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大殿上,依旧是一派庄严肃穆。琉璃灯闪烁不定,放出氤氲的暗光。
东方恨略显慵懒地看着丁极送回的情报。
大殿上,东方阙、东方客以及东方月分立两侧,虽然只字未言,但不难看出紧张的气氛。
不知道老四怎么样了?
东方恨的表情随着信的尾声越显阴沉。
“哼!”一挥手,薄纸已经在空气中化为碎片。
“义父,进展如何?”东方月忍不住上前询问。
东方恨脸上挂上一丝冷笑“丁长老说,东方昭如今已经背叛九天门,和一名女子上了千剑峰。”
“什么?”东方月不可思议地惊叫。
一旁的东方客也是禁不住讶异“怎么可能?”不过他好奇的重点不在“叛门”而是在东方恨口中的那名女子。
相较之下,东方阙沉静了很多,似乎早预料到了一切的发生,甚至脸上还透有一丝欣慰。
昭的心并没有死,他只是一直在逃避,没有勇气去面对,这是他早就看出来的事。九天门不是他适合的地方,离开只是早晚和时机的问题。只是,没想到那名能令他苏醒的女子竟会这么快出现,这样的情况,他是替他高兴的。只是
东方阙脸上又浮现了一丝愁容,这样的情况下,想必东方恨必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大殿上一时又陷如了沉静。
“义父,丁长老的情报确实可信吗?”东方客讶异之余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为了一个女子?昭真的找到那个可以改变他生命意义的女子了?
“你怀疑?”东方恨眯起眼。
“不是,孩儿只是不敢相信,昭对九天门是何等衷心,又怎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东方客见风转舵。
呵,目前还不到与东方恨对决的时候。
东方恨瞄了下大殿上的三个人。
哼,不过是四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罢了,竟然真的以为自己的翅膀硬了,可以脱离他的掌控了?
四人的异心其实东方恨早已察觉。从东方阙为了凌幻那个女人几欲丧命,到东方客和东方月之间的暧昧不清,如今竟连惟一心如止水的东方昭也动情了。呵,看来真的要到和自己一手调教出的“义子”对决的时候了呢。
东方恨轻哼,没有想到一个“情”字竟成为他最大的拦路石,几乎让他多年来的心血付之东流。想着一丝冷笑划过唇际。
不听话的孩子,注定是要受到惩罚的!
“朱雀门主听令!”
“在!”东方月先是一怔,随即应声,但凭着杀手的直觉,瞬间划过心头的不祥念头令她隐隐察觉到了什么。
“派你追寻叛徒东方昭的下落”
“义父,昭的事不能这样草率定夺!”东方客收起玩笑的神情,打断了东方恨的话。但察觉到东方恨愈显阴沉的脸色后,暗自后悔了自己的鲁莽。“嗯孩儿的意思是,不如派孩儿”
“住口!”东方恨黑眸危险地眯起,语气中的寒意令人战栗“客,你真是越来越不懂事了,胆敢反对我的命令。”
“孩儿不敢。”东方客低声轻应,心里却在责备自己一遇到东方月的事就晕了头,竟引得东方恨起疑。
“义父息怒。”东方阙见情况不妙,适时出面解围“客只是不希望义父白白丧失一名得力助手,昭为九天门所出之力众所周知,今天只为一纸函书便认定了他叛门,似乎的确有不妥之处。”
“哦?”东方恨冷笑“我几时说过派月去杀他了?”
大殿上的三人一阵错愕。
难道是他们想错了?
但只片刻,东方恨眼底笑意尽失“我只是要月告知他一件事。”
三人疑惑的目光同时汇聚在东方恨身上。
“月,去告知东方昭,东方阙与东方客两人勾结外教企图叛门被揭发,现已经押入牢房待刑。门内情况混乱,要他停止任务,立刻回总坛。”
话毕,大殿上的三个人皆惊在原地。
“义父!这”东方阙方要开口,却在看见东方恨犀利的目光后识相地噤声。
不知道他又要搞什么把戏,东方客已握紧了手心,随时准备反击。
“呵呵!你们不必紧张。”说话间,东方恨眼底却不带丝毫笑意“这只是一个实验,看玄武可如你们所说般忠于九天门。而你们也应该很配合地演这场戏。”
“义父!你”东方月惊叫出声。
她非常了解东方恨露出这种表情的原因。当他胸有成竹,认定某件事的时候,他就会用这种看似轻松、实则内藏玄机的语气说话。是不是他已经对他们做了什么?
“哇!”殷红的鲜血在大殿的青石地面上绽开。
“客!”东方月看见东方客脚边的一大摊血迹,几乎惊得没了呼吸。
“哈!”座上的东方恨昂首狂笑。
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罢了,竟妄想和他斗?对他们他早已经有了防心,更早已抓好了各自的把柄。
东方客喘息间,锐利的视线射向东方恨。他方才一时起疑,暗行真气,却被一股力量反攻,险震伤心脉。原来那个老家伙早就对他们动了手脚,看来也好不到哪去,说不定昭也身受他的牵制。
东方恨收起笑意,眼底骤然凝铸万丈寒冰“别以为你们几个想什么我不知道。哼!还早呢!”
论心机,他不相信这世上还有人斗得过他!
