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陈晚荣正色道:“这是你们祖上留下的宅子,我新搬进来,按照礼节,我应该去上一炷香。再说了,你们如此善待于我,我能不向你祖辈表示一下敬意么?”
这是礼数,任谁都会象陈晚荣这般决定了,郑晴略一沉吟道:“谢陈大哥。”推开门,陈晚荣进了门,里面摆着郑氏祖上牌位,墙壁上挂着几张画像,微微发黄,应是有些年头了。
暴香燃得正旺,香烟缭绕,纸钱盆里有不少新烧的纸钱,应该是郑建秋来祭拜过了。这也难怪,象这么重大的事情,他肯定会祭告祖辈的。陈晚荣要是不来上香的话,这事还真是太失礼了。
拿起一炷香点燃,插在香炉里,陈晚荣鞠下躬去。等到陈晚荣上香完毕,郑晴这才站到陈晚荣面前,冲陈晚荣盈盈拜倒:“郑晴谢过陈大哥!”
按照礼节,陈晚荣给自己地祖辈上香,郑晴应该拜倒还礼,陈晚荣上香是出于真心,哪敢受她的礼,忙拉住她地手道:“千万别,千万别!”
郑晴站起身,右手轻轻一挣,陈晚荣忙放开,腼腆一笑。郑晴脸上一红,很是害羞,眉梢儿上却是挂着喜色,小跑着出去了。陈晚荣出门,顺手关上房门,跟了上去。
这种事情不需要多么丰富地与异性相处经验都知道该如何做,要是流露出来一定会让郑晴难堪,不如装作没事反而更能让她释怀。
尽管唐朝女子的思想观念开放,象这般给异性牵手,还是羞涩难挡,郑晴心如鹿撞,直到走了老远一程,这才略为安定下来。发现陈晚荣跟在身后,扭头一瞧,只见陈晚荣平静如水,好象没发生这事似的,更没有那种占了漂亮女子便宜的自得劲,这不是有意的,心下释然:“陈大哥,你还满意么?”
安排得如此周到,陈晚荣哪能不满意,笑道:“你如此费心,没有漏掉一个细微之处,我满意得紧。”
郑晴放心的点头道:“陈大哥,我是说你一定还有很多事,你就去办你的事。这里我会打理,要是你有什么吩咐,尽管提好了。”
不是赶陈晚荣走,是设身处地的为陈晚荣着想。陈晚荣现在要做地事情很多,人马上过来了,吃住一解决好就要生产,要生产就得要工具、要原料,应该抓紧时间准备才是正理。
对她地好意,陈晚荣想不感激都不行,想了想,点头道:“那这里就麻烦你费心了,我出去转转,买些东西回来。”
陈晚荣暂别郑晴,带着陈再荣,欧中,肖尚荣出了老宅。郑晴说得对。这么多人首先要解决的就是吃饭问题。任你铁打地汉,三天不吃饭准饿趴下。陈晚荣先去米铺买了一千斤米,付了钱,要掌柜的送到老宅。
一千斤米是大买卖了,米铺掌柜自然是应允。当然,没忘了拉生意,说些我的米品质好,服务态度更好,包你满意之类的话。陈晚荣告诉他,这是第一批,以后还会要得更多。要是真好的话,自然是非他没属了。空口许诺换得掌柜一长串马屁。
来到“胡氏油坊。”胡三海一见陈晚荣地面,笑得跟开心果似地,屁颠颠的迎了出来:“这位爷,又见到您了。今儿,您可是来买油地?胡麻油还有好多,您可要?”
陈晚荣上次从他这里买了几百斤油,胡三海印象深刻,一边把陈晚荣让进来。一边挪椅子要陈晚荣几人坐下来。“胡掌柜。我今天来,是和你谈一笔大买卖。”陈晚荣坐下来。直入主题。要做的事情很多,想磨嘴皮子也没那时间,不如单刀直入简捷。
胡三海一听这话,喜溢眉梢,忙着给陈晚荣四人看茶,坐呵呵的问道:“敢问这位爷贵姓?”既然是谈大买卖,要是连陈晚荣姓甚名谁都不清楚,太不礼貌。
陈晚荣笑道:“免贵姓陈,叫我陈晚荣好了。”
“原来是陈爷,胡三海这里有礼了。”胡三海冲陈晚荣抱拳行礼。
陈晚荣抱拳回礼,连道不敢。见过礼,胡三海这才问道:“请问陈爷,您要多少油?”
“不谈多少,只能说你有多少,我要多少。”陈晚荣给出的答复足以惊倒胡三海。
这话比说要多少斤更能让人惊讶,胡三海还以为听错了,愣住了。陈晚荣肯定一次:“没错,是全要!”为了让他相信,这话说得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胡三海这才确认自己的听力没问题,仍是不敢相信陈晚荣这话是真的,提醒道:“陈爷,小店一个月的油不算多,也有三四千斤吧。”
陈晚荣想都没想道:“不管你是三千斤,还是四千斤,都不够。我还得去别的地方
胡三海不算很精明,至少不会让上门的买卖溜走,脸上的笑脸叠了一层又一层:“陈爷,既然您开口了,不要说油,就是天上地星星我也给您摘。这油,您放心,您要多少我给您做多少,绝对不会误您的事!”轻拍着胸口,保证不会误事。
陈晚荣提醒他道:“可得说好了,我有两个条件:一是不许你在油里掺水。”
油里掺水是黑心商人地常用勾当,胡三海双手连摇:“哎呀,陈爷,我胡三海您还信不过么?我地油绝对不掺水,不掺水!”
“我们先君子,后小人,丑话说在前头,要是我发现你掺水了,我就到别处去了。”陈晚荣接着讲条件:“其二,油角子要少点,不要太多。”
多整些油角子,这也是油商的欺骗手段。陈晚荣两句话,掐住了奸猾油商的脖子,胡三海知道遇到行家了,一迭连声的答应。
陈晚荣最后道:“不管你是什么油,胡麻油也好,还是杏仁油都可以,只要是油我就要,你都给我送来。”
这话胡三海太爱听了,原本想问陈晚荣要这么多油做什么的话也省了:“成!陈爷,我胡三海以后全仰仗您了。这价钱的事儿,我也不高沽了,让一成价钱给您,您看可好?”
原料钱相对于收益来说,只能是一点小钱了,陈晚荣不怎么放在心上。当然,能省下是最好,胡三海主动让利,陈晚荣自然是应允。问过他店里的存油,付了钱,要胡三海送过去。
长期主顾,胡三海哪会不同意的。就是陈晚荣不说,他要拍陈晚荣马屁,也会给送过去。
离了油坊,又去石灰场,谈了长期供货地事情。石灰解决了,又去买纯碱,几乎把宁县地纯碱给包了,要不是那些店家哀求留下点以备不时之需的话,陈晚荣肯定是来个秋风扫落叶,一点不留。
纯碱不象石灰那样集中,分散在好多店铺里,自是不能叫店家给送了。陈晚荣去租了一辆车,要肖尚荣和欧中把纯碱运回去。
带着陈再荣去了一趟瓷器场,挑了二十几口瓦缸。没有木桶,只能用瓦缸来装东西,需要大瓦缸,每一个价钱都不低,算是大买卖了,场主叫人给送去。
二十几口瓦缸一齐运送,行走在道路上,好象一条长龙,引得行人注目。回到老宅,只见郑晴正在指挥人手搬运东西,俏脸上挂着晶莹地汗珠儿,格外惹人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