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阮清沅正待说话,贺梓归却抢先一步道:“罢了,你可闻‘女祸’之事,今日楚遥之事正是如此,避就避罢。”说罢就笑着扭头往另一条路去。
他身边那公子也只好跟上“便从池子边绕过去就是”
阮清沅松口气,悄悄跟在他们后边。
两人说说笑笑地便走过去,她跟了一段路,池子边上种了许多矮树,如今已十分茂密,她躲在暗处,用手帕悄悄包了一大团污泥,算准了两人离自个儿的距离,就一把甩了过去。
两人被惊了一大跳,立刻用手去挡,贺梓归离她近些,饶是反应迅捷,依旧被甩了满身满脸的泥巴,旁边那人也是有些武艺在身的,立刻跳开一大步去,竟也基本没溅到几个泥点子。
那人立刻叫道:“哪个小贼,竟敢暗箭伤人!”说罢怒气冲冲的就往阮清沅这里来要捉她。
清沅没料到,立刻撒腿往后跑去,顾不得什么别的了,只想着:要是被捉住可就完了。
后面的声音越来越近,她虽说比之别的闺秀体力还可以,却也不可能跑过一个男人。
可万万不能被他看清了脸,她忙用还沾满了泥的手往脸上抹了两下,整个人就是一个“脏”
这也是无计之法了!
眼看就要被他捉住,一拐弯,她就差点撞上一个白色的身影。
来人也被她这样子吓退了两步。
江篱!
阮清沅觉得自己没有哪次比今日更期待见到他。
她立刻握住他雪白的衣袖,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防了,低声求到:“帮帮我”
江篱原先看见冲过来这么一个灰头土脸脏兮兮的小厮,正满脸不悦,却听见这声音来得格外熟悉,再一看那双闪着光的眼睛,碧波盈盈,心中立时一动。
他当机立断,一把揪了她就往旁边的房间一塞,迅速合上槅扇。
那人正好追了过来,看见江篱恰恰掩好门。
他拱拱手“不知江三少爷可曾见到一个贼滑的小幺儿,往这里来了。”说着眼睛便瞟向槅扇。
江篱却如清风朗月:“不曾。”
那人如何肯信“还请三少爷挪歩。”
这是荣威伯的幼子晁光,两人也算点头之交,按说这点面子江篱还是该给他的。
四周安静,晁光发现江篱依旧是盯着他笑,什么反应都没有。他眼尖地撇到这位江三少爷宽大的袖口上一个小小的泥印子,立刻就懂了。
他撇过头去咳嗽了两声,原来是有意包庇来着。
他一想到贺梓归和这人的关系,就又不懂了,好端端的,难不成江篱要指使小厮去丢贺梓归满身的泥巴?
这是什么仇什么怨啊不过,他摸摸鼻子,这些人的事,他也不想管了,反正他本来也就是想替贺梓归出口气。
“既然如此,我便往别处去寻这个小贼了。”他顿了顿“不过三少爷还请小心了,这小贼滑头,永宁侯世子那满身的泥巴”
江篱还是不动神色。
晁光讨了个没趣,垂着脑袋走了。
江篱叹口气,重新打开槅扇,里头的姑娘正惶然地捧着手在胸前,满脸的惊惶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