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宴会相对于稍早的订婚仪式要随意的多,我例行向长辈问过好便端了杯饮品躲到角落偷闲。
远远地,我望见环形落地窗前荣致谦挺拔瘦削的背影。眼珠一转,突然萌生戏弄之意。我将果汁搁在酸枝茶几上,踮着脚慢慢靠过去,近了,才发现他正和人通电话。
“我已收到广东省政府发往竞标方的信息备忘录。”
我一怔,屏住呼吸,将身形掩在高大绿植之后。
“日前,广州分行行长唐维德约见政府高层,我已获知消息,针对外国法人持股比例的限制可能放宽。”
“是,如果一切进行顺利,集团有机会以联合投资形式取得85%的股份。”
“安洋保险初步报价230亿元,另外,马来西亚星马银行有意参与竞标,最新报价还未得知。”
“过几日我会亲自赶赴广州与相关人士洽谈。”
“关于丰茂大厦的冠名权已经谈妥......”
他的声音低沉,如春日夜里温凉的湖水,一字一顿,公事公办的简洁。
似乎向对方交代完毕,他侧着脸,凝神倾听。
窗外夜色深浓,勾勒着他线条清隽的脸,面色看起来分外苍白。
良久,他按了按额角,眉梢眼角凝着几缕疲倦。再次开口时,清润的嗓音有几分低沉的磁哑:“我知道母亲心中不满,欲借宋家驹一事收回我北美所有职权。与卓家联姻,也是阴差阳错。”
我欲继续听下去,不料余光瞥见有人过来,无奈转过身,从另一头离开。
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冷不防天花板上的吊灯一阵晃动,灯影摇曳间站立的地板跟着不稳起来。我来不及抓住任何东西,脚下一个踉跄,差点磕倒在地。
这时候一双手及时从背后扶住我的双肩,温热的力道,稳稳将我拢在他怀中。
“没事吧?”
尚且来不及回答,下一刻,我似乎听到不远处宴会厅里一阵喧哗。
我一怔,回头对上来人白皙隽然的脸庞。
我心有余悸,摇了摇头:“致谦,发生什么事?”
地板已不再晃动,荣致谦松开我,眼神掠过走廊另一头匆匆赶至宴会厅的船员,对着我抱歉笑笑:“航程可能提前结束,念念,会不会觉得遗憾?”
当我和荣致谦回到宴会厅,听到扩音器里的风暴预警,我才恍然。
昨日“珍珠”以强热带风暴强度登录菲律宾,势不可挡,时下已吹袭南海,为避免进入强台风地带保证众人安全无虞,游轮必须即刻返航。
原本两家打算趁着游轮订婚度假休闲几日,事已至此,不免有有几分遗憾。莹姨还轻拍我的手臂,安慰了几句。
我并未感到失望。旷课多时,理当尽早回校。我甚至可以想象,等待我的是怎样一番不依不饶的拷问。
航程结束后,因天气之故,李家众人预备在港停留几日。莹姨临时接到大洋彼岸的来电,当日便与我在港口告别。临行前再三嘱咐我有空和致谦去三藩市看她。
我笑着答应。
在香港不过逗留两日已收到来自亲爱室友的无数短讯,我不得不整装返校。
荣致谦驱车将我送到机场。
我恋恋不舍捉住他的衣角,眼带希冀望着他:“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广州?”
他抬手,修长雅致的指温柔地顺了顺我的长发,声音清润,如晚春夜风中的柳:“是谁说旷课多日,担心记过?”
我撇嘴:“好吧,你要早点回来。”
他笑:“不会太久,至多五日。”
我满意地收回手,机场广播适时提醒登机。
“那我走了。”我一步三回头,最终在距离闸口一米前停住。
“又怎么了,大小姐?”出声的是,早将送我回上海这一任务深恶痛绝,因此口气颇不耐烦。
我未搭理他,飞快回身冲向荣致谦。
在他略带诧异的目光中,我猛的停步抓过他的领带,凑上去,飞快的在他唇上印下一吻:“,未婚妻的福利,不要白不要!”
眨眼冲他一笑,我旋身飞奔入闸,经过的时候,忍不住损他一句:“还不走?没见过美女献吻?”
身后只听他不屑地哼哼:“美女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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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抵达机场时已经入夜。
臭着脸将我送回公寓后马不停蹄赶回机场搭乘回港的航班。
我见他奔波劳碌不由得幸灾乐祸。
——让你骄,让你傲。不论你有多傲娇也不能改变你的老板是荣致谦,而我是你未来的老板娘!
心情颇好地推开大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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