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都没有那是骗人的,在他最绝望最不堪的时候,有个人坚定地说要成为他的依靠,不管这人是出于什么目的,都值得幸村去记住他了。
幸村趴在智野并不坚实的背上,用略带调侃的语气问他:“你是圣母玛利亚吗?”
“那是女人,我是男的。”
“那你是耶稣?”
“那是洋人的救世主。”
“那你到底是什么?”
“只是个顾问保健师而已,以后还请你多多指教。”
“顾问保健师那是什么?”
“这个一句两句解释不清楚,反正是个很伟大的职业。”
幸村失踪的事情像一颗石子扔进水里激起的涟漪,很快就被人们淡忘了,这件事情幸村的亲朋好友都不知情,好像这事从没发生过一样,没有人想到那个笑得如春风般明媚的少年,在那个抬头看不见几颗星星的夜晚,独自坐在天台上低头看着脚下的深渊,只要纵身一跃,一切烦恼就都没有了。
死并不需要什么勇气,只要再朝前迈一步,就能做到,只有活着才需要更大的勇气。
幸村总在想如果那天智野没有找到他,或者找到他的不是智野,他现在会是什么样,但好在生活中没有如果。
“哈根达斯,我要吃哈根达斯。”健太扯着智野的衣摆,不依不挠。
“我说了要叫哥哥。”智野好脾气地弯腰逗着健太。
“哈根达斯哥哥。”
“不是哈根达斯哥哥,要叫我智野哥哥。”伸手摸摸他的头,“叫了,我就请你吃哈根达斯。”
“不能给他吃,马上就吃饭了。”幸村躺在床上笑着制止。
“哥哥~我就吃一个,不多不多,还有肚子装饭。”健太跑到床边,抓着幸村的胳膊嚷求道。
“不行就是不行。”刮了下他的小鼻子,然后看着智野,“你这样会把他惯坏的。”
智野不太善于和小孩相处,所以都是一味地满足小孩的要求,听了幸村的话,智野很干脆地回他:“听你的。”
智野说完,从自己拎过来的袋子里拿出几个餐盒,这些饭菜都是智野在家做好了带过来的。
虽然今天是周六,但智野没给自己放假,幸村的母亲也带着自己的小儿子来医院看望幸村,还特地煲了汤,智野把饭菜摆好,就不打扰他们一家人用饭,无论幸村妈妈怎么挽留,智野还是谢绝了。
给幸村送好饭,智野来到忍足的病房,但是没在病房里看到他,只有常送饭过来的女佣在,见到智野,冲智野欠身打了招呼,告诉智野忍足去拆除石膏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智野这才想起今天是忍足拆石膏的日子,这几天只是例行过来给忍足按摩全身,促进他全身血液循环,在他病房里呆的时间不如以前多了。
来到骨科,里面的值班医生没给智野好脸色看,说忍足已经回病房了。
他刚从忍足的病房过来,一路上根本就没碰到忍足,打他的电话也没人接,无计可施只好打电话给忍足院长,但被告知不清楚,这人到底是不是忍足的爸爸,对自己儿子怎么能这么不关心?
智野又回到忍足的病房,现在是午饭时间,他想忍足应该很快就会回来的,于是就坐在沙发上等着他,智野小眯了一会儿,不知道过了多久,醒来时忍足已经坐在了床上,正优雅地用帕子擦着嘴角,摆摆手让女佣把饭菜都撤了。
“怎么只吃了这么一点?”看到桌上的饭菜基本上没怎么动,智野问道。
“没胃口。”忍足看都没看他一眼,撑着身子往床上躺去。
智野忙帮他调整好枕头。
“你到哪里去了?”
“去拆了石膏。”忍足侧着身子躺好,背对着智野。
“之后去了哪?”
忍足半晌没有说话,就在智野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
“去外面晒了晒太阳。”他的声音轻轻的,好像倦极了,懒懒的。
“我以为你会找到我的,我在那棵树下等了好久。”
在那棵树下,一个少年对另一个少年的许诺。
‘你会帮我吧?我想和他们并肩作战啊。’
‘那还用说,我来不就是为了这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