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枫叹了口气:“其实,第一眼我对乔乔的爸爸印象还不错,觉得他还是很有文化修养这么个人,没想到……唉!他以前应该很不错的吧。要不,你这么优秀,也不会和他结婚的。”
薛云霞勉强一笑:“其实,那时候他远比我有出息,他大学是学市场营销的,毕业后在柳川市一家国企工作,后来辞职下海,开了一家批发零售公司,生意很不错,赚了不少钱。我和他是经朋友介绍认识的,那时候我刚从政法大学毕业,过了司法考试拿到执照后,在柳川市一家律师事务所搞律师,那时候我只是个默默无闻的小律师而已,半年后我们结了婚,一年后有了乔乔,客观地说,在乔乔一岁之前,我生活的很快乐。”
聂枫抿了一口酒,静静地听她诉说往事。
也许是整理遗物的时候,楚鹏焘那幅充满悔恨的字勾起了薛云霞心酸的往事,她双手托着腮,沉静在往事的回忆里:“那时候,他对我真的很好,晚上出去应酬,无论多大的生意,都从来不超过十一点就回来,喝酒也不贪杯,生意场上的人都知道他顾家。我怀孩子后,他天天傍晚都要陪我散步,买好吃的给我吃。我生乔乔的时候大出血,正好医院缺少我这种血型的血浆,虽然派了车去调,但一时回不来,他得知其实还有几袋血浆,但医院说是要留给一个领导干部的亲属,而那亲属还没有临产,暂时还用不上。他就找院长要求先给我用,医院不干,他就打了院长,打得挺重的,就为这被拘留了十五天。好在调血浆的车及时赶回来了,我平安地生下了儿子。”
说起这件事,薛云霞眼睛有些湿润,不知是感激,还是伤感。
停了片刻,薛云霞才接着说道:“乔乔小时候哭夜,夜里经常哭闹,每次都是他抱着儿子到客厅去哄睡,让我安静地休息。那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他做生意很赚钱,足够我们一家用的,于是我辞职回家,专心相夫教子,我学烹饪,学插花,学着收拾打扮,跳健美操练瑜迦,他喜欢短发,我就留短发,他喜欢大波浪,我就梳大波浪,他看杂志夸一个女人穿得好,我就会照着那女人的样子去打扮,总想让他感到幸福,甚至,我还买了书,学如何做一个让丈夫xing福的女人……,所有的一切,就是为了让他惊喜,让他快乐,报答他对我的好。”
聂枫听到这里,暗自叹息了一声,心想:一个女人如果仅仅为了一个男人去生活,甚至努力让自己成为这个男人梦想的女人,那她的个性也就没有了,也就丧失了在男人心目中的份量,苦日子恐怕就要开始了。
果然,薛云霞眼神黯淡了下来,慢慢说道:“乔乔满一岁的时候,他开始变了,在一起的时候,说话的时候,都很少看我,这些变化我都能感觉出来,开始我以为是我做得不够好,可后来我才发觉,尽管我很努力,可他总是能挑出毛病来。后来他开始酗酒,我那时候才知道,一个酗酒的男人是什么样的,他经常烂醉如泥被人送回来。家里的存款也急剧减少,问他拿去干什么了,从来不说。只要有一天……”
薛云霞停住了,神情黯然地拿起饮料喝了一口,声音变得有些沙哑,低声接着说:“那天,我们瑜迦班结束课程,大家请教练吃饭,然后去舞厅唱歌玩。我上卫生间的时候,偶然看见他正推门进了一间VIP贵宾房,我很奇怪,想跟过去,却被服务生和保安挡住了,我没办法,就回来了,心里总是放不下。最后,我又去了,我取了一只耳环,然后告诉贵宾房服务生和保安,说我的一只价值数万的铂金耳环掉在了卫生间,请他们帮我找找,门口所有的保安和服务生一窝蜂都往厕所里冲,借此机会我推开那间VIP贵宾房,看见他脱得精光,正用一根注射器在往胳膊扎,旁边有三个女人,也脱得精光,正在抚mo他的……,我哭着问他为什么,他二话不说,上来就是一耳光,那是他第一次打我。那一整晚,我的耳朵都一直在嗡嗡响,第二天去医院检查才知道,耳膜被打穿孔了……”
薛云霞说不下去了,猛喝了一口饮料,低着头,眼泪簌簌落下。
聂枫拿过纸巾递给她。
薛云霞擦了眼泪,吸了吸鼻子,勉强一笑,接着说道:“那之后,我才知道他在吸毒。人呐,一旦粘上毒品就全完了,生意无心打理,坐吃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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