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高士瑞笑嘻嘻的说,“陈兄,你说得天花乱坠都没有用。你想要带小卫去你老家去呢,那也得等你们成亲以后再说。不过我就奇怪,如果你家乡真有那么好,为什么你们不在家乡呆着呢?”高士瑞自然是存心为难陈鸿明。
陈鸿明苦着脸说,“一言难尽,我就不说了。好男儿志在四方,岂能死在温柔乡里。我们家来这里是为了做生意,我们每年都会来来回回运货的。”
高士瑞听到这话两眼一亮,“只要是能赚钱,就无所谓广府还是家乡,对吧?”
陈鸿明看着高士瑞的眼神,不明白他想说什么,不能直接说对,也不能说不对,因为高士瑞好象是有所图谋的样子。于是陈鸿明含含糊糊的说,“有钱赚自然是要走过来走过去,不会老死在一个地方的。人生苦短,自然要及时行乐才是。”
高士瑞满意的点头,“小卫小时常常偷偷的跟着十九公的车队去口外玩,那时她还小,那时大家也还都没有银子,于是也没有人管她,她只能坐在马车上看看,不敢下去乱跑,没有仔细的去那些地方住过,她一直念叨着以后要去。既然你要娶她,你要有准备才是,等你们成亲了,她要去哪里玩得你陪着去,口外那里你就仔细陪她玩一圈吧,少赚的银子我们家贴银子给你,当做是给她添妆好了。”
陈鸿明哈哈大笑,“小卫想去的地方,我自然会陪着她去,哪里能要表兄你家的银子。”
江容兴奋的说,“我要去兰州府金城关,那边十九公一直说好得不得了,可是他一直没带我去过,一直说要去的,他就知道骗人。”
陈鸿明摸摸她的头,“你要去哪里都可以,就算要出海,我都陪你去,我们家有船出海的,海外的风光同这陆地上的更是不同,远远的看着,天边同海是一起的,看不出来有界限。”
江容同高士瑞对视一下,两人都是两眼放光,心情澎湃不已。
江容示意高士瑞问话。
高士瑞递了一块香瓜给陈鸿明,“海上的风光一定很美吧,到时你们出海,也带上我一起吧,我也要看看海外如何。”
陈鸿明犹豫了下,“阿瑞你不是外人,我得喊你一声表哥,我就不瞒你,直接说了,我不会带上你的。朝廷禁海,不准片舢下海,沿海几十里渔民都迁走了,外海的船底人也迁回来内河中。可是这东海广阔无比,一直延到天边,就凭朝延那点人手,这海,是禁不住的。我们祖祖辈辈是在海上讨生活的,怎么样都还有祖传的航线可以走。不过,这些都很隐密,绝不会对外人讲,信不过的人都不会让搭船的,因为搭上不是一个人,而是大伙的身家性命。”
高士瑞失望的叹气,又心存一点希望的说,“陈兄,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对不对,你只是故弄玄虚,逗小卫的,只要她求你,你就肯的,对不对?”
陈鸿明摇头,“我对天发誓,我说的全是真话,你们相信我吧,也不要到处打听出海的船,不然,人家会以为你们是朝廷的探子的。要不是这样的话,为什么当初明拙要出海,大家都不肯载他出海,不就是怕他是朝廷的探子么。只有张满娘这种傻傻的女孩子,因为朱玉堂的皮相发了狂,发狂到不计一切后果,才会安排船载明拙一行出海。”
江容倒吸一口冷气,多久前的事,居然陈鸿明忍到现在才讲,如果不是提到这事,估计他一辈子都会把此事装在肚子里吧。
江容平静的问他,“你知道我们着急让明拙出海,还到处打听你也不帮忙,讲清原因也好啊,免得找来找去,天天只有伤心。你不帮忙也算了,现在居然还把这话说穿,真有你的。”江容虽然是嗔怪陈鸿明,不过心底还是很佩服陈鸿明的隐忍。
陈鸿明略略有些尴尬,“这事说了,你一定会觉得我不帮忙,我喜欢你,自然不愿意你怪我,所有有可能会让你觉得我不听你的话的事情,我都不会让你知道的。”
江容很不满,狠狠的捶陈鸿明,陈鸿明随便她捶。
高士瑞也表示不满,质问道,“人家张满娘可以为朱玉堂送明拙出去,你就不能为小卫送明拙出去?看来张满娘是真心喜欢朱玉堂了,你对我妹妹却不怎么样。一点诚意都没有,我看,不如不要提什么婚事了。”
陈鸿明无奈之极,“这根本是两回事好不好。张满娘家里以前是海盗,海盗自然有他们自己的航线,现在张家还有船在他们自己的海线上进进出出,自然她说要送人出去,就能送人出去。我们家怎么能同海盗相比呢,我们是正经人家,族人众多,种地经商,都是正当营生,若是被朝廷混进来探子,那我们又有多少人没有营生要活不下去了。我们自然不能象张家那个肆无忌惮的做,做这些事都得小心仔细。说实在的,一开始,我都觉得张满娘真是中了毒,脑壳变坏了,怎么就被朱玉堂迷成那样了,居然没有直接动手抢回家,还在那里磨磨蹭蹭的扮纯情小姑娘。”
高士瑞冷哼一声,拿起一块香瓜狠狠的咬,“感情的事,自然是心甘情愿的好,女子不同男子,男人不愿意,难道女子还能强上不成么?或是说,我妹妹若是一直不喜欢你,难道你也会动手抢么?”
