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数,却能让你们长相厮守,不受人寿短暂之困,如何?”墨歌缓缓开出了他的价码,语气中自信满满。
“那你想要什么,不会是我这不足百年的妖元吧。”小妖先是不肯相信,后又忍不住开口询问。
墨歌嗤笑一声:“你难道看不出来我们想要什么吗?除了你身上那缕原本就不属于你的情丝,还有什么是值得我们索要的。告诉我,你是怎么得到情丝的,然后交出那缕情丝,我就替你完成你的心愿。”
小妖沉思片刻,缓缓点头,将她所知道的如实告知。
原来她本是东海龙王赠予河伯的一株红珊瑚,河伯甚是喜爱,就将她放在了自己的卧室之中,天长日久便沾上了河伯的灵气,有了自己的意识,直到有一天河伯带回来一支玉笛,笛子上缠绕了一个女子的魂魄,她偷偷与女子对话,方才得知此女子生前本是不甘家中安排婚事的烈性女子,在逃亡的过程中所乘的船不慎在黄河沉没,尸骨无存。河伯见玉笛可爱,便捡了回来。
“河伯是黄河水神,连他都没有察觉到的魂魄,你就不曾疑心其中有什么蹊跷吗?”
“这事当然瞒不了河伯,我曾听河伯说这支玉笛奇货可居,若是运用得当,将来风起云涌时,便能换得黄河水族一方安宁。”
“这老混帐东西,亏我还视他为友,居然知情不报!着实可恶!”洛渊忍不住愤怒,狠狠一拳砸在桌上,桌上的器皿立刻被震得粉碎。
玉媞蛮本就不待见他,见他如此,忍不住开口讽刺:“河伯身为黄河河神心中惦念自己的子民又有何不对,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那样自私自利的。”
“你给我闭嘴,若不是离光的魂魄需要你来滋养,你以为,你还安生的站在这里不成!”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软肋,就连神尊之躯的洛渊亦不例外,慕离光便是他的软肋。
被洛渊一把抓住的手腕的玉媞蛮冷冷笑掉,手腕上的力道大的让她几乎以为自己的手骨就要碎了。
“你以为我想站在这里吗?如果不是因为你这个小人诓骗我成为缚魂铃的宿主,用青丘一族的命数来要胁我,我现在还在青丘过我逍遥自在的日子。你说,我这不人不鬼,不妖不仙的样子是拜谁所赐?别对我不客气,我是杀不了你,可是折磨你的心头好,我有的是办法!”
“都少说两句吧,正经事还要不要办了。”还是冷瞳看不过眼,拉开了剑拔弩张地二人。
“哼,你继续说。”他松开了自己的手,扭头不再理会二人,冷瞳心疼地拉过她的手腕,一看之下才发现早已一片淤青,急忙拿了药膏给替她涂抹。
小妖被他一瞪之下,不由地磕巴了下,“可是那缕情丝本就不普通,虽然虚弱却灵力犹存,而且我只不过是让她附在我的身上,竟然能让我这只修了不足百年的珊瑚精幻化成人形,逃出河伯府邸。”
姑姑略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关节,不由感慨:“不愧是离光姑娘的精魂,哪怕只是一缕虚弱至极的情丝,竟然还保留着上古的力量,世间万物皆有灵性,皆可通过不同的渠道修炼,可是其中以人的慧根最高,可是人寿短暂,修仙时自然受到限制,其次就是天生富有灵力的妖魔类,接下去就是鬼道中人若是足够努力,且有机缘也可修成地仙鬼仙。而桃木珊瑚之类的修行最难,就算身处福泽仙地,没数千年也难以修成人形。”
“然后呢?”玉媞蛮好奇地问道。
“虽然顺利地逃出的河伯的地界,但是我们一个是修为地低微的妖,一个是气息微弱的残魂,也没有办法如常人般行走人间。为了保全自己只得选择一处略有灵力的地方休养。正巧那天我看见这株桃即将枯死,于是便选择它作为我的本体,我用灵力为它续命,而它的身体则作为我们的庇护,我们利用它的根须从大地之中汲取灵力,如此休养了半年多,兴许是受了那缕精魂的影响,我和她日日呆在这儿,看王生日出而行,日落而归。有时候他看静坐院中,温书煮茶,有时候听他为不识字的邻里读读家书,偶尔还能够看到他不顾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地为他人打抱不平,渐渐地便生亲近之意,于是便在一个春日,趁着桃花漫天,化作人形与他相识相知,最后结为夫妻。”
“最开始只是贪恋相互依偎的温暖,也曾想过要重回灵道,继续修行之路。可是在灵道总是孤单一人,何曾有人像他那样不管不顾地付出一腔真心,春日有人相约赏花,夏日湖上乘舟采莲,秋日红叶题诗,冬日温酒看雪,热了有人打扇,冷了有人嘘寒问暖,白日共同劳作,夜间枕边细语。这样的日子虽然只有短短三年,却胜过灵道百年。于是,我便决心留下,哪怕剔骨换胎也要为他生儿育女,延续血脉。可是没想到,你们却来了。我虽有能,预料到大难将至,却因法力低微,无法卜算出法力高于我的你们的来意,唯恐我一走,你们就会伤害他,这是我的弱点,和你们那高强的本领无关,你们也无需洋洋得意。”
“好一个痴情妖,可是如果我想,也可以强行剥去你身上的那缕情丝。”洛渊有些虚弱,不自觉地将大半身体靠在在冷瞳身上,随手抓起手边的那缕青丝把玩。
小妖却十分平静,语气中没有半分退让:“你不会这么做,因为你知道这缕情丝十分脆弱,强行夺取,很有可能会落得个玉石俱焚的结果。这情丝的来历我也不是一无所知,投鼠忌器,因为重要,所以你不会这么鲁莽的。”
“呵呵,你确实聪明,好,西市有一画师,他的山水图画的颇有意境,你可前去求购一副,三日之后,里此地十里外孤丘相见,你带王生而来,我助你得偿所愿,而你要将情丝交付于我。”洛渊眼皮有些撑不住,勉强撂下这么一句,便带着她们转身出去。
屋外黄粱酒香正浓,这场好梦,妾身愿与君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