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大门,我忍不住感慨:总算名正言顺住进来。
回想游轮上几家人聚首喝茶,卓先生表示要在附近为我另置一套公寓。荣太淡淡一笑:“老二那里地方大,一个人难免冷清,既然两人婚约已订,念念住进去顺理成章,也省下许多麻烦。”
外婆也赞同道:“如今小儿女相处,早不是旧时传统。在增,你也放宽心,念念极为懂事。”
卓先生自然不会驳了长辈的面子,于是我如愿以偿。
许是太过疲累,这一夜睡得很沉。
次日一大早我赶回学校。
上午没课,宿舍里三人应该都在。
我一把将门推开,兴高采烈打招呼:“ng,!I`mback!”
如我所料,三人正在闷头吃早餐。
当她们闻声齐齐回头看我时,我瞬间惊呆了,手中包包“吧嗒”一声落在地上。
“你们......怎么了?”
袁莉两眼乌青,堪比国宝,瞳瞳半张脸红肿,额头鼓出一个包。许菲脸上倒是没有异常,右手手腕却缠了几圈纱布,此时正期期艾艾看着我,让我一阵无错。
“念念,我们被人欺负了——”瞳瞳两眼喷泪扑入我怀中,喉中呜咽,言语不清。
我焦急询问事情经过,袁莉满脸愤愤:“你还记不记得先前有个数学系的女生在KTV和我们起争端,说我抢她男友?”
我皱眉,点头。
“总归是因为她,上次说我抢她男友不算,这次突然找上门来警告瞳瞳,不准瞳瞳接近卓子铭!”
“卓子铭是?”我疑惑看一眼瞳瞳,她抽噎着回答:“我在动漫展认识的男生。”
我记得近来瞳瞳热恋一名男生,许菲和袁莉都说此男帅比明星。俗话说蓝颜祸水,眼见面前三人惨状,我几乎可以肯定又是一桩争风吃醋案。
果然,许菲接着道:“瞳瞳和卓子铭谈恋爱,那女生太嚣张,处处阻挠不说,跟踪瞳瞳一路。将我们拦在路边,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她身边好几名女生,个个高大凶悍,我们打不过。”
我推测:“他们必然选了个隐蔽的位置,监控死角,周围无人经过,虽然是蓄意,但出手不重,你们只是皮外伤,够不上诉讼条件,甚至连治安处罚都不必,所以你们也未想过拨打校园110?”
一阵缄默。
我怒:“如果是我,一定报警。无论结果如何,我必控告她们实行抢劫,让她们尝尝被拘的滋味。”
瞳瞳泪眼汪汪:“我们不想将事情闹大,万一处理不好,被院里通报批评就惨了。”
我无可奈何,是我想得太过天真。
这时候瞳瞳的手提响起。
她立马跑到阳台接电话。
看她前一刻哀怨的小脸顿时春光灿烂,即使听不见她说什么,我也知晓对方是卓子铭无疑。
一刻钟后瞳瞳收线进来,我明知故问:“卓子铭?”
“他约我今晚看电影呢,可是你看我现在这副模样,怎么能让他看见?”瞳瞳哀怨。
我恨铁不成钢:“你有否想过,事情发展至此他需负主要责任,如果他洁身自好,关系清白,何来莫名其妙的女人不分青红皂白殴打你们?”
三人默不作声。
瞳瞳一脸愁苦:“我管不了这么多,我就是喜欢他。”
她灰头土脸,双眼却是熠熠生辉的坚定。
因为这件事,我的迟归反而被她们忽略。我只是简明地交待一句家中有事。她们注意力本不在这里,因此没有像往常一样过多纠缠。
我每日来往于学校和公寓之间。
作为荣致谦的未婚妻,我每天晚上都会接到他的来电。
他询问我日常起居是否适宜,功课进展如何,和朋友相处有否磕绊,甚至关照我遇到难事要找他商量,他会安排解决。
一千两百公里的距离,通过电磁波瞬间缩短,仿佛他此刻近在咫尺,一转身,便能看到他清峭眉目、利落下巴。
我拉开窗帘,窗外夜色浓厚,高楼灯火汇聚成海。
客厅电视播完晚间新闻,天气预报紧随而来:“受到今年第1号台风‘珍珠’外围倒槽云系的影响,再加上北方有弱冷空气南下,上海市明后天将有一次明显的降水过程,风力也将增大......”
拉回神思,玻璃上映出我晕着灯光的模糊的脸。
我弯唇,烂漫一笑:“知道啦,我已不是小孩子。你忙碌一天,也该好好休息。”
电话那头传来隐约争论,可以想象此刻秘书助理聚集一堂仍在进行深夜会议。
挂断电话,我将茶几上半杯已凉的牛奶倒入洗手池。
水声哗哗,转眼一滴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