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何时,青石小巷里那株最老的桃树下站了两个撑着油纸伞的窈窕姑娘,薄纱似雾,如同一副最美妙的画卷。
半个时辰前还是春光明媚,此时却下起了蒙蒙细雨,雨丝轻拂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朦胧起来,天地见仿佛只剩下那粉墙黛瓦和那隐在成片桃粉间的一抹浓彩。
“这就是江南啊,烟雨飘摇,有时候我都会觉得自己就像浮萍,不知道最终要飘到哪里。”看着那株老桃,冷瞳感慨良多。
“似桃非桃,又怎么能在人间落得了根呢。”玉媞蛮伸手叩响了门上的铜环,语带双关地笑了笑:“这花开的美,姑姑就多赏会吧。”
“那是自然,既然带了黄粱美酒,就别辜负了这一番盛情了。”姑姑意味深长地说道。
开门的正是王生,见姑姑驻足不前,只是痴痴地看着那株桃树,不禁好奇问道:“姑娘也喜欢这桃树么?”
“是啊,我素来喜欢花草,其中最爱的就是这桃花,可是公家的这株桃树开的特别好,想来公子费了不少心吧。”
“说来也是奇怪,这棵桃树一年多前还是几近枯萎的样子,可是后来又慢慢恢复了生机,到如今开的花竟比往年还要美,也许这就是上天赋予小生的恩泽吧。”
“那小蛮,你先进去,我再赏会花。王公子不会介意吧。”
“那姑娘自便。小生失陪了,小蛮姑娘,请进来吧。”
这是一间两进两出的江南小院,院中遍布花草,布置的十分雅致。
玉媞蛮便以看病不宜诸多人等在场为由,将他们打发到前厅,为了缓解王生的紧张,墨歌取出我们带来的酒菜,拉着他们煮酒谈天。
确认了门外无人,玉媞蛮小心地掀帘而入,只见一个女子躺在床上,伸手探去,已无半点脉息。
逃得还挺快。
玉媞蛮不以为意地笑笑,取出箱子里的东西,一一摆好,等到一切就绪。
方才点燃第一柱清香。
这是安魂香,可以让附近不着肉体的魂魄精怪无所察觉危机的到来。等香燃尽,想必前厅的黄粱酒也该发挥它的作用了。
玉媞蛮心中渐定,趁着时间未到,悠闲地取了自带的蜜露慢慢喝着,等待着逃逸的魂魄。
香未燃尽,墨歌从门外走进,手中还提着一只酒壶,做出一副浪荡公子的形象。
“不必装了,这里又没有外人,黄粱一梦,谁还会记得我们今天来过这里。”只一眼,玉媞蛮便认出苏醒过来的洛渊。
“你生气了?”他微微一笑,伸手就要来勾我的下巴,却被我轻巧闪开:“受制于人,心情自然不好。”
他也不恼,看了看床上的人,低声问她:“怎么样?看出什么端倪了吗?”
轻轻抬起那女子的手腕,玉媞蛮回答十分简短,显然不愿意于他多说:“脉息全无,元神已经离体,只可惜君已入瓮,它逃不掉的。”
“若不是为了那一缕情丝,如此小妖又何须我大费周章。”洛渊用手整理了下弄得有些凌乱的衣襟,开始对女子施法:“趁现在,冷瞳还未得手,我先封住她的七窍,若是让她抓住机会重新进去肉体,那可就麻烦了。”
见她七窍已封,便是要用到引魄琉璃的时侯了,只见洛渊一扬手,引魂灯便出现在他们之间,洛渊缓缓催动法力,只听闻门外传来桃枝折损的声音,以及女子低低的痛呼声,游离在外的魂魄不受本体地控制,强行被拖入屋子。
原本引魄琉璃内本就封存有同一人的一缕残魂,虽然虚弱,但是其中的牵扯却不是轻易能够割断的,不过一刻钟的时间,门外的小妖便承受不住引魄琉璃的威力,被那缕情丝所牵引,落入了这法阵中。
姑姑伸手轻轻拭去额上的薄汗,想来将它从桃树上驱赶出来,也是费了一番周折。
墨歌用手轻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坐下休息会,对于来自心上人的关心,虽然明知只是镜花水月般的虚假,姑姑仍旧面色微微一红,温顺地摇头示意自己不累。
被困在法阵中的小妖不甘被擒,努力地试图用法力劈出一丝缝隙,然而这引魄琉璃注有神鬼妖三族的精元,又岂是它那点修为能能破坏得了的。
“我和你们无冤无仇,为何如此害我?”那小妖怒目而视,大声质问道。
“人妖殊途,你若能安心呆在灵道便不会有此劫难。”冷瞳用帕子将手上的桃花汁子拭去,不紧不慢地说道。
“呸,如今世道混乱,妖魔尽出,这天下作恶的妖魔何其之多,你们不去诛杀,反而来为难我这样一个从未害人,只想与夫君白首到老,平安一世的小妖,不觉得虚伪好笑吗?”那小妖气极反笑,狠狠地冲她们啐了一口唾沫。
“我们并不想为难你,只是你并不想害人,却有人因你而折损阳寿,命不久矣,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你还还能说自已是清白无辜的吗?”洛渊微微一笑,似看笼中困兽般。
“我会治好他的,我......”小妖急急为自己辩解。
“你用什么救他?是用你那不足百年的妖元,还是去盗南极仙翁的灵芝仙草?还是说你有办法让麒麟一族交出还魂仙草?”姑姑反问道。
难道你们就有办法不成?“小妖不服气地问。
“虽不能让幽冥之司更改王生寿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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