中的大票,小脑袋就像是电脑一样,飞快的算出了应该付的钱,点滴不差,连萧博翰都不得不对他佩服一下。
大家都站了起来,准备离开了,这时候,萧博翰却抬手摁住了聂风远的肩膀,:“你不要走,在吃点什么吧,我们先走。”
所有人一愣,但聂风远很平稳的坐了下来,:“行,可能我吃的慢,要多耽误一会时间才能回去。”
萧博翰点点头,就在老板殷勤的招呼声中,率先离开了小饭店。
一路上,萧博翰都没有给小雯解释为什么自己要聂风远留下来,小雯连续的问了好几次,刚刚走进了办公室,小雯又问了起来:“萧总,聂风远犯什么错了,你为什么要让他单独走回来,饭店离城区还有这么远的一大截路呢。”
萧博翰也只是笑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一直到萧博翰洗完澡,坐下来喝了很长时间茶之后,聂风远才赶会了恒道总部萧博翰的办公室来。
萧博翰用探询的目光看着聂风远:“怎么样?”
“没有情况,从你们离开后,在没有进来一个人,那个地方也比较偏,出来之后,附近我都细细的观察了一下,没有车辆,也没有行人。”
萧博翰若有所思的“嗯”了一声,:“这样来警方真的已经停止了对我们的监视。”
聂风远点下头,接过了小雯递来的一杯水,喝了一口之后:“我看应该是这样了,已经好多天我都没有发现尾巴了。”
“你能感觉得到。”
“能,前一阶段我每天都可以感觉到,他们的跟踪技巧很传统,并不那么高明。”
萧博翰露出一丝笑意:“风远,你有点骄傲了。”
聂风远嘿嘿的笑了笑:“不是我骄傲,是他们真的不够敬业,你就他们在河对面监视我们吧,至少也应该伪装一下,装个钓鱼的人什么的,他们开着车在对面,还用望远镜,那阳光一照射,镜片闪闪发光,我们这面看的清清楚楚的。”
萧博翰摇下头:“万事不可大意,你难道就不怕人家是故意那样做,我们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嗯,萧总教训的是。”聂风远让萧博翰一点,也是凝重起来,不敢大意了。
小雯现在才明白萧博翰的意思了,原来让聂风远留在那个地方,就是想看看走后会不会有警方的人来调查什么,因为萧博翰选择的这个路线有点出人意外,假如警方还在跟踪大家,他们绝对会怀疑萧博翰是去见什么人,他们也一定会想办法弄清楚萧博翰到底是见谁的。
那么由此已经可以大概的推断出,警方已经放弃了对萧博翰的监视了,因为推理归推理,到底它不是事实,警方也不可能永远的对一个人监视下去,这不附和警方一贯的作风。
而过了一会,萧博翰再接到了临泉区公安分局蒋局长的电话后,就更证明了这个结果,蒋局长是约萧博翰晚上出去喝茶的,他很久没有和萧博翰一起坐坐了,所以今天找个地方聊聊。
显然的,萧博翰在蒙铃脱逃这件事情上的嫌疑已经解脱了,否则蒋局长不会来邀请萧博翰的,这或者就是一个很明确的信号。
萧博翰答应了,自己收拾一下,很快过去。
晚8点,萧博翰的车就开到了清风茶楼,茶楼门头上两串高高悬起的红灯笼从三楼一直垂到门口的红色地毯上,红灯笼是那么精致体面,就篮球那样大小,一个个紧挨着,下摆的黄色垂须在风里一边倒地飘动着。
萧博翰下车,让送自己过来的聂风远等人先回去,晚上自己打电话了再来接自己,随后,萧博翰推开玻璃门,一个穿缀满深蓝色小菊花旗袍的服务员在柜台旁向萧博翰点头微笑,她轻声细语地问:“先生是一个人还是几个人。”
萧博翰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两个人吧,另一个要等会儿到。”
“那就安排个包厢可以吗,”这个还有些腼腆的小女孩道,她的普通话带有浓重的南方口音。
萧博翰点点头,她带萧博翰走上楼梯,她的高跟鞋在木纹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声,挺拔的臀部好看地左右微微摆动。这是来自哪里的异乡人呢?
萧博翰知道在临泉市有许多像这个女孩一样来自各地的打工者。
这个茶楼萧博翰来过好几次的,老板过去是教师,教了几十年书,生性迂直,难入翰海,啫学如命,一辈子也没混出哥名堂来,老了老了,最后是烈士暮年,尚有壮心未遂的遗憾,老残驽马,难免风烛景之忧伤。
于是全家节衣缩食,省吃俭用,买来茶具若干,做起了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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