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还是春口上的缘故,官家的人都是忙里忙外的,故而也没准绣娘几天假。等初七爷爷下了葬,晌午又安排吃了丧宴,绣娘便开始准备着要赶回官家去了。
不过临走这一次倒是在绣娘的坚持下请了道士来为死者亡灵诵经,原本三娘嫌花钱多是如何也不肯的。倒是绣娘此次铁了心如何也要坚持,加之初七原本早上装鬼吓了三娘一吓,在初七有意无意的提醒下,三娘最后倒也算是不情不愿的同意了。
如此一拖延待绣娘带着他们二人上路回家时,已是临近傍晚。大成担心集市上此时难得拦到马车,故而跑去别家拉了牛过来,按上了牛车要送他们回官府。
只是那牛车不像马车后面有车篷,而是整个空荡荡的板子,本是他们几家合伙买了用来平时里赶集买东西或者农忙时节拖粮食上集市里去卖的。
然而眼下初春天气寒冷,坐上去没篷子挡风越发的觉得是“嗖嗖”的冷。绣娘找了好些她以往收回老家的旧衣裳,将初七和阳阳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这才一手抱着阳阳,一手拉着初七坐上了牛车。
由于前一日夜里整日的守灵,故而初七一上车就偎在绣娘身边开始迷迷糊糊的打起瞌睡来。伴着牛车压在路上“吱呀”、“吱呀”的声音,她很快便朦朦胧胧的模糊了思绪。
只觉着好似回到了生前,每逢过年时院长都要骑着那破旧的自行车,带着她去市里为院里的孩子买新年用品。那时坐在自行车上,也是这样“吱呀”、“吱呀”的响了一路。记得后来慢慢长大一点的时候,院长都是要她自己蹦上自行车的后座。那后座看起来极高,有好几次她都心惊胆战的担心如果自己蹦不上去,院长会不会决定以后上街不带上自己。
有时候甚至会因为担心这个而导致前一日夜里难以入眠,到第二天坐上自行车后座后心思一松便模模糊糊的开始打瞌睡。记得有一次因为打瞌睡的关系,结果自己的脚夹进了自行车轮子里。
那种钻心的疼,她到现在都还记得。然而那时却是要一直忍着不哭的,因为担心会因此惹来院长的不快。
也不知睡了多久,等她醒过神来时,朦胧间只听到耳边传来他小叔大成低沉老实的声音:“嫂子,那事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了。都过了这么些年头了,还当个什么事啊!”
接着又听到绣娘低低的叹了口气回说道:“总归是我欠了三娘的……”
欠了三娘的?初七听着心思一动,方才模糊的睡意也全没了。想要开口问绣娘是什么事,想了想又闭了嘴,仍是假装睡着,继续听他们讲。
“这不是有德儿了吗?”大成挥手在牛身抽了一鞭子,憨厚的脸上露出一丝急切:“嫂子你还紧念叨着!俺是庄稼人,不会说场面话,反正这事都几年了,俺早忘了。就嫂子你自己还紧赶着念在心里头的,生怕欠了谁一样……”
绣娘闻言嘴唇动了动,想开口说什么,最后只是叹了口气低喃一声:“本就是我欠了你们的!”
说着感觉到怀...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