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环顾四周,准备伺机逃走。
“杨神医,没用的,‘白山祠’三个人在此,就是鬼盗在这里也脱不得身,你既然会鬼盗的鬼影步,刚才又露了一手鬼盗赖以傍身的易容术――雾笼纱,御老三说的没错,你脱不了干系,我自有十三种办法让你说出鬼盗的下落,到时便请神医享受我这鬼哭神泣的刑罚。”胖子依然笑眯眯的说着。
杨负前后去路都被堵住,确实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就是插翅也难飞出‘白山祠’的手掌。
“啪”的一声,杨负狠狠扇了杨幕一个嘴巴,“你这混蛋猴子,凭白害了老夫。”
杨幕一脸无辜,想不到‘师傅爹’竟然如此薄信寡义。
“那也未必,‘白山祠’虽可俯视群山,但这里还是我大宋的疆土,邵无白久仰‘白山祠’的玄天无极神功,今晚便要领教一番。”
“邵伯伯……”杨幕想不到邵无白也会出现在这里。
杨负望着邵无白,露出恶毒的眼神,“臭猴子你还说没出卖我,邵无白这老贼怎么也来了?”
“杨负,你难道忘记了吗?我耳力也一向不错,杨幕偷偷溜出来,我自然要护着他的周全。”邵无白微笑着说道。
“呸……你有这好心。”杨负啐了一口
邵无白也不搭理他,喝道:“留神了”双掌便向那胖子胸前拍去。
胖子神色一变,双掌迎了上去,两手相交,日月流转与玄天无极
两种神功碰在一起。
邵无白身上衣衫‘嗖’的象被大风刮过,忽忽作响飘了起来。
胖子连退三步,背后已经靠在巷子的山墙上。
“杨负,你还等什么,还不快跑”邵无白疾声叫道,这胖子武功和自己仅在伯仲之间,那丑陋老者的武功自己也曾见过,二人联手自己勉强可以应付,再加上那年轻人,自己必败无疑。
杨负见机倒是甚快,他身子向后几步靠到巷子的山墙上,微微蹲下往上一跃,在墙面上像只马猴整个身子都蹲了下来,接着箭一般跳到对面墙面上,又借着反弹,几纵几跃竟然从邵无白和那胖子身边窜了出去
那丑陋老者和高大青年紧随其后,邵无白一掌逼退那胖子,双手齐扬又挡住这二人。
“别和他纠缠,追杨负要紧。”胖子高声喊道
三人拳脚齐上,邵无白一时应接不暇,退后几步,三人摆脱邵无白的纠缠,直追杨负而去,邵无白见状也追了下去。
杨幕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呆呆的坐在井沿上陷入沉思。
‘师傅爹’如此冷漠,竟然不顾自己的死活,内心深处那个疑虑终于浮出水面,自己到底是谁?自己又怎么可能是他的私生子,虎毒不食子,自己要真是他儿子,他绝不会不管自己,可是十几年的师徒之情他也不珍惜吗?自己的爹娘在哪里?无数的问题涌上心头,他不由自主的头痛起来,双手抱头深深的埋在双膝之间,好想就这样躲下去,再不去想这些头痛的问题。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月色愈发皎洁,银白色月光散落四周,古巷小井、青砖旧瓦都在夜色寂寥无声。
“哒哒……哒哒……”,声音在耳边嘎然而止,“小灰,你一定渴了,我这就打水给你喝。”
“咦,你怎么在这里?”
杨幕万没想到那骑驴少女竟然认得自己。
“好……好驴子你……你认得我?”杨幕结结巴巴说道。
“你才是驴子,快闪开,我要给小灰打水喝”那少女啐道。
杨幕摸摸头,尴尬的说道:“我……我帮你打水”说完转动辘轳将木桶从井里提了上来。
那少女喂过驴子,也坐到杨幕旁边,“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坐在这里?吓我一跳,以为水鬼从井里爬了出来。”
杨幕冲她扮了个鬼脸,就见面纱轻轻颤动,显然面纱后的那张脸被自己逗笑,他想到少女是邵无白的女儿,一定是个很幸福的人,而自己却一个被师傅抛弃连父母都不知道是谁的人,不由的仅悲上心来。
“你……你莫非有什么心事?”那少女有些怯生生的问道。
杨幕忍不住便将‘师傅爹’如何无情无义尽都诉说出来,更将心中对身世之谜也说出来,说道痛处,就觉脸颊一阵清凉,眼泪忍不住顺着眼角一直滑到嘴边。
“哎……”邵月儿长叹一声,那辘轳上的木桶应声坠入井中,井中那弯明月顿时支离破碎,涟漪起伏将二人的倒影绞碎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