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寒霏,那是幽冥之气!对你可是大补物啊!”意识中,一个久违的声音响起。
“老段!”他脸上闪过了兴奋至极的神色,时隔半年,终于段天寒有了响应。之前被毛茅误会的郁闷一扫而空。
“喂喂,你小子别分心啊,那家伙就要过来了!”段天寒见自己的吱声却让季霖分了心,急忙提醒道,“用剑挡他,老哥帮你把那种大补品导进你体内!”
于是他拔剑一挡,毛茅的短矛击在剑上,黑雾瞬间将剑身笼罩,并刻意地向季霖靠近。毛茅操纵着矛上的幽冥之气钻进季霖体内,却感觉一点没有以前这么做时费力,好像还有一种力量在暗中帮助他将幽冥之气导入这小子体内,而且这小子根本就没有任何防范。
咳咳,正如一句歇后语: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抓紧这点有限的时间,季霖又开始说话了:“不管前辈相不相信,我爹其实根本就没死。而且当年打伤我爹的不是元杨府的人,而是西林关家人!而元杨府也是个受害者,他们的元帅杨权被打得下不了床,连这次元杨方的主帅都是他儿子!”
“哼,黄口小儿,你骗不了老子的!”毛茅怒目疾视,更多的幽冥之气涌进了锈剑,并以锈剑为桥梁通向季霖体内。他根本就不知道,在他眼中至阴至绝的幽冥之气根本就是修炼《幽玄冥灵化水诀》的季霖的大补!
“如果前辈仍然不相信在下所说,在下这里有家父至好之物,不知能否证实。”季霖继续道。相比想让季霖拖延时间吸收更多幽冥之气的段天寒,明明是最大的受益者的季霖反而更想早点解释清楚。
“什么东西?”毛茅脸色微微一变,收住了手,将矛从剑上拿开,拄在地上,盯着他缓缓地低声问道。
“这个,够不够?”季霖同样收回了剑,从锦囊中拿出来一坛酒来,抛给毛茅。
稳稳地接住酒后,毛茅将酒坛子凑到鼻子边狠狠地嗅了嗅,脸色大变:“真的是季家酒!”他不禁庆幸自己没有慌里慌张一下子揭开泥封,否则就可惜了这坛子好酒。
毛茅小心翼翼地将酒坛子安放在地上,那个动作就好像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一样。他深深地看了季霖一眼,态度立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很不好意思地道:“哈哈,刚才老……毛失态了,没想到小子你真的是子路的后人。”
然后还没有等季霖回话呢,毛茅突然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看着他,张口结舌:“你你你你怎么连个屁事都、都那个没有?老子这么多死气灌进你体内,你居然还还还在这里跟老子谈笑风生的!”这表情,明显就是在问——你特么怎么还没死?
“我死了,前辈很高兴?”季霖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哪里个混账话!幸好你小子没死……”毛茅好容易才缓过气,上窜下跳地多角度打量了季霖好一会儿,他拍了季霖的肩一掌,“你小子,真的是一点你老爹的影子都没有!你要是像那么一点,老子早就信了!”
季霖无奈苦笑:“为什么每个人都说我长得一点不像我爹?”
“真的不像,别说是相貌,就连气质也相差了十万八千里!”毛茅毫不给他留面子,直言不讳。
“那前辈还信啊?”季霖戏谑地道。
“老子只信酒,不信人,哈哈哈!”毛茅哈哈大笑,“还好你有酒,否则可能老子就成了杀兄弟后人的大恶徒了!”
一大一小两人在军帐里笑得一塌糊涂,弄得帐外的两个守卫面面相觑:我们的元帅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说话了?
本来毛茅是想留季霖在戎戈州的,不过季霖却以元杨那边还有自己重要的人等着他而推辞了。不过季霖也对毛茅说,终有一日,他一定会来到戎戈府来拜访他“老人家”的。
骑着鳄屠回到了战场,季霖愕然地发现战场上一片干净,除了地上凝固的血斑外,一个士兵也见不着,就连戎戈府的士兵也都消失不见了。
回到元杨营,季霖很快便知道了原因——这里已然人满为患。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捕捉到了一个让他始料未及的身影。他即刻走过去,来到那人面前道:“哎,小道士,你怎么也来了?”
被发现的游风再也遏制不住内心的兴奋,欢呼道:“贫道终于解脱了!”
“解脱?”季霖不解地看着他。
“呃呃,那是开玩笑的。”游风捻了捻眉毛,兴奋的表情有所收敛,一脸淡笑,“老邋遢说贫道可以出师了。”
“哦哦,恭喜啊恭喜!”季霖拱了拱手,一脸贺喜。
最后,所有人都回去了。在季霖向杨悟解释之后,戎戈府的士兵们也都被放回了。元戎之战终于拉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