陈鸿明脸刷的红了,低声说,“我全心全意的对小卫,自然会凡事都哄着她开心,万事投其所好,自然她会被我感动。不过若是她一直不肯,我肯定会强抢的。“
江容使劲的踩着陈鸿明的脚,踩到他求饶。
高士瑞盯着陈鸿明的眼睛问,“以前大家也不怎么熟,不讲以前了,换做现在,你同小卫都在谈婚论嫁了,若是现在让你帮明拙,你难道不会帮忙么?”
陈鸿明肯定的回答,“就算换做是现在,我也不会帮明拙出海的,风险太大了,我不敢赌。不要说现在我家里的生意不是我做主,我说话不算数,就算是日后我继承家业了,凡事都由我做主,我也不会随便载人出海的,因为海上是大伙的,不是我一个人的,不能因为我一个人,就害大家没有活路。等小卫同我成亲了,是我的人了,我就会带她出去玩。可是阿瑞你,也得多等几年,等我和小卫成亲五年十载儿女成群后,证明小卫是真心真意的跟我,我们家同你们家确确实实是信得过的亲家了,我才可以带你出海。”
江容一开始听着没事,后来一想就觉得面红耳赤,看陈鸿明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于是气不打一处来,使劲的用手掐陈鸿明,陈鸿明虽然受痛,但是面不改色的任她掐。
江容掐得也累了,于是用拳头有一搭没一搭的打着他。
陈鸿明反而摆出一副很舒服的样子,让江容大力点。
江容哼了一声就停下来了。
陈鸿明这样讲,就是直接的拒绝了,江容是旗人,说不准就是朝廷的诡计,娶进门的老婆没有给他生了三五个孩子,老婆娘家这边就还不可信任,不可信任的亲戚是绝不会带上船去,更不用提其他的伙计之类的了。
高士瑞不死心的问,“那等你同小卫成亲了,可以帮我们捎货出海卖么?”
陈鸿明深深的看了一眼江容,“货物就没问题,但是,货物那东西,也得去当地去卖,你不如推销货物给我们,我们买断了带出海去卖。总之,我是不会捎人上去的,不能因为我一个人,累得大伙没活路。”
江容被他火辣辣的眼神看得不敢对视,低头说,“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是旗人不假,我也不喜欢朝廷的。阿瑞,我们现在赚的钱已经很够花的了,没有败家子,估计可以舒服的过几代了,要运货出海,可以从滦河那边出海,不必一定在这里走。”
高士瑞叹气,“我只是想运货出去,顺便看下风光。”
江容也叹气,“不能因为你好奇,就搭上人家的身家性命,你能担保你带的人都能藏得住话不对外人讲么?人心隔肚皮,防着点的好。”
一时大家心情都有些低落。
江容忽然大笑,“张满娘以前可以送明拙出海,现在她又要同朱玉堂成亲了,想必帮我们运货出去是没有问题的,阿瑞,你同朱玉堂讲好数就好了,不用再发愁了。”
陈鸿明也哈哈大笑,“是啊,张满娘他们的航路还是可以用的。并且以阿瑞的长相,估计也有大把的倭国女子投怀送抱。”
江容开始取笑高士瑞,“人家朱玉堂一来广府,就有大把女子追求,是张满娘太强悍了,打败了所有的女子把朱玉堂弄到了手。田二也是被人看了小会就起了心思,电闪雷鸣的成了亲。江祥虽然是我讨厌的人,他也是没几天就同米小宝搭上线了。你也不比别人差啊,来怎么来广府这么久没有女孩子追求你?
高士瑞赌气的说,“还不是你,我天天同你们俩在一起,都没有单独的出去过,怎么勾搭得上女孩子。”
陈鸿明趁机说,“高兄,我同小卫都是铁板钉钉的事了,你尽可以出去风流快活去。”
高士瑞摇头,“我信不过你,等你们礼成了再说吧。”
陈鸿明低声嘀咕,“人家安如意一直是一个人呆着,也没出什么事。”
高士瑞睁大眼,“那怎么能一样,安小姐手底下是很有点功夫的,以甘文镜那文弱身子,甘文镜若是敢欺负她,估计安小姐一拳就能把他打飞三丈远。”
江容用力的掐陈鸿明。
陈鸿明呲牙咧嘴的说道,“小卫也很厉害,她打我,我从来不敢还手。”
高士瑞撇了他一眼,“是你自作自受,其实我不是很喜欢小卫嫁给你的,你们家或者觉得小卫家世不明,同理,我也觉得你们家里很不适合小卫。”
江容也是使劲点头,“是啊是啊。”
陈鸿明后悔得不得了,怎么就忘记高士瑞是时时刁难自己的了呢?只好转换话题,说周围就有好多地方可以带大伙出去玩。
夏天天气很热,江容没怎么出去玩,现在一听陈鸿明讲可以出去玩,她就很心动了。不过碍于大家让她装得淑女点以顺当嫁入陈家,不能让外人讲太多闲话,还是得守礼一些,于是她没有立刻答应,而是看着高士瑞,由高士瑞决定。
江容一向任性,一直不肯学习,对许多礼仪方面的了解,是远远不如高士瑞的。在高士瑞来广府后,基本上行为方面的决定,都是由高士瑞决定。
高士瑞想了想,“现在张华成亲了,鱼七娘倒是很乖巧,不象那米小宝那样爱惹事,张华两口子能把那边庄子上管得妥妥贴贴的。酒馆这边这么多人,也不怕有事,就算是十四日那天五可过来唱曲,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同你们一起出去还是可以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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