一转身,东方恨离开了大殿。
“客,你有没有事?”东方恨一走,东方月迫切询问着东方客的伤势。
东方客握住东方月微颤的手,轻声安慰:“不碍事。”
转头望向不发一言的东方阙“你打算怎么办?”东方恨已经开始牵制他们了,可见与九天门决裂的日子不会太远。
东方阙不语,脸色异常凝重。
转载整理 请支持最言情
鸟起,草丛沙沙作响。
风卷起几片冷绿的叶子,随风轻转,翩然欲落。可就在接触地面的一瞬间,却被一阵劲力扫起,再度旋舞于半空。银光闪过,只是电光火石的一瞬,上一刻还悠然旋舞的叶子已经被一根食指长的银针牢牢地定在树干上。
“看来你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宁无恙自树后缓缓行出。
东方昭无须抬头也知来人,不然以他的暗器功夫岂会只穿透几片落叶。
“我功力尚未完全恢复。”东方昭不冷不热地应声,一张酷脸让人猜不出心思。
完全恢复?
宁无恙冷笑,嘲讽之意不言而寓。感情他当她这是养身子的好场所了?
东方昭不以为然,甚至嘴角出奇地噙着一抹似有若无似的笑。
宁无恙微怔,随后确定自己的是看错了。东方昭会笑?大冰块会化掉?打死她都不信。不过不解也随之而来,这家伙明明伤都好得差不多了,却出乎意料地赖在这里不走。而且时常会盯着她,脸上是一种她从没见过的奇怪表情。
虽然她告诉自己,他看他的,她懒得去理,也没那个心思去在意。但那别有意味的眼神却老是像要将她拆开看透似的,着实让人感到一种被透视的不舒服。可是,这千剑峰就这么大个地方,躲也只能由房前到房后,房后再到后山,基本上没什么意义吧。
况且,她忽然意识到,没记错的话,这千剑峰是她家吧,为什么她觉得行事一向极有原则的东方昭有反客为主的嫌疑呢?
“咳!”宁无恙轻被盯得不在,轻咳以掩饰尴尬“不知道玄武堂主预备在寒舍做客到几时?”
东方昭将她的不自然看在眼底,因自己影响到了她的情绪而出奇地觉得心情好,一时逗弄之心乍起。
“寒舍?”东方昭环视了下周围,青山绿水,鸟语花香,好一个隐居胜地,自在桃源“可我觉得这里的环境很好呢,很适合我调养身心。”
看着宁无恙的脸色随着他的恶意挑衅越来越暗,东方昭在心里笑翻了。
自从他伤势好转以来,这样的场面每天要上演十来次。
养伤吗?呵。宁无恙那一剑刻意避开了他的心脉,再加上神医君不见的治疗,他的伤势远没有想象的严重。余后的几天,自己每天又加以运气调理,早已完全恢复。养伤,只是一个留下不走的理由而已,一个早晚要拆穿的理由。
其实,到现在他也不甚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单纯地想留在这里,想看着宁无恙。这和对无猜的感觉又是不同的。对无猜,他觉得自己身上有一种责任,要保护她的责任,所以日夜守候,怕她稍有损伤,像是保护自己的亲人。而对无恙,却是另一种完全不同的情绪,不同于对无猜的保护欲。那是一种自己也说不清的感觉,很想看到她,很想和她待在同一个地方,只是很单纯的这样的情感而已。
而且,他非常讨厌宁无恙面无表情的样子。每当看到她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神情,他就会有一种冲动,想使出十成功力将罩在她脸上的面具一掌击碎,当然,如果可能的话。
其实东方昭细细回想,近来自己也变得反常呢。
对于自己的转变,东方昭无力抗拒,或者说是不想。因为他发现,自从进了九天门后,他像个徒留躯壳的傀儡般任东方恨摆布,已经慢慢失去了感觉的能力,喜怒哀乐早已麻木。而这些日子,他像忽然活了过来。有了心,有了感觉,有了喜悦,有了隐隐的担心。
这一切,竟都是因为那个人啊。所以,抱着顺其自然的想法,他留在千剑峰,只因为最原始的直觉,不想看不到她。起码他知道,接下来的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脱离了掌握,任谁也不得而知了。
也许她说得对,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你究竟想怎样?”宁无恙还是被盯恼了,气急地威胁“你以为你的伤是拜谁所赐!”他是不是真的以为她那一剑没要了他的命她从此就会打消杀他的念头吧?一时的心软,不代表一世心软!
听出了她语气中的威胁,东方昭眼睛一亮,以略显轻浮的语调叙述着事实:“还真多亏了姑娘你提醒,我差点忘了我之所以要在这里静养是拜谁所赐,而那个人还正要赶一个伤重未愈的人下山呢。”语气中尽是不满,仿佛百般怨怼宁无恙此种不友善的行为。
“你!”宁无恙气得跳脚。谁让她武痴一个,嘴皮子功夫半点都不会,三两句就甘拜下风。“哼!你别以为软磨硬泡就能拿到赤霄!”思前想后,宁无恙猜想东方昭的目的还是赤霄剑,毕竟,以九天门的规矩,任务不达成,人似乎也不需要回去。
东方昭一怔,瞬间挂回一张酷脸。
宁无恙见了,心头竟隐隐有些许的失落。果然是猜中了,他还是为了那块破铁而留下的。虽然早已料到,但还是忍不住笑自己蠢。傻无恙啊,你怎也变得笨如无猜了呢?还以为他会有什么特殊的理由吗?
“你,真的认为我是为赤霄而来?”东方昭忽然如此认真地问她,以至于宁无恙有些无从适应。
“不然还有什么?”不以为然的语气使周围的温度骤然降至冰点,但仍让她觉得自己好像点燃了什么,感到前所未有的紧张,这样的东方昭是他所陌生的。
“如果我说有呢?”东方昭染上一丝莫名怒意的眼依旧毫不放松地盯着宁无恙。
宁无恙顿觉心头一紧,瞬间明白了什么...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